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姊妹查检享观园 赵木匠笑布工量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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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和招娣迎头跑进来,两个拽住兰英道:姨和姑妈上车等呢,问你走不走。兰英道:我不走怎算?你俩做什么?小燕答道我俩也去,四个拽着就跑。
吴玉竹是没咒念进屋,施洁晶拽住吴玉竹两个对乐。施洁晶对吴玉竹道:你听,呲儿你一顿。我也没受应,一句好话没得着,还拐一个是俩是仨跑掉。你说水也没喝饭也没吃又飞啦!咱姐俩可是每天心上事,一听说就坐不住。小梅还挨她妈一巴掌,她是可也没得一句好话。小梅就说这句话,你要想我爸就走呗。这样挨她妈一下打,可没打着闹个一乐。
吴玉竹道:真是女大不由娘,你还没张嘴,她都走你前边去,这时你说,她又把我胳膊拐走一条。
邴珍珠道:我听说在这年前年后,大部搬苏州去。这里只留做裁绣做定活,镇江也一样。可定作活是日益增多,咱这里两千七百人都做定活,年底盆景就是七百六十九对,挑联二千三百六十付。有对的有单挑的。桌帘门帘就更多的。兰英说啦咱这里赶紧收女工,是老陈人都得去苏州,那场子比这个大,十间大的楼房十六栋还带两栋宿舍楼,还有一百所独院,那享观园里边房更多啦。一两天欧阳玉美尚婉香沙雪梅,还有我婆婆裴秀茹银霄狄风英陈金环程玉瓶,去也可能不回来。因那里得制建织机和一切应用。我也得去几天,皆因那里正忙奠基。这姐俩一咕嘟嘴乐个满怀。
再说孙二审哪去啦,韩飞和小娟一见面先提出,盛茂云一下船就碰上义爹九江,协同寻到大姐夫和我,当说明原委。必须马上去福建各地打基础,不能等采茶时去那就晚矣。先向地区采茶订定押金,叫他们采茶高兴,我们不冤采茶日日劳累,照茶叶地道优与劣出购,事情紧急,马上动身都会迟误。
故此二审一听,这可是好事。冷迪接任后自己万事轻松,就愿心出门,就跟喝蜜一个样,再有茂云催促,所以两个雇独船早飞个远。祝莲说道:这是前景,寸金难买寸阴的飞渡。
小娟和祝莲金玲迎春等十几个人朝着享观园,脚没停下步嘴也没断弦,出得内宅大门就迎上姜雄谷纯二人,骑着赤兔马带一匹青鬃五匹菊花。因为是突然见到,姜雄谷纯下马来不及,只因这内宅大门外有条和大墙一样的十五丈长,一条迎门大影壁。人不从影壁闪出不好看见,等你遇见抓住你难跑。
小娟道:你俩小兔子来偷马驹?我不剥你俩皮!姜雄道:大姐,我二姐夫叫我俩把马送出城。和这几匹一起饲养。是说大姐说的……
金玲道:你俩是听大姐的,还是听二姐夫的。姜雄道:是是是,是听二姐您的。金玲道:二姐没说,你俩敢私做主意,不是盗马骑是什么?
