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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甯沒有收回視線，盯著6亭安發梢下隱隱露出的耳尖，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6亭安動了動身子，重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故意打了下哈欠，裝作困意沉沉的樣子，說：「就是想睡覺。」

「好，我送你回去。」沈殊甯說。

輕聲應了一句，6亭安閉上眼睛，等了幾秒，卻沒聽見汽車發動的動靜，準確的來說，是沒聽見沈殊甯的任何動靜。

車內靜得出奇，簡直要懷疑車內其實只有他一個人。

又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轉頭看過去，就聽見沈殊甯的發問。

語氣如常，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又好像是固執的孩子必須要得到努力了許久終於解出的題目的正確答案：

「6亭安，你剛剛進去看了嗎？」

6亭安於是停了轉頭的動作，眼睛看著窗外，只說：「看了。」

再次閉上了眼睛。

駕駛座沉默無聲。

三秒後，睜開眼，6亭安偏頭看向沈殊甯，嘴角扯出一個笑，「對了，小沈總，你剛剛在台上的時候很耀眼。」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顫了顫，沈殊甯垂下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

車子終於發動，緩緩駛出校園。

6亭安闔眼裝睡，腦中回憶著和方然彥的對話。

「我是說，什麼時候季隨能像沈殊甯喜歡你一樣喜歡上我。」

從一句話里捕捉到「沈殊甯喜歡你」這幾個字時，6亭安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好一會兒，他訝然開口：

「你說，沈殊甯喜歡我？」

「對啊，這你不知道？你跟沈殊甯不是都結婚了？」方然彥一臉奇怪地盯著6亭安，接著瞪大了雙眼，音量不自覺抬高了幾分：

「難道說，你們兩個是強制愛？！」

察覺到身邊路人投來的目光，6亭安連忙伸手捂住方然彥的嘴，「敗壞了沈殊甯的名聲，小心方董事長清理門戶。」

脖子往後仰了仰，方然彥八卦欲爆棚，愕然追問道：「沈殊甯那個斯文正經的樣子，竟然也搞強制那套，我靠！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忽略了耳邊的滔滔不絕，6亭安直接打斷對方，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沈殊甯喜歡我？」

「這多明顯啊!」方然彥脫口而出。

說完，頂著6亭安直直盯過來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正色道：「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啊，你沒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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