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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如树枝抽条，一按下生长的开关，就窜了出去，现在已经像个半大的青年了。

  配上那双总是藏着很多心事的眼睛，也更加和谐了。

  非亦微微弯下腰，脊骨几乎折断，他伸手按在东祝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1dquo;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伤了你?”

  本是想调侃一番的，但出口才现，话音抖得厉害，藏着显而易见的恐慌。

  东祝微怔，倏忽便笑了。

  不死城的人身上没有热度，他的小徒弟态度和体温都一直像一块冰一样，可现在放在他心口的手却是温热的。

  冰在融化。

  无论是他对他的态度，还是他身上的温度。

  &1dquo;你师尊是魔界至尊，谁能伤得了?”

  回答像是反问，非亦知道，这是他不愿意说的意思。

  理当识一些，就此打住，可血上心头，话到嘴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1dquo;是天上天的神君?还是神界的人?亦或者是仙宗十四州联手?妖界四族合谋?冥府&he11ip;&he11ip;”

  东祝静静地听着，听他将六界都数落了一番，好笑地舒出一口气：&1dquo;为师在你心中，人缘就差到这种地步了吗?让六界都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嗯?”

  非亦手上用力，恶狠狠地摁了一下：&1dquo;我在好好问你，你别拿些有的没的搪塞我!”

  东祝闷哼一声，眉心紧蹙，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非亦怔住，这才意识到自己按疼他了，仓皇地拿开手，手足无措：&1dquo;你，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有没有事?”

  东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缓过来之后，他支起身子，倚靠着床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说是少年已经不合适了，如今的非亦大概与东祝差不多高了，时间停滞所沉淀下来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出来。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可靠的青年。

  他一直没有说话，非亦有些耐不住性子：&1dquo;我长高了，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东祝玩味一笑：&1dquo;长高了，变成大人了，翅膀硬了，就敢夜闯师尊的寝宫了?”

  非亦时常觉得，他和东祝说不明白。

  这魔头装疯卖傻的功夫奇高，世间无出其右者，无论何时，都能用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面对所有人，让别人跟从他的引导。

  非亦心里憋着气，又不敢动手，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重伤脆弱的魔头给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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