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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盛老师刚才还夸夸其谈了足有半个小时,像个开屏的公孔雀一样向他展示自己惊人而勇敢的求爱过程——期间不免充斥着对单身狗的恨铁不成钢和诸如“年轻人就是要把握机遇”的谆谆教诲,话里话外还不忘宣传一下刑应烛“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跟盛老师说的还是有点微妙的分别的,跟刑应烛谈恋爱显然充满了挑战性。
“我懂,我懂。”胡欢同情地看着他,说道:“男人嘛,出门都要面子。没关系,我就当大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个温柔小意,会用尾巴尖偷偷拉你手的男人!”
盛钊:“……”
好在刑老板的第二条消息很快就弹了出来——“这玩意别的不行,这对角还修炼得不错,锯下来给你做个手链怎么样,辟邪。”
盛钊:“……”
很不怎么样!谁要带个尸骨用来辟邪啊!
但显然这条信息给了盛老师授课的底气,他坐直了身体,死鸭子嘴硬道:“你太年轻,不懂,这是他爱我的表现。”
第5o章“下次再奖励你。”
胡欢似懂非懂,但显然被盛钊唬住了,顿时敬仰之情大起,看着盛钊的眼神直冒光,仿佛他现在不再是普普通通一个人类,而是一尊背后疯狂闪光的神像。
“小钊哥。”胡欢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心悦诚服地说:“牛的。”
盛老师在唯一的学生面前维持住了自己鲜出炉的一家之主人设,十分心满意足,还当着胡欢的面给刑应烛回了条消息,没敢提手链的事儿,只是嘱咐他早点回来。
另一边刑应烛不明所以,还以为盛钊离不开他,于是自得意满地咂摸了一会儿“恋爱的感觉”,然后随手回了他一句“不许撒娇”。
一人一妖各怀心思,倒是都把“一家之主”的瘾过了个十足十。
在那之后,刑应烛再没过消息来,盛钊生怕他真的拎着两只鲜出炉的龙角回来,于是也不敢去撩拨他。
相安无事地过了中午,刑应烛才跟张简一前一后地回了酒店。
当时盛钊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刷手机,刑应烛进门时脚步匆匆,卧室都没进,只站在玄关叫了他一声。
“盛小刀。”刑应烛说:“收拾东西,跟我走。”
盛钊现在对他的话都快听出条件反射了,下意识把手机往兜里一揣,风一般地窜进两间卧室收拾了东西,跟着刑应烛走出来时才想起来问:“去哪?”
“去龙虎山。”刑应烛说。
盛钊有些意外地问:“这么快?”
刑应烛嗯了一声,顺手按亮了下行的电梯键。
其实他自己也很意外,凭刑应烛对龙虎山那群人的了解,他本以为张简这个“流程”少说得走个三四天,那边剩下的几位老掌家凑起来开个会,左右拉锯个三五次才能有结果。却不想他跟张简收拢那条蛟龙的尸骨时,张简他师父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开了个“绿色通道”,只说如果是刑应烛借用的话,那不必多言,自带他去就是。
龙虎山的溯源镜已经传承了千八百年,听说是当年祖师张道陵游历四方时,从蓬莱仙境偶然寻得的宝物,镜内镜外方寸之间,却能溯万物渊源。
当年龙虎山也正是凭借着这至宝降妖除魔,建档造册,在玄学界闯出了一片天。
可后来人间灵气日渐稀薄,族中能动用溯源镜的本家正脉少之又少,所以这玩意也渐渐被封入了禁地。凭刑应烛的记忆,约莫是有个两三百年没用过了。
不过对他来说,人家到底为什么这么干脆地答应他,刑应烛一点也不在意,反正结果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如何,他总能达成目的就是了。
“不过我还从来没去过江西呢。”盛钊一点不怯生,像个要跟家长出门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致勃勃地说:“我听说那边景色好,有山有水,气候还不冷。”
刑应烛先他一步迈进电梯,按亮了一楼的指示键,随口问道:“你很了解?”
“我大学有一个室友是江西人。”盛钊一向不吝于跟刑应烛分享生活,念念叨叨解释道:“最的是,我大一那年过完寒假,他给我们宿舍哥几个带特产,带了足足有四五个罐头瓶,一拧开黏黏糊糊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后来才知道,合着他们那边有风俗,过年的时候不吃饺子,吃蛇——”
蛇羹俩字在盛钊嗓子里噎了一下,他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刑应烛的脸色。
果不其然,刑老板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哎哟——”盛钊一把捂住脑门,开始就地耍赖:“我失忆了,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你看我就说那个雷有辐射,辐射得我脑子都不好用了。”
“是吗?”刑应烛眯着眼睛,伸手捏住盛钊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凉丝丝地笑了笑,说道:“那真是个小可怜儿,不如我妙手回春,帮你治治?”
“不了不了不了。”盛钊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赖皮似地一把搂住刑应烛的胳膊,然后挪蹭挪蹭,抱住了他的腰,嘿嘿一乐,说道:“您老人家日理万机,不用管我这点小事,我睡一觉自己就好了。”
刑应烛挑了挑眉,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说道:“不许撒娇。”
“哎呀。”盛钊戏精地叫了一声:“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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