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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染的答案似乎让6深困惑起来。
他不满意。
“因为那件加了点东西的袍子?你是为了楚澜衣?”
“……”
辛染已经很不耐烦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却平静地不宜目光地盯着地上的匕。
她在等他用那匕自戕。
6深便顺了她的意,捡起匕,拿着端详把玩。
“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说话不算数吧?我可以死,但你答应要告诉我的事,不能反悔!”
从一开始见到辛染,从辛染对他说第一句话开始,6深就隐隐觉得辛染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丫头和他算得上是同类。
他竟还有同类!
既然迟早要死,好像……死在同类手上也不错,只要他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他想知道的秘密都弄清楚就没什么遗憾了。
他很清楚辛染这种人不轻易许诺,也绝不会食言。
但6深的预判出错了。
前世的辛染确实如此,因为她无所求,但是现在……
她愈不耐烦,甚至一直冷淡的情绪都变得莫名烦躁,一双眉微微蹙起,歪了歪头瞥向6深。
漆黑的眼珠慢慢泛起红光。
霎时间,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影从她灵台中腾空浮起,那虚影拥有一张和辛染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比此刻尚且十五六岁的她更长开了些,更成熟了不少。
无风自动,长飘飏,灵台中升腾的虚影穿着一袭因战殒而破碎的红袍。
那是她上辈子死前的样子。
“……还不动手?那我帮你。”
少女时期尚且稚嫩的嗓音与那空中虚影的成熟空灵的声音重合,形成一种诡秘而奇幻的视听。
那力量太可怖了,那是6深从未见过的强大修为。
6深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即便平时见过不少风浪,即便运筹帷幄惯了,他也不免惊谔不已。
甚至在那虚影朝他攻击来的那一刻,忘了躲闪。
人在遭遇死亡前,脑海中的时间仿佛会被无限拉长,可以尽情回忆这一生。
6深只觉得不甘,他确实已经毁了苍涯门,他确实已经报复了邱掌门,可还有些秘密他想知道,他不愿带着这种不甘心永堕地狱,再无求解之日。
他不甘心!
或许是这种不甘的执念过于茂盛,他没死。
他被刺目的光炫耀地几乎看不清周围环境,有什么力量帮他击溃了那强悍的攻击,只是即便那力量帮了他,他还是被余波冲撞地砸在岩石墙面上,顿时口吐鲜血,猛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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