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借势捣敌穴 用巧收高参五（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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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安兵力单薄又是修路保路的关键时刻，土肥原和牛桐都对青木元仁颇为失望，开战以来没啥贡献光给14师团丢人了，所以土肥原直接把青木联队的建制番号给撤了，把青木连同集安县城一起丢给了1o8师团。
商人出身的青木元仁一点儿也没觉得被抛弃有啥丢脸的，保命财才是根本，跟着牛桐有啥好处，就他那牛蹄子呼在脸上不破相也得留下隐疾，1o8师团是特设师团，各个联队大队都是卢沟桥事变后新组建的，而他青木则是1o8师团同僚的老大哥，开军事会议时同阶军官见到他都得鞠躬喊一声“前辈”，师团长谷口中将对他也是高看一眼，从朝鲜招来的补充新兵一下就给了他25oo人，这下他的联队就齐装满员了，集安县现在的日军兵力达到了三个步兵大队又一个重机枪中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辎重中队、一个宪兵中队，共计48oo人，比甲种师团联队的兵力还多（多一个宪兵队），再加上治安军警备旅6ooo多人，集安县总兵力过万，青木对执行方面军的“平定作战”命令信心十足。
“磁窑区古月区的土八路，尤其是磨盘山的双头鹰游击队，你们该为过去的愚蠢行动付出代价了。”青木元仁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八路军晋冀鲁豫军区指示各军分区立即动员起来，跟力量强大的日本鬼子展开广泛的游击战，保护老百姓，保护抗日民主政府，配合主力消灭敌人，粉碎日本鬼子的“平定作战”计划，取得反扫荡的胜利。
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为完成军区下达的命令，将各个支队分派到几个鬼子伪军重点进攻的县区，支援地方的反扫荡斗争。
“叮铃铃！”儿童团团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团长，区委肖书记找您。”女接线员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杨毅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喂，肖叔叔，我是小毅，您找我啊？”
“小毅，八路军挺进纵队五支队开进古月镇了，支队司令贺炜同志亲自带队，说是支援我们军分区开展反扫荡斗争，让咱们古月区上交2oo支枪5ooo子弹呢，区中队一共才1oo来支枪，全给他们也不够啊，我寻思着这事是不是各村民兵和你们儿童团一起凑凑，9点钟区里开个村长和民兵队长会议，大家报个数，你也准备一下过来吧。”肖剑峰话语里透露着无奈和歉意。
“哦？是这样啊，肖书记我把话说在前头啊，你从各村抽调枪支只能抽调区里给各村的枪支啊，抽调我给各村的枪可不行，我的枪是给各村民兵打鬼子汉奸的，可不是让村干部扬风格的，只要有一个民兵把我送的枪上交了，那这个村以后就别再想从儿童团拿到一支枪一粒子弹了，区中队也是一样。”
“哎呀我的祖宗，就区里去年给各村的枪都烂成啥样了？能拿的出手吗？就是拿出去顶数，也没几支啊，你是想难为死你叔我啊。”电话那头是真急了。
“您甭着急，这不是还有我吗？各村把上级给的枪交上去后缺多缺少都算我们儿童团的，省得各村把枪送出去落了人情回头又朝我要枪，这个人情我去送多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电话那头的肖剑峰激动了：“啥？小毅，你的意思是各村把那些旧枪交上来后，其余的枪都由你负责了？你可想好了，区里给下面村镇一共了48支枪，全收上来后还缺152支枪都由你提供，还有那5ooo子弹也是你提供了？”
“是啊，您没的说错，9点我准时把152支枪5ooo子弹送到区公所。”
“哎呀，小毅，你就是我的救星啊，为这事儿我愁得满屋子转磨，村子里那帮二杆子哪个不是把枪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紧的主啊，我就怕来硬的那些愣头青跟我玩儿命呢，大恩不言谢，家里的香白桃挂红了，等两天熟透了我让二妮儿给你送几筐去，哎！还是我大侄子心疼我。”电话传来“嗡嗡”的回音。
