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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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一年后

“程幼！”眼泪从李牧眼眶滑落，他背后的伤口涌出鲜血将月白色衣摆染透。

程幼捂着脸蹲下，泪水从指缝流出。

“为什么？！”李牧哭着问，眼底血丝翻红，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嫉妒和心痛而青筋一根根曝起，延伸至有力的小臂。

“你真的……真的喜欢他吗？”没有会人知道李牧在问出这句话时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心像被人空手摘取，连呼吸都困难，如大风遏息，如坠深渊。

他撑着剑摇摇晃晃地向程幼走去，却又因为疼痛“扑通”一声膝盖狠狠砸在地上，他伸手摸程幼的脸，想看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只在他黑白分明的眼里看到畏惧和害怕。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继续爱我了？”

他的话让程幼像孩子一样哭得倒抽气，只能哑着声音磕磕绊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牧抖着手抱他，额头贴着他泪水纵横的温热脸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因为你不爱我了吗？”

“是吗？”

“幼幼……”

程幼细白的手沾满鲜血，像是突然被惊醒，慌慌张张地起身想给他找药粉止血，却被李牧用最后一丝力气霸道地拉进怀里。

他来不及惊呼，就被李牧掐住后颈，李牧微微低头唇贴在他耳畔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地道“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如同魔咒，一如李牧对他的喜欢，蛮横不讲道理又太主观，程幼愣在原地，任凭意识逐渐模糊的李牧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

李牧背后的伤口溢出的血越来越多，可他却感受不到疼一样，只是将程幼死死禁锢在怀里。

齐煜川脸色突然一沉再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将程幼拉起。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李牧只模糊地看见齐煜川抱着程幼离开的身影。

他太疼了，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疼。

心好像被人一寸一寸剜开，碾碎……

过了许久不见李牧出来，曹公公觉得奇怪，在门外低头小心问了良久都不见有人回应，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圣上!”曹公公匆匆入内见血泊里躺着的李牧，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门外候着的诉知听到曹公公的惊慌声，疾步入内，见这场景，也是六神无主。

“师父……”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曹公公找主心骨。

“闭嘴!”曹公公转头厉声呵斥住他，一瞬间冷静下来，连忙跪下身将李牧扶起，小心上了随身带的止血药粉，才转头低声道“悄悄带魏太医来，若外人问起，便说是齐大将军旧疾复，陛下体唤魏太医来瞧瞧。”

“是!”诉知不敢耽搁，应过话，便转身去找随行的魏太医。

喝过药，丑时，李牧醒来，曹公公见他醒，跪走着到床榻旁。

李牧盯着床顶，耳边是曹公公殷勤的声音，他没有说话，冷冽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眼尾骤然划过一滴泪。

他闭上眼，手抚在心脏的位置，这个地方因为同一个人两次疼到崩坏，一次是权衡利弊放弃程幼，一次是今天程幼哭着说对不起。

原来那个骄矜肆意，眉眼清亮的少年郎怎么会哭着说对不起，他不会，他即便是错了，也不会低头，只是环着他的脖子，黏糊糊亲着他喊陛下来避重就轻，好像天大的祸也不过尔尔。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说对不起……

李牧的心又开始细细密密地疼，疼得几乎难以呼吸。

诉知从外面匆匆走来说密门使者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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