姜雄和谷纯二人赶紧说道:我二姐夫只说,大姐告诉叫把马赶紧牵入院内一起喂。没说姐姐们都来到,我们在院子一蹲守马,是事看不见是事听不见。我俩要知姐姐来,说什么先跑来请安领教再领教。
金玲道:你俩真会饶舌。小妹接道:二姐这俩不是饶舌,也是,他俩真不知咱回来——你俩快走。姜雄见台阶赶紧下,两个走开。
金玲道:旁人没谁说话,就你向他俩说话。小妹道:二姐你别误会话头,没大姐的话谁敢动马。把金玲招笑,噗嗤道这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娟道你就是多嘴,金玲道我是多日不见他两怪想的,抓着话说出来骚,可也不好收回。殷萍啪一持子道拿人家开心,还说人家是饶舌!不这样说可怎说,本来是这么回事。
金玲道:我也学着点吧,这暗疼可比明着疼有劲。小妹举手就捶,金铃跑哇殷萍俩就追。没跑十步就抓住捶,捶呀捶。金玲一边挨捶一边道:这回你俩可给那俩出气咧。等你俩不在,我不捶那俩,我这口气出不来得憋死我。
金玲越说大实话是越挨捶。把迎春娜春三链逗笑不止。金玲道你几个叫她俩捶我,你几个取笑。金玲扒起就追小娟,小娟跑哇。抓住秋香就捶,秋香一个劲妈哟呦咦我的娘咦,把大家招得更乐起,金玲捶几下跑脱。
秋香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替挨捶,我要知道就多穿点。把大家招得边走边笑,有乐的功夫没走路的功夫。
说笑已然至享观园。后边一簇一簇都跑来迎上,这个叫那个笑这个指那个划。指什么?指这享观图双龙凤凰。
小妹手拿图纸是边走,即边对着门里喊上。因为是双瑛把双琳拽住,如要不拽住她拽月娥俩满处钻。双瑛边拽是边捶,你该死的叫我着急!我处处不放心你,我一会都不敢瞌眼,一瞌眼就没个影。我明天可把你送回交给妈,我可受不得。你别向前跑,在姐姐们后边慢慢跟走,这回双琳老实些。双瑛手拽着听祝莲说呢:你看尺寸让量,双门是一对凤凰对脸。金色对的真妙,就和要飞起来一个样。
小娟道:还真加功夫。正说呢诸葛奎库拽着赵木匠从里边闪进门来。就看见小娟等来这里道:这样高技术人不早弄来,我这急着大啦!寻遍这一方就没有。现我说咱俩分工,他说我初来乍到摸不着头,等过一段时间。大侄女你说能等吗?对,我还说前几天收个山东巧手能雕他叫肖湘,今又添个老跳。
小娟道:赵叔怕硌牙,凉水都不敢喝。赵木匠有日子没乐,又坐在地上乐,几日不听小娟说话不过瘾,我怎又碰上了,干脆我先滚吧。
诸葛奎库可哪里知道前情,他想是抽羊角疯赶紧去扶,正乐着怎能扶起来。这边金玲和迎春把小娟拽进这东屋去看里边如何。这是守门的住处,现有人住,即是瓦木工头头诸葛奎库在楼上住呢。这时赵木匠止住些乐,站起来向回走道:奎库我干,我干,我干就得了么。我可惹不了这大姑奶奶,她说一句话我得乐十天都没完。
奎库揪不住,两个向里跑去。奎库道:你要早答应我就不拽你去找主子。赵木匠道:我可哪里知道你拽我去找大姑奶奶。我最怕她,行啦行啦快走快走,她别追来。你怎点我怎干。奎库道:给你图纸。你看这山右是坤宁阁、东璟桥、玲珑桥、瑾翠阁、卧龙桥、东坤阁、东凤楼、巧桥、西凤楼、紫竹林、妙桥、奥桥、憬璟楼、凤凰阁、隆凤寺、凤凰桥。就这些你架起来,你要什么样人我都给。赵木匠道:这边时令暖,早晚凉一些,过冬停工不?奎库道:三九时停半月,还干一个月。赵木匠道:这样你给我五百石匠五百木工五百瓦工五百大工两千三百小工。完活后油画你派,我算交工。奎库道:好好好就这样。
奎库心里道:给不要,没地方放。赵木匠要看他怎个算计。一个人如果没得特殊技巧,实是一生吃尽苦头。但特殊工艺难学。
小娟等向里一出后门,即是一个三丈多高十丈长,一座上水石。中心悬三个大金字,都有尺三见方,隶字体“享观园”可真威势。向两旁看都是石林密集高矮不等,最低也有一丈五。殷萍边看图纸,边说这个地方是享观园的开端招手。