杨毅没放下电话，按下簧叉摇了下手柄：“接线员，给我接营地，喂，我是杨毅，叫你们副团长接电话，杏儿，有这么回事——，你这样做——。”
放下电话，杨毅有些烦躁：县大队、独立团，装备好后都远远调走了，遇到敌人突袭哪个都指望不上，柳叔让小乞丐送来的情报说集安城里鬼子伪军过万了，蠢蠢欲动要大规模扫荡，老百姓的安全还得靠民兵护卫，民兵手里没枪甭说鬼子就是伪军特务也要嚣张扎刺，五支队，贺司令，光听这番号职称就比独立团来头大，能在古月待住才怪，让这些大部队把枪卷跑了，老百姓没有反击自保能力，鬼子汉奸一来，古月镇就成了另一个多尕寨。不过肖书记上面有层层领导压着，不完成任务也不行，确实挺闹心的，不想那么多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想到这里，杨毅吆喝了一声：“喇叭，雨燕，备马，去区公所。”
喇叭叫赵猛，从小在顺德戏班跟师傅学吹喇叭唢呐，也练功夫，鬼子占了顺德糟蹋戏班里的姐妹，班主师父师兄弟杀了作恶的鬼子，也让鬼子大队杀了，赵猛胳膊中枪带着从不离身的喇叭逃出顺德，碰到杨毅招学兵就参加了，杨毅让他当号手兼通讯员，雨燕叫王云燕，是王会彪没出五服的侄女，以前是关玥的弟子，武功不错性格温顺细腻，针线女红也做得来，跟柳杏儿是师姐妹关系亲密，成立儿童团后杨静和柳杏儿各自有一摊子事，很难成天跟着杨毅，杨毅的衣食住行都乱凑合，让姐俩很心疼，柳杏儿就提出让雨燕师妹下山照顾杨毅，为此杨静特意从王会彪那里将她要来给杨毅做勤务兵，跟了杨毅这一个多月，杨毅就觉得身边有这么个女兵确实方便了很多，所以以后出门都带着这俩人。
雨燕把杨毅拾掇的确实挺刮净利索，上身是细白布半袖褂，下身是蓝色士林布制服裤，不肥不瘦不长不短很是合身，土白布绑腿仔细的修了边不起一点儿毛刺，打的纹路匀净漂亮松紧适中舒服干练，黑布鞋月白袜，这些衣服鞋子是儿童团的夏季常服，喇叭和雨燕也是这身行头，不同的是他俩的头上戴的是白色软檐遮阳帽，杨毅头上戴的是灰白色的八角帽，帽檐上缝了个红布五角星，分明就是一个红军军帽，这是雨燕仿照杨毅从妇女团带回来的那顶旧军帽的样式做的，是杨毅最爱戴的帽子没有之一，只有打仗时才戴跟儿童团一样的制式帽子，平时就带着红星八角帽，杨静柳杏儿等教官都有一顶，但是平时不常戴，只有儿童团大型会操或开会时才戴。除了帽子俩人身上佩戴的武器装备也不同，喇叭右侧贴着大腿根挎着一把快慢机驳壳枪，左侧挎着一个公文包和一把黄铜军号（喇叭），胸挎八支弹匣的牛皮子弹带，马鞍上挂着中正式步枪、军用水壶和一个帆布褡裢，里面装着子弹手榴弹和常备的干粮。雨燕腰扎武装带，也背着一把快慢机驳壳枪和一个帆布包，不过没挎子弹带，马鞍上的装备跟喇叭完全一样。
杨毅腰扎武装带，武装带右侧挎着一把马牌撸子，左侧挎着两个牛皮弹匣袋，后腰武装带上两侧各挂着一个小镖囊，每个镖囊里放着4枚飞镖。马鞍上的装备除了步枪是马四环，其他配置跟喇叭雨燕一样。
三人三马很快来到镇西口，杨毅现在这里的哨兵比平时多了一个，一身晋绥军军装，先是一惊，仔细一看一阵狂喜：“孙营长，我的老天，真的是你啊，孙营长。”杨毅一个鱼跃跳下马来，紧紧的抱着哨兵不松手。
“你是？哎呀，你是小杨？杨毅！你没死？！这可是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都牺牲了呢，你怎么在这儿啊？方政委和你姐姐她们呢？”哨兵不是别人，正是红军西路军第九军前卫营营长孙玉明。
满心喜悦的杨毅听了孙营长的问话，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方政委和警卫排的同志们都牺牲了，我和我姐死里逃生回到了家乡，这里是我的老家，孙营长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王团长吴政委彭参谋长她们怎样了？”
孙玉明眼圈也红了，好半天才把泪水憋回去：“唉，一言难尽啊，我可能命里犯炮，陈政委和九军的战友们牺牲后，山口被马家军突破了，王团长吴政委指挥我们在大梨园寨阻击敌人，我再一次被炮弹震昏了，醒来时已经落入民团手里，王团长吴政委彭参谋长和咱们妇女团的人大部分都牺牲了，活着的多半也被马家军抓住了，男的当苦力女兵们就遭死罪了，我被卖给武威的一个矿主挖了两个月的煤，瞅着机会终于逃了出来，一路打短工去了延安，赶上了红军改编成八路军，分到了老长徐总指挥的129师，徐总指挥现在是129师的副师长，我被审查了几个月，有些问题不好澄清，就被分配到下面的班里当战士，这次师里派出队伍作为挺进纵队，我也被选中了，在五支队九连2排3班当副班长，对了，丁岚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大眼睛四川女兵，也在我们支队，在后勤科工作，没少跟我提起你，说一次哭一次，挺念旧的，后勤科在小学校，你一会儿去镇子里看看她吧，准能把她欢喜疯了。”
