第二十一章 凡者的疯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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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前的两人一脸茫然的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还没从刚刚生的事情中缓过神。
就在几分钟前，难以想象的庞大魔力从地脉溢出往天空汇聚，所形成的法阵规模甚至差点蔓延到诺斯顿的上空。
对于那个气势磅礴的又闻所未闻的法阵泽拉一时间有些恐惧跟不知所措，如果那是个专注于破坏的魔法泽拉毫不怀疑当这这未知的一击落下后整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将难以幸免。
好在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那应该是个功能性的魔法。
“不对，得马上派人去看看那边到底生了什么才行！”泽拉如梦初醒，立刻转身就准备叫人“那个方向我记得应该是魔导市场……”
“没有必要去抢这点时间，对于那个魔法来说，一旦动完成就不存在任何补救的措施。”凯德拉干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作为龙种中都无比强大的白渊龙此刻他的声音中竟有些颤抖，像是刚刚的那一幕场景让他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为什么？”泽拉停下了脚步。
“因为归虚术式……此魔法，就是终焉。”
凯德拉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很久以前目睹过的画面。
那一幕就像是描述天神镇压巨兽的油画，在山河崩裂的颤动中，天空的乌云被金光破开，流光环绕的天翼种于苍穹傲视一切，而古代的龙王只能狰狞着咆哮，最后消散于那华美又致命的极光中……
恍惚间他似乎又在耳边听见了那句话，那句巨龙在消散之前的低语——“凯德拉，吾之族裔啊……”
“这是我的城市！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到这里底生了什么！”泽拉打断了凯德拉的回忆，现在的他看起来神情严肃说话也很大声，一点都没有之前那无论凯德拉如何嘲讽都无动于衷的沉着“你要是了解那个魔法能不能稍微说的具体一点？就算你用什么终焉啊之类的抽象形容我也理解不了啊！”
泽拉表情无语的扶额“难不成你们这些年岁悠久的龙都喜欢打那种早古气息浓厚的谜语吗？”
凯德拉看着泽拉现在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贵族的教育跟修养？一旦真的遇上事情不还是一副接近歇斯底里的样子。又或许在泽拉的教育中，所谓好的皇室成员就应该在自己的国土遇到危机时变得紧张又激动？
“想解释清楚有些复杂，你要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慢慢跟你讲。”凯德拉语气轻缓“你知道那个天翼种讨伐古代龙王的传闻么？就是古代龙王伊吹娜迦，那个所向无敌龙王，他的一生都为尝败绩，但最后却被这个魔法给抹去了。”
“这是个在天翼种之中都只有极少数个体才会使用的魔法，通过连接地脉可以将任何东西回归成魔力再将其回归地脉。在这个魔法之下无论躲到何处，使用怎样的防御手段都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这是并非是以强大的攻击进行摧毁，而是单纯的抹除。”
“有所耳闻，而那个击败伊吹娜迦的天翼种我记得是叫……”泽拉若有所思的说。
“没有被击败！”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凯德拉了，他突然语气强硬的打断泽拉，咆哮说“伊吹娜迦没有被击败！世界也上根本就没有可以打败那位大人的生物！哪怕是那个名为伊卡洛斯的天翼种也不行！吾王的死亡完全因为于归虚术式，而不是因为被什么可笑的天翼种击败！如果最后不是因为这个魔法的话，伊卡洛斯根本就对抗不了吾王！”
“好好好，对此我可以道歉，但就算是这样，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泽拉问。
“是伊卡洛斯亲口告诉我的。”凯德拉声音逐渐低沉。
“嗯？”泽拉不解。
“在目睹吾王的消散后，我尝试去给吾王报仇……说是报仇，其实就是一起去死罢了。但伊卡洛斯并没有杀掉我，她说我只会处理掉挡住我去路的东西，而当时我甚至连阻挡她的资格都没有。”凯德拉哀叹“虽然是白渊龙族裔，但我并非纯血的白渊龙，而是一只混血，所以我的样貌才会如此怪异，就像是一只骨龙。虽说略有不及，但伊卡洛斯仍旧是可以跟伊吹娜迦大人匹敌的生物，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她面前甚至连一颗微小的拦路石都算不上。那个时候我问她是怎么击败吾王的，她就跟我说了关于归虚术式的事情。”
“你问她就说了？她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泽拉忍不住问“按照你说的伊卡洛斯应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可告诉你这些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当时想去一个地方找东西但不清楚路线，所以在吾王的地盘环绕了很久，最后找到吾王问路，但吾王对于她在自己地盘兜兜转转半天的行为已经不爽很久了，直言这是他的地盘不允许外人随便踏入就要驱逐伊卡洛斯，伊卡洛斯问怎么样才能获得在这里自由行动的权利，吾王说只要打败我这个地盘就归你所有，到时候自然是你想怎么样都行……”
“啊这……”泽拉有些无语，但仔细一想这确实是龙种的行为模式。
“当吾王消失之后我见自己连拦住她的资格都没有就随口问了关于那个魔法的事情，她说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需要你用这里的地图做交换。”说到这里的时候凯德拉面色很不好看“因为那里是吾王的地盘，平时吾王随便泄情绪都有可能改变地形，所以不止是以前的地图用不了，甚至根本就没人敢前往那里更新地图。”
“之后你就帮刚刚杀掉了你主子的人画地图了？”泽拉宛如戳人伤疤般的追问。
“我别无选择，既然我活了下来，那么我就必须要想办法日后替吾王向她起复仇。但我的力量又微乎其微，所以每一份关于伊卡洛斯的情报对我都至关重要，我只能尽可能的收集那些信息，就像是收集金属颗粒然后将其熔铸成一把可以帮我复仇的刀刃。”凯德拉语气顿了顿“那一定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我怕我的寿命撑不到刀刃铸成的那一天，我说过自己并不是纯血的白渊龙，我的寿命极其有限，但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只要我画一个地图，我复仇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虽然某种意义上这种行为已经算的上是我对吾王的背叛，但如果是为了复仇那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那之后呢，伊卡洛斯找到她想找的东西了吗？”
“除了吾王收集的珠宝跟藏品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找到，但她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最后她只是留下一句‘不在这里’之后就离开了。”
凯德拉表情突然变得轻蔑，像是在自嘲“明明她毁掉了我的一切，我以为她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划需要除掉堂堂古代龙王才能进行，结果到最后却只留下一句什么都不是的‘不在这里’？我无法接受吾王的一生因为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就迎来收尾。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对她都无关痛痒一样，而我们则卑微到可以因为一句话就丧失一切。”
“所以我想让她明白的是，在这个世界所谓越卑微的生命，在绝望之时就会越疯狂。”凯德拉低声说，转头看向泽拉“可以使用归虚术式就代表这次前来的天翼种并非等闲之辈，她们既然可以为了找个东西就杀死古代龙王。那么你认为她们在现你们所拥有的技术之后，当在她们的眼里把你们列为需要消灭的目标时，她们会有心情跟你们商谈吗？”
“接受我的邀请吧，虽然我连纯血的白渊龙都不是，但天翼种跟龙种的矛盾一直都存在，我们只是缺少一个起进攻的机会，刚刚的魔法你也亲眼看见了，所谓的天翼种就是需要我们联手才能对付的东西。”
凯德拉对泽拉伸出手。
“如何？人类的皇子殿下，要联合起来让那些天翼种见识下属于凡者的疯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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