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情世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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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秘书在最角落的桌子坐下，这个专门留给可招募队友和逼王的位置。一坐下我就展开了隔音魔法，快跟秘书交换情报。
T城之所以没有恶魔卧底，因为这里有一个教会分会。教会分会的工作就是定期在所在的城镇举行仪式，而仪式的目的自然是通过圣力净化城镇、驱逐恶魔。T城举行仪式的时间是每周一，我们所在的时间段刚好错过，倒不用担心这个。
我的打算则是今天休息之后利用人类的交通工具前往王城，沿途顺便打探一下人类这边的动乱情况。
“两份推荐套餐，久等了！”女服务员托着餐盘上菜，看她紧实的小臂肌肉和稳当的动作，竟然比城门口的哨兵还有力量感。
我尝了一口汉堡排，浓烈的黑胡椒味混合着其他我叫不上名字的香料气息一入口就于舌尖上激，咀嚼时芝士的咸香在唇齿间扩散，吞咽后那浓烈的蒜香依旧残存在口中。与魔界的烹饪方式相比，人类用的调料种类繁多，调味既复杂又重口。秘书显然不是很吃得惯，刚尝一口就面露难色。
除了味道，在原材料的选择上人类用的是没什么魔素含量的肉类，而魔族进食除了满足口腹，另一原因也是给身体补充魔素。在魔界那种高浓度魔素环境下，食物提供的魔素顶多是锦上添花，进食更倾向于消遣，多是有闲暇和余裕的高等恶魔会进行的活动。在魔界恶魔不进食也不会死，但在人界的环境下可难说了。
我身为魔王，本体能储存的魔素量就很大，并不会因为在人界就挥不出应有的实力。秘书也算是自身能力强悍的大恶魔，只是在人界待一段时间也不会给她增加多重的负担，所以我们并不依赖进食补充魔素。
“不用勉强。”我对秘书说，顺手把茶壶朝秘书推了推。
“是……嗯。”秘书倒了茶水漱口后，再也没碰桌上的菜半口。
“恶魔会吃人类吗？”我突然有点好奇。
“一般情况下不会，吞噬人体对恶魔来说没有益处。”秘书顿了顿，最后快低声补充了一句，“个别恶魔可能会有这种癖好。”
吃人对恶魔来说是异食癖吗。
我对人类食物的调味还比较习惯，就是在魔界待了一段时间口味也清淡了不少，这些食物对我来说是有点辣了。最后我吃完了我的那份套餐，还顺便喝了秘书的汤，这才算晚餐结束。
“晚餐不合客人的口味吗？”女服务员还特地来关照了一下。
“姐姐她吃不了重口的东西。”我代替秘书做了回答。
“真是抱歉，没提前跟你们说明，我跟老板说一声，再给你们重新做一份吧！”女服务员的语气诚恳，我看了秘书一眼，征询她的意见。
“其实不用……”结果秘书刚开口，女服务员就小跑着到前台去了。
不一会儿，老板亲自端着一盘蔬菜煎饼又来道了一次歉。盛情难却，秘书硬着头皮吃下了全部的餐点，在老板还想继续表达歉意前我结清了账单带着秘书上了楼。
“哈啊……”进了房间后，秘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工作上遇见什么问题都没见她这么为难，看来她真的很不擅长跟人类相处。
人情事故，对恶魔来说是极为少见的东西。情谊往往连带着象征权力和利益的砝码，都是明码标价的交易。在秘书看来，餐费购买的是食物本身，像店老板这样出实际报酬的“服务”，秘书觉得过分热情，难以招架。
我看着秘书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我就自己四下走走了。”
“非常抱歉，是我无能，拖累您了。”秘书自从跟我来到人界后就一直紧绷着，此时连维持人设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觉得很正常，以恶魔的价值观无法理解“人情”“好印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在物质交换中“折现”，而恶魔的无缘由亲近经常都是别有目的。
想当时女仆长利用魅惑的魔法是为了控制我的心神，西尔兰德家主那样突然给予好处同样让我一直心有芥蒂。毕竟恶魔跟人类不同，人类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身为恶魔的西尔兰德家主的理由我猜不到，所以跟她在一起我也会下意识多留一个心眼。眼下的秘书就相当于我在一堆西尔兰德家主的包围下度过了一个下午，当然会心累了。
“不用在意。”我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房间。
现在的秘书是没精力思考其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突然回想起我今天的泰然，从而心生疑惑呢。
秘书能量耗尽，我可还完全没有疲惫。出了房间后我径自下楼，坐在了跟前台最近的吧台上。
“哎哟，刚刚真是对不住了。”老板还记得我，一见我依旧表达着歉意。
秘书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如何使用“人情”获得我想要的东西：“老板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之前遇到的店家都嫌我们故意找茬把我们撵出去了，是我该道谢才对。”
说着，我拿出几枚银币放在桌上，推给老板：“姐姐受不了香辛料的味道，麻烦老板明天早上为我们的餐点多费心了。”
“您客气了，这是应该的。”老板笑呵呵地，手上动作麻利地把钱摸入自己的口袋。
“你值得这些。”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们此前一直在消息闭塞的小地方，这还是第一次进城，才现我们对王国近来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知道老板有没有什么指教？”
“哎，这个嘛，就看客人对什么感兴趣了。”老板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忙里偷闲地回答我，“看你们姐弟的打扮不像干农活的，是想注册冒险者吗？”
“注册冒险者需要什么条件？”
“体能素质达标，有使用魔法石的经验，会一个及以上的魔法就可以注册F等级的冒险者。”老板耐心地给我讲解道，“魔法威力越大，释法越熟练，掌握的魔法越多，等级也就越高。通过冒险者协会的考核就可以成为已注册的冒险者，接取协会派给各个等级冒险者的委托任务，完成就能领取对应的报酬。”
“委托赚的很多吗？”
“那得看东家是谁了。就像最近，教会好像很缺人的样子，正在大范围地招募冒险者，什么等级的都招，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居然正好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教会怎么会缺人呢？”
“那还不是……”老板说着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王族那边安排给教会用来警戒的军队突然抽走了很多，说是魔族近来的骚扰日渐频繁，为了防备他们近一步的大规模入侵都调去守王城了。要我们这些老百姓看呀……估计是因为前段时间教会在寻找圣女的事情上耍了心眼，王族找借口准备清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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