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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管家招集了所有人,說是一定要在6大人回來之前把它給抓住!」
……
6家,在華縱聯邦具有百年歷史,與孟家、戰家兩家合稱為上三家。古特所說的6大人正是6家的現任掌權者,6御權。
溫越跟著古特趕到時,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兩人弓著腰鑽進隊伍里。
因為一隻貓就將6家城堡里外所有人都聚集起來,溫越百思不得其解,「按你說不就是只黑貓嗎,值得這樣興師動眾?」
「噓,你來得遲,應該是不知道以前的事吧?」古特壓低聲音,拉著溫越站在隊伍最末尾,「看看這前面,6家養這麼多奴隸,你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嗎?」
最前方,管家胡德正在交代抓貓事項,所有人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溫越一個個觀察過去,並沒有發現特殊之處,倒是一次次被打擾到午休,心情煩躁:「奴隸能有什麼不一樣,我看最不一樣的就是你們上頭那位,一天天的就愛找茬——唔!你幹嘛,放開我!」
「你這張嘴!」古特鬆開手,瞪他,「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本來就是嘛,真夠折騰人的。」
來6家差不多一星期,每天早上,溫越從狹小的奴隸房間中醒來時依舊會恍惚很久,慢慢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農場了。
七天前,他還是聯邦某個貴族的私生子,母親溫莉是個貌美的黑奴,因血統問題得不到父親家族的承認,和母親外公一家住在偏僻的郊外農場裡。
幸運的是,母親的貌美換來了貴族父親的寵愛,常常來郊外農場探望,對他愛屋及烏,算得上是個好父親。
溫越回憶自己的童年時光,從小到大吃穿不愁,良好的生活環境甚至很少讓他留意自己的血統問題。
長大後,貴族父親甚至還破例動用關係,弄來「貴族背書」,得以讓他一路順利讀到大學,成為聯邦最大公立學校——西維大學中少數的黑髮學生。
要知道,在華縱聯邦黑奴是禁止讀書的,但他的確成為了貴族權勢之下的例外。
可不幸的是,貴族父親因站錯隊死在一次政治活動中,連同他們全家一起遭到清算,一家三口被趕出郊外農場。
逃亡的路上,溫康去世,溫莉被一位不明身份的貴族a1pha擄走,溫越最終來到了這裡。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古特氣憤地在溫越眼前擺了擺手,溫越甩開思緒,從回憶中走了出來,「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古特壓低聲音道:「你難道沒發現,6家一個黑奴也沒有嗎?」
溫越微怔。
短短几天從半個少爺變成奴隸,生活的巨變讓他現在對「黑奴」一詞極為敏感。
雖說腦袋上頂著一頭金髮,但假的終究是假的,要是哪天被人發現他這頭金髮是私自染的,興許就沒命活了。
更不要說來6家已經一個星期了,溫越今天早上照鏡子,看見髮根長出了一截黑色,好在看起來不太明顯,戴上帽子能遮掩過去,但時間長了絕對會露餡。
想到自己頭上懸著的定時炸彈,溫越又把帽檐壓低了點,緊張問:「貴族從不用黑髮奴隸嗎?」
「不是,只有6家從不用黑髮奴隸。」古特眼神掃了掃周圍,見沒人注意這邊,解釋道:「也不對,其實6家曾經也大規模使用過黑奴……這事說起來還挺曲折的。」
「6大人的母親是西維大學的老師,倡導平權,也就是6夫人來6家的近三十年裡,6家的黑奴數量達到了幾百年間從沒有過的高度——」古特一個大喘氣,「沒想到這中間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溫越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想6家是什麼地位,百年豪門,上三家貴族之,6家的每個a1pha那可都是香餑餑。你再想想那些黑奴們又是什麼樣的,聯邦的所有黑奴都是不能讀書的,根本沒什麼見識,真想做點什麼那真是毫無下限。」
「就在使用黑奴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有黑奴omega企圖勾引6大人!並且這種事還出現了兩次!」古特回憶了一番,「其實第一次6大人是在私下解決的,可能是不想鬧得太難看,結果第二次你猜怎麼著。」
古特說得繪聲繪色,「第二個黑奴竟然買通了外出採買的奴隸,私下買了一支染髮劑,把自己全身上下的毛髮染成了金色!我到現在都還記得,6大人直接叫人扒了那omega的衣服,把他全身上下的毛髮剃了個乾淨,扔進了地下室,半個月之後再去審,長出來的毛髮全是黑色!」
「……然後呢?」
古特用拇指和食指比出槍的形狀,點了點溫越腦袋,模仿砰的一聲槍響。
溫越猛地後退,被古特的動作嚇了一跳,半響後才遲鈍地咽了咽口水,冷汗席捲全身。
古特:「我還記得那天,那奴隸被扒光了扔在花園裡,好像還是傍晚吧,6夫人剛剛從學校回來……」
古特說著說著陷入了回憶。
……
他還記得那天,6家的所有奴隸大洗牌,從此黑髮成為利亞花園的禁忌。
古特還很清楚地記得,6大人剛結束一場重要的外交活動,他風塵僕僕地趕回,身上的軍裝都還沒來得及換,回到利亞花園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審被關押的黑奴。
再後來,可憐的黑髮omega成為了一具屍體,鮮紅的血液向四周蔓延,整個6家城堡陷入從未有過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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