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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心中忐忑,看看莫老先生,见他没带那杆成名的大枪,心里还算宽慰一些,可又一想,这老人家号称&1dquo;枪掌双绝”,那惊雷掌的厉害自己也是见过的,自己绝无把握接得下来,不由得忐忑又起。
莫老先生却毫无杀意,和叶子并肩而立,微微笑道:&1dquo;叶公子,你看老夫可算得一个好官?”
叶子点点头,由衷道:&1dquo;就冲方才那一幕,你实在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官。”
莫老先生又道:&1dquo;叶公子一定非常好奇,想知道老夫怎么会在这里做了官,对吧?”
叶子道:&1dquo;不错,我的确想不通。那次在和州,你和一众镖师走后,我们都在猜测,觉得你们一定是把那财宝取出来,躲到什么地方隐姓埋名做土财主,安度下半生去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堂堂皇皇地出来做官。”
莫老先生长叹一声,道:&1dquo;老夫为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本来,老夫在取出财宝之后,的确是想躲到什么地方隐姓埋名做个土财主,安度晚年。离开和州以后,老夫和镖师们取了财宝,按人头平分,呵呵,老夫虽是脑,却一文也没有多拿,然后,大家四散开去,寻找个人的生活。老夫于是就来到了这路车县,这个隗家村就是属于路车县管辖。老夫带着偌大的财富,虽然其中暂时无法变卖的东西相当不少,但能够换成现钱的东西却也相当之多了。而且,既然已经事,老夫也有点豁出去了,本来怀着万分小心不敢轻易出手的东西也就这么出手了。叶公子想一想,以老夫这样一位富豪,在这路车县,想过个与世无争的太平日子,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叶子道:&1dquo;这还是什么难事?简直容易得要死!”
莫老先生却道:&1dquo;叶公子想错了,就像老夫当初也想错了一样。老夫这样一个外地来的富豪,在这路车县过得举步维艰!”
叶子奇道:&1dquo;哪有这样的道理?”
莫老先生道:&1dquo;流氓来勒索,你要给钱;官府来勒索,你更要给钱;流氓和官府联手来勒索,你得吐着血的给钱。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夫真是怕了,就算老夫如今已经是个级富豪,也架不住这样的无底洞啊!动武吧,对那些流氓还可以,可要对官府,哪不是造反么!后来更是现,连对流氓动武都得大有顾忌,他们和官府是一伙的啊!官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流氓去做;流氓不方便出面的事,官府去做,不管谁做,最后得了好处都是大家一起来分。这个路车县啊,唉!”
叶子道:&1dquo;那你大可以离开路车县,再找一个地方啊。”
莫老先生道:&1dquo;老夫倒也有过这个想法,可又一想,如今这世界,哪里还能寻得安宁呢?在这里落不下脚,在别处大概也一样落不下脚。老夫算是明白了,当初那赵大升确实比老夫高出一筹,他藏的那份财宝价值比老夫所得何止高过百倍,可叹老夫当时,竟还以为他东西全无用处呢。”
叶子奇道:&1dquo;那血书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叶子暗道:&1dquo;看来那封血书确实名堂极大,不然的话,周原大哥怎么惟独盯上这件东西了呢?”
莫老先生道:&1dquo;个中关节,老夫不便细讲。但是,老夫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任你武功再高,财富再大,如果没有权力的话,还是要处处受制于人,而老夫若不想在路车县受这个窝囊气,就一定要成为这里最有权力的人!”
&1dquo;啊?”叶子不由一怔。
莫老先生接着道:&1dquo;于是,老夫凭着记忆里血书中的一点线索,煞费苦心,使足了银子,终于使路车县的原县令调任,而老夫则当上了一任的县令。”
叶子暗叹:&1dquo;又是那血书,好神奇的东西!”
莫老先生道:&1dquo;老夫上任伊始,便狠狠报复了那些整过老夫的小官吏和流氓们,有些人势力很大,聚众还妄图抵抗,可老夫这六合枪、惊雷掌可总算有机会能痛痛快快地施展一回了,呵呵,那些家伙哪是对手。一共七十三人,其中十一人在拒捕的时候就被杀了,另外六十二人么,拿下之后立即当街处斩。本来,老夫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泄愤,可谁知道,整个县城全沸腾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的,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老百姓们敲锣打鼓地欢庆,给老夫送锦旗,送牌匾,搞得全县城做锦旗和做牌匾的手艺人都忙不过来了。每天在县衙门口,好几百人啊,黑压压跪倒在地,有哭的有喊的,都是在向老夫这个青天大老爷谢恩啊。”
莫老先生越说越激动:&1dquo;老夫简直都没法上街了。一到街上,老百姓们就全涌过来,送这个的,送那个的,连送闺女的都有!一口一个&1squo;青天大老爷’啊,那份真情,老夫可真是感动啊!”
叶子暗道:&1dquo;连云寨上那个&1squo;青天先生’的称呼看来倒还是个预言啊!”
莫老先生道:&1dquo;可见当初整治老夫的那些家伙,在这路车县真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啊!”
叶子暗道:&1dquo;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莫老先生道:&1dquo;当时,老夫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叶公子你想,老夫曾在镖行中薄有虚名,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高手,又得了定王一如此巨大的财富,这些东西,也曾经让老夫觉得过一些满足,但是,在路车万千百姓的爱戴面前,什么虚名也好,财富也好,相形之下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老夫就在那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好官,绝不辜负百姓们的厚望!叶公子曾经调查过老夫的底细,知道老夫当年是举人出身,呵呵,当年一怒之下弃文从武,如今又要弃武从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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