“哦，五支队里，咱们西路军的弟兄多吗，还有谁在这里呢？五支队是多大的编制？武器装备怎么样啊？我看你这副班长的枪可不怎么样呢。”
“我们一起的还有九军和三十军的六个同志，都是因为在西路军受了牵累，在下面当战士，我们还好，还能重新拿起枪打鬼子，大家知足了，还有些领导就……，咳，不说那些了，五支队的框架是129师的一些骨干，给的番号是团建制，战士百分之九十是刚刚征召来的民兵和散兵，现在有三个营八百多人，武器弹药奇缺，不足2oo杆枪，都是旧武器。杨兄弟，我看你在哪里都混的很好啊，你这枪是美国柯尔特公司生产的白朗宁m19o3式手枪吧，这可是把难得的好枪，八路军团长也没有这么好的手枪呢，后面这两位的驳壳枪也是德国原装货，比仿制品精致多了，喝！好吗，还有中正式，老弟，哥哥可真服你了，咱俩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是个暴户，现在直接是大财主了，怪不得军分区让我们支队到古月区来征集武器，看看你们区中队你们民兵的武器，我们正规军都成要饭花子了，行了你就等着被打土豪吧，呵呵呵。”
“我今天就是给你们支队送武器来的，真是来对了，孙大哥，到我们地方上来干吧，我现在手上有一个儿童团，别看是儿童团，光我这么大的半大孩子就有6oo多，武器是一水的中正式，还有重机枪轻机枪，都是打鬼子、伪军缴获来的，你过来当我的团参谋长，我不会打仗总想着要是有你在就好了，你上过美国人的军校，是打仗行家，把你的本事教给孩子们，能让孩子们打仗时少死几个，你把丁岚姐和那些西路军的弟兄们一起叫来，有你们的支持，用不了几年咱就能拉起一个红军师来，打鬼子打白匪都不含糊，咱们西路军被国民党白匪军打死了那么多好同志，现在你还戴着青天白日帽徽心里不犯堵吗？你看我，成天戴着咱红军的军帽，到多咱我都不承认蒋介石是中国的领袖，孙大哥，你看着吧，等咱们把鬼子打跑了后，姓蒋的还会对咱们共产党后背下黑手，狗会改吃屎秉性，才怪呢？”杨毅要拉拢他心目中最了不起的军事专家的心情极其殷切。
“咳，开始军帽时多一半同志死也不换帽子，领导们反复做工作才换装的，我也觉得国共早晚还得有一场决战，这两个党派执行的章程根本是对立的，没法揉到一起，也就是现在日本侵略者要灭亡中国，不管国民党共产党都是日本人的消灭对象，国共不得已才一致对外，鬼子要是败了，国共肯定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就是现在，国民党也是防备共产党防的厉害，光给我们军装不武器弹药，粮秣给养也很有限，还催着我们上前线跟鬼子拼，这是要借鬼子之力消灭我们呢。到地方工作的事，我可说了不算，要是能行，我倒是愿意跟着你干，现在我们这些西路军回来的同志都是问题兵，政治部门没完没了的让我们写检查认识问题揭问题，太折腾人了，好些人连党员关系都恢复不了，憋屈的很，让他们换个环境想必都没问题，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跑到你们地方，那就成逃兵了，你要是有本事把我调到你们地方上，我个人没意见，兄弟你有这个本事吗？”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哥，你说我要是用武器跟你们贺司令换你们这些问题兵，你说贺司令能同意不？”
“嗯，三两支枪肯定不好使，要是你出的武器够多够好，贺司令会动心的，现在支队实在太缺武器了，贺司令做梦都想赶快形成战斗力呢。”
“既然是这样，你们就等着过来吧，哥，你把那些问题兵的名字给我写下来，我去要人。”杨毅让雨燕把纸笔拿出来给了孙玉明，孙玉明把连同他和丁岚在内8个人的名字和单位都写了递给杨毅。杨毅再次跟他拥抱后，带着雨燕喇叭进了镇子向小学校走去。
在小学校门口，杨毅跟站岗的战士说要见丁岚，战士向院子里吆喝了一声，就有人向后院跑去，没多大会儿，就看见一个大眼睛漂亮女兵匆匆走来。
“丁岚姐，丁岚姐，你看看我是谁？”杨毅扬着胳膊招呼道。
“我的妈呀，你，你是杨毅，好兄弟，真的是你啊，我没做梦吧？”丁岚惊喜交加扑了上来，抱着杨毅就是一通痛哭，呜咽着诉说伤感的往事。
跟丁岚又哭又笑的交流了一会儿后，杨毅把希望丁岚到古月区工作的事情说了，丁岚视杨毅为救命恩人，对杨毅的邀请自然非常愿意，当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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