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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明白過來。

「傅琴。」她緩緩走上前，一點一點吐出口裡的話，「是你給我下藥了？」

楊泠舉燈的手微微顫著，她眼眶泛起濕潤，直直盯著傅琴，「原來這些日子，我每每回家，看到的飯菜，都是你蓄意要毒死我而備下的？」

傅琴冷漠地看著楊泠，並不答話。

「可是為什麼？」楊泠此刻渾身噁心寒冷，她看著傅琴，「我不是已經在贖罪了？你就這麼恨我？」

傅琴冷聲，「你還是死了，才能叫我安心。」

楊泠面如死灰，她眼前開始模糊一片，她道，「我懂了，我懂了，原來，那日賭坊的許淵，帶人來搬家具的時候，我就該死了。」

原來，那一日，傅琴已經對原身出手，他下了毒，沒想到，原身確實死了，可楊泠卻穿了過來。

傅琴以為自己失手，為防楊泠起疑，他暫時按兵不動，耐心等待第二次下毒的時機。

時機終於到了，經過這一次事，楊泠受傷在身，毫無防備，將他準備的飯菜全都吃下，而他甚至為了能徹底得手，這一次，傅琴將劑量分幾次使用，使毒在楊泠體內慢慢疊加，最後發作。

「原來，你一早便下了殺心。。。」楊泠身子晃悠幾下，她腹中絞痛不止，心口跳得飛快。

楊泠立在那兒，仰面看著傅琴，她長呼一口氣，好似有什麼放下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徹底輕鬆，她突然說道，「其實你殺了我是對的，楊泠不是人，你跟了她，早晚沒有活路。不過你想殺我，該更狠些。」

楊泠另一手發顫提起，對著自己心口假意握刀刺去，「你該這樣，一刀快一些，別每日備著飯菜，在家等我，讓我以為，你我之間，似一家人。」

楊泠如此反應，實出乎傅琴意料，見楊泠這般說話，傅琴心口忽微微顫動一下。

楊泠卻繼續笑著，她看著傅琴，沒有氣憤，沒有惱恨，只有放鬆下來的笑聲，她胸膛里那顆原本火熱跳動的心，也隨著體溫一寸一寸冷下去。

什麼燈火，什麼等候，全是假象，她與傅琴，本就不是一家人，連一路人都算不上，她孤身在這地界，在自欺欺人什麼？

就是不知道，這一死，自己能否返回現代，若是可以，她倒要因此感謝傅琴。

楊泠紅著眼眶，身子軟軟倒下去。

傅琴雙手拽住衣裳，他的心，也隨著楊泠倒地而徹底輕顫起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第19章

傅琴原本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麼，他竟渾身遏制不住地跟著輕輕顫抖起來？

傅琴抬起一手按在窗邊，若是之前的楊泠死去，他不會難受，可現在的楊泠死去，他為什麼會感到，呼吸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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