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问根源秦兴结舌 费心机破镜重圆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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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活境遇各有不同,有天资聪明,即有感化之贤才,亦有夺天夺地之耻,昼夜在人间缠绕,使得善恶产生追随弄得千红万紫,它总在喜怒忧思悲恐惊这无形的七情中,一旦对峙,视线变化之诉,实无弥补优缺。它借此产生一闪念中智慧与愚蠢的根苗。这样说对,可是再无间暇描补人间情节。
秦兴见这两个卖烧饼的头顶青色有洞的破布,身穿的上衣一个灰一个蓝,下边裤子都是青粗布的,四只大鞋挂在脚上缚着长长的带,上下穿的破衣服未曾看出有补丁,只看出是这里有个穴口那里有窟窿。
这俩一边和掌柜说条件,两双黑睛一边勾着几步外站立的来人。因掌柜伸脖向外看,才引得两个注意起来。
此时掌柜弄得闭口无言,也没答应你俩明天来取吧,这俩专心听他答复,四只眼注视着掌柜神情,又勾着身旁这位商人打扮的来人。只见这人头戴平顶三瓦秋季遮风帽,是青缎的,长四方脸有点圆,说圆嘛又长,面白俊人物,上穿青缎马褂,一个大辫子在后背甩着,古铜绸子大褂没看清裤子,只见穿一双草皮脸鹰勾嘴青缎鞋。
另一个话音突起,“掌柜你先卖给他烧饼,咱再研究。”这俩哪里知道这个来人早已和掌柜串盘子啦。掌柜无法向下搭话,只用双目紧盯那站立的来人,心里使劲咬着说,这俩即是你快认吧!
秦兴听此话更锯心,眼泪不知为何自动一个劲向下淌,此时有主意,因心酸张不开嘴,只是跟小刀子挖心一样。
此时向前轻轻挪动一小步,慢声慢气呻吟着,“妹呀妹呀……小妹呀小妹呀,你看她多有主意,多有主意……”
秦兴悲痛地叫了十几声,就不见她回脖,心里木呆呆,可能不是小妹,这样可能也没说是地方,重新再来。
只听另一个说话声,“掌柜掌柜,你为什么愣,你不答应?不答应?”这俩哪知道这掌柜要看个水落石出,从中也能得些好处。这时实在是各有各的想法。
秦兴一边想着命中注定,一边慢声慢气说道:“小妹呀你和来福失散,又和你姐姐小娟失散,你姐姐小娟都要急死,就只找不到你,就寻找不到。我是你叔秦兴!”
这时这里另一个姑娘站不住身,嗖的坐在地上哭出了声,更没顾得多问一句,只是梗塞咽喉就是哭。
另一个姑娘蹲在这哭的身后搂着,问道:“这位叔叔你是她什么人,是她什么人,你说个清清楚楚。”
秦兴答道:“我是她叔叫秦兴。”小妹此时歪着头看秦兴,哭的哽咽难言。当时听姐姐说过,咱有一个叔叔,吃咱妈奶活大的,叫秦兴。现在咱家弄得东逃西散,叔怎么背自己去寻奶吃,亲妈怎么死的……小娟也都是听养娘讲的。
小妹此时忍住哭啼,想着这一定是无错无疑的,站起身来叫叔哇你别哭坏,我和你走。小妹抹去泪水伸手扯住那姑娘。
秦兴掏出一锭五两银子扔给掌柜,道声多谢,祝你买卖兴隆。这掌柜也是心软,也在一旁哭个难言难语,哽咽悲声。
秦兴在前带路奔向客店,今天登不得路,俩姑娘手牵手紧跟,小娟问道:“叔哇,我姐在哪里,她身体好么?”
秦兴听这两句更揪心,道:“你姐姐哪能吃饭,每天哭成泪人,有话回家见姐姐说个清白。”
此时即是日坠西山,进入店家。二审还没回来,只有王春在店房外闷头踱步,紧一步慢一步,又唉的一声使劲跺地。至今寻不到人,每天如此堵心,暗气暗憋昏暗不明,因寻的日子不少啦,已经一个多月,这寻人的事自家又无良策,心里更着急。
秦兴根据多方面断定俩姑娘准确无疑是未出此地,因此地颇称安静,又兼这俩在此城两个多月了总卖烧饼,人情地理已摸个五六,没有特殊情节决无心离开此地。特殊即是灾或病,被拐被骗,据多方面判断,这俩没离此地是因两个抱成团,必然受不了骗。
故此定局不从此地离开,决心安营扎寨来个死等。
王春此时见到秦兴喜悦非常,没什么说的,又赁得一间房给这俩人住。又去成衣铺买来内外衬衣与单衣棉袄,甭管大小先有穿的。又叫店家打两盆水,把门上好叫两个洗涮,自己在外面巡守。
二审日落时分方回,王春和他一说,自己立刻抽自己几个嘴巴,心里说自己空为万事通,这一个多月寻不到人,怎么喘气活过来的。此时弄得一声也不敢多出,只好低头不语。
秦兴王春与二审轮流值更轮流吃饭,从此时起不能不多个心眼,皆因多了至亲骨肉,外界多变不能不防,千言万语笼罩。怎奈从小分离,互不相认,此事非面见小娟不能把事说通。
晚上雇好车马就要等开城门出城,这夜各有思虑难合眼,天明时秦兴伺候二人上车,小妹问道叔哇我姐在哪里呢?秦兴答道小妹呀你跟叔走,甭多心。小妹低下头不语。
现在车里坐的不是穿破衣的俩卖烧饼小子,已经变成两个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心想立时就会见到心坎上想的姐姐。
这样日行夜宿已经两天的路程,这天中途打尖,小妹又问叔叔哇,咱要去青岛也就两天路程,咱这是向哪里去?
