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终身大事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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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后，李芹芹的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身材还有些微胖。
怀中抱着婴儿，看着小小的身躯依偎在自己怀中，正香甜的做着美梦，仿佛时光静止一般，她心中感到无比的恬淡与澄澈。
小青与绿袖陪侍在她身侧，时不时地替她照看婴儿，并与她聊天解闷，日子过得看似平淡惬意。只有她和小青知道，她们之间尚有一事未了。两人对视的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揣测与戒备，说话欲言又止。
这日，绿袖告假去给妹妹扫墓，小青终于寻着机会向李芹芹开口谈及此事。
“芹芹，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小青替李芹芹续了杯茶后，搓着手站在她面前，忐忑地望着她。
“我答应你什么了？”李芹芹明知故问，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
小青一咬牙，坚定地说出心中诉求：“你答应我，生完孩子后，给我名分。”
李芹芹斜睨她一眼，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寒刀：“我答应给你名分了吗？”
“你答应我了！”小青拉着李芹芹的衣袖，一阵摇尾乞怜，“芹芹，我陪你出生入死，受了许多的苦，你不能什么也不给我啊！”
李芹芹一阵沉默，原本那颗冰冷的心渐渐软了下来。伸手拉着小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她和声道：“小青，不是我不肯给你，而是我觉得，与其给人做妾，还不如与相爱之人厮守终生。”
小青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我只是个婢女，如今又失了名节，谁人会真心待我？”
李芹芹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看那邵元，为人忠厚，品性也好，你与她偶尔会碰面，他又救过你，两人可谓有缘分。我把你许配给他，他定会好好待你的。至于名节，清者自清，入了洞房，他岂会不知。”
小青一阵扭捏，眼神闪烁不定。李芹芹以为她在害羞，岂料小青委屈巴巴地说：“可是，他只是个侍卫。”
对此，李芹芹并不感到意外。
小青自幼陪在她身边，见惯了荣华富贵，怎肯甘心过平常人的生活。像她这样，虽然出身卑微，却有几分姿色，还能与达官贵人说上几句话的女子，最适合给人做妾了。
可李芹芹不希望她走上这条道，可能是出于现代人对小三的天然敌意吧。更何况，小青还盯着她丈夫不放。
“你放心，我会为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保准你嫁过去后衣食无忧。而且，我也会时常在王爷面前提点邵元，请他对邵元委以重任。总之，你和他在一起，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一定能安康富足。”念及小青跟随她十余年，与她同甘共苦的份上，李芹芹真心替小青的将来打算。
小青紧蹙着双眉，沉着脸不说话，半晌才撇着嘴道：“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李芹芹冷冷地瞅着她，嘴角暗含一丝讥笑，拍着怀中熟睡的婴儿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留意你的终身大事。听说，城东的张员外，新近丧偶，正欲续弦。这张员外，年纪不大，在城中开了两家商铺，颇为富裕。”
“他正有求于我，我可以趁机安排你们的婚事，你嫁过去就是正室娘子，指挥一众下人，别提多威风了。”李芹芹为了这个姐妹相称的婢女，也是操碎了心。
小青有些动心，抿唇微笑着，心中的小算盘打个不停。忽而她眼眸暗淡，噘着嘴道：“当垆卖酒、抛头露面，一点也不体面。再说，商人以利为先，抠搜得很，能雇几个下人？我嫁过去，还不是操持家务的命。”
闻言，李芹芹一声叹息，顺便翻了个白眼，没耐心地道：“这么说，你一心想给达官显贵做妾，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青既不否认，也不害臊，低头思忖道：“给人做妾，日子也不好过，既要忍受正室夫人的百般刁难，还要时刻担心宠爱被夺去，心酸得很。”
“你知道就好。”李芹芹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目光如炬，“以你的出身，是不可能嫁进豪门望族的；若要攀高枝，只能给人做妾了。可在豪门望族眼中，姬妾又算什么。你何必为了荣华富贵，把自个儿的一生搭进去。”
她说的真挚诚恳，小青不住地连连点头。李芹芹以为她幡然醒悟，没想到小青开口央求道：“所以，芹芹，我思前想后，还是给王爷做妾最好。”
“这一则，你真心拿我当姐妹，必然不会为难我；这二来，我与王爷早已相识，这些年几乎天天碰面，情分可谓不浅。你若真心替我打算，就给我一个不错的名分吧。”她紧握着李芹芹的双手，眼中满是期许。
闻言，李芹芹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我真心实意地待你，你却整日惦记着我老公；我拿你当姐妹，你却连我丈夫也想一同分享！
“不行！”李芹芹的答案简单而明确，“我说过，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也不行！”
小青毫不气馁，继续苦苦哀求着：“芹芹，我会事事顺着你，听你的话。你不需要和我分享，我也不会和你争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影子，不会给你和王爷添麻烦，只会给你们锦上添花。”
“不行！”李芹芹一把甩开纠缠她的手臂，任由小青伏在地上苦苦哀求，“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
小青低低啜泣着，忽而一把扯开后衣领，露出半条雪白的后背：“你看，这是我因你而遭受的严刑拷打，至今还留有印记。你当时说的话，还记得吗？你说，荣华富贵，与我一同分享。”
李芹芹撇转过头不忍直视，心中升起一丝歉意：“小青，我什么都可以与你分享，除了，丈夫。”
小青仍不死心，低头沉思着对策，眼中色泽忽明忽暗。突然，眸光一闪，她收起哀鸣之色，转而挑眉反问：“芹芹，你不想与人分享，可你能保证，王爷此生只你唯一吗？”
这话，恰当地勾起了李芹芹心中隐隐的不安，使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能。”她顿时感到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目光呆滞，“我只能期待，这一天晚点到来。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
小青嘴角上扬，凑到李芹芹耳边道：“你可以把我抬起来，做王爷的侧妃。有了我的助力，就算王爷另有所爱，你也能有惊无险地除之而后快。而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李芹芹直直地盯了她良久，心中波涛汹涌，良久才道：“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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