祝莲道:谁也不要乱走,丢是丢不去,恐怕掉河里去。这个弄的真好。翠云拽小妹在前见缝就钻,闪转六七八处方得听水声吼叫。都站住脚,见水宽足够五丈,后边没向上顶。秋香拽小瓶道:这是什么地方。小瓶道:老姨走着瞧呗。
小娟道:老姨这就叫石林。边上就是一道大河。失脚掉进水里就没影。秋香道:娘咦!弄这个干什么?迎春道:你看那个字是这样写“景”。
前边小妹喊呢,都这么走!一转身穿过石林,方看见八只石头狮子每边十二个。从上水石伸出,八字形对着一座大桥。一个一个经过石狮方上得大桥,是座大石桥。分成五洞,水至此滚滚嚣叫,十分吼嚎惹人胆寒。
这时双琳方知害怕,姐姐不叫乱闯自己也知道危险。拽住姐姐手紧又紧。双瑛道:跟着走别害怕,处处不知道就不能乱跑。双琳道:对是那样。我听姐姐话,别送我回家,我和姐姐好作伴呢。这可说生来即分晓人间事物滋味。
这桥上身是座长亭,不知衔接多远。其衔就和一个一个翔翔飞舞凤凰一样,好似都在飞呢。这是向上看,平身看去又似一条大龙无头无尾。初步来此看去,形成五色彩云腾空。
施鸾凤道:可真威势。抬头一看上方飞檐段落分明,各有不同特点。平身看去节节衔头衔尾,均无拼漆彩画。人多脚快早过了桥,得眼处这方看见近处砌叠河床。这边一堆人,那边往返奔驰抬的扛的喊的叫的,都在忙个不休。
众姐妹进了众福长春,小妹看图一对不差,长亭假山和院子各种设施正突飞猛上,各种石料仍在运输,又回向长亭走来,即是众福绵安。房子都对,就是设置曲蜒小路还没有动手。大家奔向长亭走鹊桥,经过幸福长春。又过一道蝙蝠桥进了农家乐。老跳正给院子相面呢,他听笑声即藏躲。这回跑得快,因这是五个三合院,正房檐下有月亮门互作通连。
小坠子向前跑,是翠云叫小坠子去叫一声妈妈与两个嫂子。岳凤兰先跑出来,小坠子妈随也跑出来,返回都进了屋。
当然哪个屋都是空洞的,都没有陈列摆设。小娟道:老姨你有什么困难没有。岳凤兰未及张嘴黄莺道:我妈可没有困难,在这里住着多好呢!我爸出差就去内宅和我睡去。小娟又问道:那吃的送到这里凉不凉呢。这俩媳妇道:可不凉,两桌的菜饭。我们娘四他们爷五个。哪顿都剩下,
祝莲道:我说这样,过两天人也熟路也熟,大叔和三个哥哥都得各自做活去。你们娘四个去内宅连吃饭带玩去。因他们爷几个都入工棚吃饭。我这里想呢,那边花果山还没动工呢,这仨猴子放在哪里都不省心。我想把猴子放宅里去,人多也好管理。我还想去抓个一二百的。老姨你和姨父提提。他有办法咱马上坐船去,多派人去抓。
岳凤兰道那我叫他去,黄莺道妈你别动我去叫去。黄莺把爸爸拽来,这凤兰把祝莲的话一说:
黄阜山道行是行,咱抓来无地方放。我看个图,咱这花果山地势好,山还没堆起,过水洞都没垒上。都有个影子规模不小。树栽培的不多,灌木花草都没安置,咱不好放。这猴子喜爱干净,还得好玩,高高矮矮枝枝叶叶疏疏密密。我说猴子好抓,还是先栽培树木垒山要紧。养三年山,树木灌条花卉葱茏,多栽果木树是更好。主要先把地方养好,猴子好抓。
祝莲笑道:老姨父说的对,那咱治理地方。老姨父做花果山指点,要什么样的工,是石匠是木匠和诸葛奎库要。什么树去哪里买,还是入山去寻刨。竹子松梅等这里的不够移栽,可去外边,是买好还是去哪里弄,和奎库商量。咱有的是船。最好是这样,和大叔们爷几个研究研究。这离年还有两个多月,还是栽树好季节。
黄阜山道:对,这俩月提前都得整好,来春就好花长。不单说好季节,宜栽花培柳为妙。
祝莲道:走咱去花果山遛遛,大家出得幸福长春仍走长廊,因走旁处不行。有的动工,有的地方石头砖瓦木料。这条长廊是修建好,中间甬路分段,用各种花石铺好。可是这里工人不叫走了。但这些小姐脚轻,走至聚美楼正碰上奎库,殷萍一招手道大叔跟着我们走,后边又新来一位黄阜山,认得吗。奎库道早晨在花果山遇上还说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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