秦兴道:“青岛咱能回去吗?如能去咱还不至于弄个流离失所,唉!你姐姐就在你这王叔家里住呢,你安静的听话,再有两天就到,你别叫我担心。”这小妹和她伙伴心中冷热难定。
对,对,互相担心。只因自起身那天,路上打尖这俩人看见了二审。就是这人跟踪捉影跟着咱十余天不离身,咱俩和他藏猫,躲他闪他,最后害怕得受惊病倒,这样一个多月把剩的钱都吃药用了,他怎也在这车上左右转呢?还秘密的总监守着咱俩?上厕所跟着,夜里门外也总站着人。嗯呢嗯呢,准是骗子,是骗子!怨不得呢先假哭,不是这个样怎使我们相信?又哭又买新衣服,使你认为嘴甜心不坏,叫你安心的和他走。
这天夜住平度,本想趁机跑出店门口,即被四只大手抓回来,是一句话没提。路上连赶车的十只大手,咱这两只小鸡子飞不出手心。中午打尖,小妹坐在吃饭的长条桌凳,和叔叔面对面坐好,“叔哇,叔我姐姐这些日子瘦了没有,她是变白变黑了呢?这几天她爱穿什么样衣服,爱梳什么头,爱穿什么样鞋,鞋上爱扎什么花。她那耳朵是什么样,鼻子是高是低?眉眼什么模样,脸面是多气是多嬉笑、她走起路来是扭是晃?是如风摆柳还是如织布梭子?她个头多高,两眼是黑睛多是白睛多?说话声音是低是脆?”
“叔哇你说不对,可别怪我不上车!”得得得,甭说秦兴说不上来,即是二审跟小娟相处日子多一些,他也没法喯叭说个有头有尾,这是个夺命丹。
这样一来这三个都是张口结舌,有话难说,对不上一点口供。秦兴内心喜的是我有这样聪慧的侄女是我一生所求,当前的难处是被她问住,怎答也不对。皆因夜灯之下,在一屋子的哭声里分离,谁能记得问详细?更难叙出根底,说也是枉费口舌。
免不掉自己忧虑,怕她生出长短不齐的心思,不能不痛彻心扉只有哭。“小妹呀我是你叔叔有错吗?那你为什么不净心,还来个处处不放心?你记得那时我后边背着你,抱着来福到鱼市,碰上好心的秦妈妈,你在灵宝岛渔船上长大,这能有假?你把心放在实地方,有话见你姐姐去说,你姐姐再找不到你就是哭也哭死。你这时追我根抓我底,我的眼泪都快哭干。”这样更把秦兴惹的有声无泪。
小妹和她的伙伴泪水也同时刷刷往下淌,这天叫二审去金台,又买来几色绫罗绸缎共是十轴,叫她俩抱着,这样两人更忧心。即是怎样忧心,跑不掉却也是真的。只是紧密配合昼夜防守,千方百计逃脱不出,此时即似鸟入笼鸡进窝,吃喝睡如厕都有人不离身守着看着,甭说无翅有翅也难飞。
再说秦小娟披星戴月,踏破来往东西宅的路途,兼管理厨房,真是处处大展宏图,人声马嘶未得片刻清闲。
赵木匠李瓦匠也是这一带巧匠,这次更施展本领,昼夜寻思画图设计,聪明木匠巧妙瓦匠都给聚集到这里,该凿的凿该雕的雕,工不等料料不停工,走到哪里用在哪里,工程一帆风顺无磕无碰。
照着小娟说的有增无减,厨房多个地窖,多了跑水道,明知工程浩大,只要夜里能加班都来加班,砖的磨细雕琢,油画匠木工的刻画,大都是昼夜赶程。这也难怪,反正三顿菜饭加夜宵都是硬的。
夯工挖土凿壕,汗流浃背还要紧急加夜,却无不兴高采烈,因加夜加钱,一天挣两天钱谁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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