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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赵媛找上门来，给他们提供了另外一套方案：&1dquo;去美国治疗，顺便散散心。”

  程越峰的公司代理的很多仪器和产品都是美国品牌，有可靠的资源和合作关系，可以为他们提供比国内更先进的医疗条件。

  程东说：&1dquo;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跟你们的公司扯上关系。”

  赵媛笑了笑：&1dquo;莫澜好歹帮过我，老程以前也是医生，你也是，一一也算是医生家属，出了这样的事，我袖手旁观就是没人性了。这也是老程的意思，他希望你到美国去，你忘了？”

  他下海经商的初衷一定也跟她提过，没想到现在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

  以往他一定不肯承这份情，但为了莫澜，他愿意试一试。

  他半蹲在她面前，跟她商量：&1dquo;你昏迷的时候，我答应等你好了就带你周游全世界，不如就先把美国当做起点，怎么样？”

  莫澜笑着看他，这才问：&1dquo;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当医生了吗？”

  他也笑：&1dquo;是啊，封刀了，让你当我的最后一个病人，不好吗？”

  ☆、第74章相逢若初见〔1〕

  事实上，正因为她是他的最后一个病人，他已经没法再拿起手术刀了。

  心理医生也建议他们换个环境，把这个可怕的经历慢慢淡忘。

  莫澜对孟西城说：&1dquo;抱歉，答应过你的事，又要食言了。”

  他摇头：&1dquo;你去国外说不定还有深造机会，见识一下美国的司法系统和律师行业再回来，眼界和能力又不一样了。我的律所永远留着你的位置，等你回来帮我。”

  她笑：&1dquo;大叔对我真好。那小优就交给你了，等我把身体养好了回来，她一定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孟西城点头，握了握她的手道：&1dquo;陈大实的案子下周开庭，庭审你要不要出席？”

  如果她不想出庭，用她的口供做证人证言就可以了。但她很坚决地说：&1dquo;当然要去，这人渣，我要亲眼看他有什么下场。”

  &1dquo;这样没关系吗？”他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会有严重的触景生情的反应，心理医生也建议她和程东要放轻松一些，他怕再跟陈大实有这样直接的接触会刺激到她。

  但莫澜坚持，他也就随她的意思，以民事律师的身份陪他们一起出席庭审，帮她代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部分。

  她站在南城中院的台阶下面，仰头的动作都有些吃力。

  程东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问道：&1dquo;还好吗？不要太勉强了。”

  莫澜点头：&1dquo;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受害人的身份来出庭。”

  &1dquo;嗯，就算我是医生也会生病，而且如果病得重一点，还没法给自己治。”

  他看看她另一侧的孟西城，说：&1dquo;这回真要谢谢你。”

  其实出事之后有很多人，都给予他们不同程度的帮助，他们心里都很感激。

  &1dquo;走吧。”孟西城在莫澜背后虚扶了一把，跟程东一起陪她走进法庭。

  这起伤害案造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两位检察官在庭上义正言辞，辩论也非常激烈。陈大实坐在被告席，一脸麻木，看到程东他们，仍露出凶恶的神情。

  莫澜不自觉地握紧程东的手，他轻声安慰她：&1dquo;没事的，有我在。”

  庭上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被告是否有自情节，是否有悔罪表现，以及被告的代表律师提出的司法精神病鉴定，主张陈大实患有躁郁症，行凶时正处于病期。

  法庭择期宣判。

  莫澜从法庭里出来，没有再跟陈大实有正面接触。孟西城说：&1dquo;宣判时你可能已经在美国了，我会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你。”

  &1dquo;好，谢谢。”

  其实今天能看到他被绳之以法，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后是判死刑还是无期，还是要看证据的采纳和法官心证。

  一审完还有二审，还可以抗诉，死刑还要报最高院复核，要追究下来，这将会是很长一条路。假如要她把全副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去关注这个人渣——或者也可能是精神病，最后到底是生还是死，她觉得不值得。

  人生苦短，还有很多美好她还没来得及体会，程东跟她说好了的，今后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和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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