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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不等許柯嵐再說什麼，蔣文睿迅掛了電話。

啪嗒。

一顆眼淚自許柯眼眶滾落，爺爺……爺爺走了？

「我……我聽錯了是不是？你前幾天不還說他精神變好了嗎？」

他抓住蔣文睿的袖子期盼的看著他，希望能聽到一個不字。

感受著許柯渾身在不斷的發著抖，蔣文睿微微閉眼，把他的頭攬進自己懷裡，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沒有答話。

許柯久久沒等到蔣文睿的應答，緊抓著他的手逐漸失了力氣，最終緩緩滑落，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

當了那麼多年的a1pha，許柯習慣性隱忍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除了上次在爺爺面前破防崩潰，他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脆弱。

蔣文睿手掌不斷地撫著他的背，卻不吭聲，就這麼靜靜陪著他，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是徒勞，不如讓他哭出來。

良久，感覺許柯身體沒有那麼抖了，蔣文睿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咱們去看爺爺。」

許柯雙眼通紅，腫的像兩個核桃，他任憑蔣文睿替他穿衣服換鞋子，像個沒有靈魂任人擺弄的布偶娃娃。

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許柯目光呆滯，眼神毫無焦距地盯著副駕駛的椅背。

為什麼？

明明前兩天蔣文睿還說爺爺身體好轉了。

明明過幾天他就要把爺爺接過來和他們住了。

明明他馬上就可以盡到做孫子的孝道了……

從蔣家到許家老宅一共要過五個路口，蔣文睿車開的很快，前幾個紅綠燈都是踩著點過去的，被好幾輛車主在後面罵，但他不在乎，他現在就想讓可心儘快見到爺爺最後一面。

但最後一個他仍是慢了幾秒，不敢闖紅燈，只好停下，他通過後視鏡看到滿臉淚痕神情呆滯的許柯，從車載小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輕聲道：

「可心，一會兒到了許家，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你還在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許柯聽到他的話一怔，隨後默默地接過了他遞來的水，敷在眼睛上。

是啊，今天才是他的認親宴，現在黃了，他名不正言不順，去了就連哭，都不知道用什麼身份。

就連哭，都不能放肆一場。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或許，他連爺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到了許家，許柯的眼睛已經消了腫，但還是能看出哭過的痕跡，不過白事，哭著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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