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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有&znj;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斜斜從右眼底下的淚痣橫過鼻樑，將整張俊美&znj;無儔的面容破壞。原本纖塵不染的鬢角亦是帶上霜色，他手中緊握著一把斷劍，看上去格外失魂落魄。

那個被眾人高高捧起的君凜，除卻當初溫眠瞧見的那次負傷，何曾在清醒狀態下這般狼狽過。

溫眠非但不覺得憐憫，反而心中一陣發毛——君凜若是發現自己這般模樣被她瞧見，恐怕又得對她殺人滅口。

她下意識想往旁邊枯樹後躲去，不過很&znj;快就發現躲藏也是多餘。

君凜低垂著頭，根本沒望她這邊看過來。他徑直走進那個空無一人的居室，溫眠跟上去，發現他呆立許久後，開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家具。

案桌、床、衣櫃，君凜挨個緩緩撫摸，滿肩都是沉重，滿手都是塵埃。

&1dquo;你死&znj;的時候，也曾這般痛嗎？”喑啞聲音低低傳來，溫眠反應許久才聽&znj;出那是君凜在說&znj;話。

怎麼連聲音都模仿不像，這心魔也未免過於敷衍。

&1dquo;我當初只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該簇擁我，可跌落塵埃時，卻只有&znj;你曾向我伸出手來。”

溫眠聽&znj;得一頭霧水，拿不準面前這個君凜在說&znj;什麼胡話，或是又在故作深情懷念別的什麼人。

她有&znj;些失去耐心了，轉身想回到院中，卻聽&znj;君凜突兀地喚了聲。

&1dquo;溫眠。”

溫眠驚怔回頭，果真看到君凜不知何時已經轉身，正&znj;安靜地注視著她。

這讓她一時不知曉該怎麼反應。既然此處只是心魔境界，她要如何才能突破境界而出？

難不成要趁現在殺了君凜？

溫眠思&znj;及此處，便暗自運轉靈髓，試圖往曾經長住的小屋中點&znj;燃靈火。

可就在她打算動&znj;手的瞬間，又聽&znj;君凜輕柔的聲線道出驚雷般一句話來——

&1dquo;你愛過我嗎？”

他說&znj;什麼？？

溫眠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在經歷那般縞乏的前世之後，在她被君凜強行囚在後峰失去自由之後，在她被君凜的紅顏知己逼死&znj;之後——

這個人竟然問她是否愛過？

她怎麼可能有&znj;過一丁點&znj;愛過？在那般環境生&znj;長起來的人，何曾有&znj;機會談及過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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