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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下车，她站在凛凛寒风中。因为没戴眼镜，看着有点不太一样，似乎一击即落，有点脆弱。

  “我也确实不太高兴。”邹非鸟说，“具体情况我虽然已经清楚了，但她那样说你，我就是不高兴。”

  6越惜看她慢慢往楼上走去，那点小心翼翼和不安的神情悉数消散，只余恍然大悟的愤冷。

  她想起叶槐这阵子若有似无的暧昧态度，原来并不是想和她重做朋友。

  只是为了让她这边不安生罢了。

  冬日的清晨醒的慢，天光尚且模糊。

  6越惜一夜未睡，坐在沙上，听着悬挂在客厅处的钟表一点一点走。

  约莫早上七点左右，她给叶槐打了个电话。

  接通，6越惜揉了揉眉心，沉沉呼出一口浊气：“你果然没有原谅我。”

  那边人并不惊讶，似早有准备，只笑了笑，声音微哑，倒也直白：“你过得太好，我看不惯。”

  6越惜静了一瞬，也跟着笑：“明白了。”

  “……从来就没什么朋友，我们就不该重联系上。”6越惜语很慢，有点恍惚，“但我没想过，原来你也会想要报复。”

  “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你却总看我好像……”叶槐顿了顿，道，“一件艺术品。”

  6越惜沉默。叶槐对她而言确实如此。清高，孤冷，如游离世间。

  她被她捧上心中神坛，镀上金漆。现在金漆层层剥落，一地鸡毛。

  “原本是想尽可能接近你，让你重喜欢上我，搅黄你和那小姑娘……”叶槐慢慢道，忽然叹了口气，“但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你现在，确实过得很好，那个小姑娘也很好。”

  “只是如果她能接受你的那些过去，那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叶槐说到这，停了一下，才淡声说，“我准备申请外调，今后不会回来了。”

  “这次确实是，再也不见吧。”

  *

  6越惜请了假，没去上班。

  她躺在床上，像是大病一场。

  睡得迷迷糊糊间，伸手摸手机，给邹非鸟去一句语音：“想你了，来荣锦这吧。暖气开了被子也冷。”

  完又窝进被子里睡，蜷成一团，难得的孩子气。

  邹非鸟也是一夜苦眠。

  但她已经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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