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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叫木代&1dquo;毒妇”了。

  马很快就到了，脸上带着可以吃白食占便宜的惊喜，语气也分外热络：&1dquo;小江哥，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呢？”

  一万三轻描淡写：&1dquo;事情办完了，这两天就要走，想着认识一场，所以喊你出来吃个饭聊聊。”

  马喜不自禁，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点了份最贵的海鲜砂锅，好在馆子小，再贵也贵不到哪去。

  砂锅上来，海鲜汤扑扑地在锅里沸着，廉价的海味聚了一锅，马拿了勺子，一下一下地翻汤，腾腾的热气就在他眼前飘。

  一万三指隔壁的空桌子：&1dquo;挺巧的，刚这桌人在聊大桥上的案子&he11ip;&he11ip;”

  他压低声音：&1dquo;说是本来都抓到那女的了，又叫她跑了。”

  马拈了颗鱼丸在嘴里，烫的直嘘气：&1dquo;我也听说了，好多人传她会武术，说是从三楼那么高跳下去一点事都没有。”

  一万三话里有话地敲打他：&1dquo;那你当心啊。”

  马听不明白：&1dquo;我当心什么？”

  一万三身子前倾，说的意味深长：&1dquo;她杀了人，你是证人，你要指证她，她现在在逃，又一身的功夫——你说要当心什么？”

  马骇笑：&1dquo;不至于吧？”

  说是这么说，心里的忐忑渐渐上来，食欲也慢慢沉下去了。

  一万三留心看他，觉得他的紧张不像是装出来的。

  马给自己找理由：&1dquo;当时桥上除了我和她没别人，她要想杀人灭口，直接下手不就得了？既然放我走，就说明她不想杀我，是吧？”

  他殷切地看一万三，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肯定。

  一万三说：&1dquo;但是她为什么要放一个目击者走呢，说不通啊。毕竟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马让他问的一怔，自己也有点迷糊，自言自语了句：&1dquo;也是&he11ip;&he11ip;”

  趁着他这迷糊劲儿，一万三把重磅问题抛出来：&1dquo;我听人说，第二天警察是根据另一个目击者的描述找到你的——你为什么不报警？”

  马愣愣看一万三。

  那天，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他其实还没睡醒，在床上窝着，被叫醒之后怔了半天，忽然骇叫：&1dquo;我朋友，我朋友叫人给杀了！”

  警察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了解了情况之后，也问过他，怎么没报警呢？

  他结结巴巴回答说：&1dquo;我不记得了，我脑子一片糊，跑回家之后，我都&he11ip;&he11ip;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睡着了&he11ip;&he11ip;”

  他脑子嗡嗡的，前言不搭后语，警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后来坐着警车去郑水玉饭馆的路上，两个警察还在前头聊说，这小子平时也是耍横的主，瞧给吓的，脑子都糊涂了。

  不记得了？被吓糊涂了？

  这回答真让人指，一万三心说：小老板娘啊小老板娘，你当时可真不该从公安局跑了。

  马的这个&1dquo;不记得了”，明显没有说服力，警方虽然暂时不追究，后续未必不进一步调查——但木代那一跑，实在等于是把罪给坐实了：马都没跑呢，你要不是心虚，你跑什么呢？

  一万三决定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1dquo;这说不过去吧，你好歹也是罩着一群小弟的大哥，胆子没那么小吧。你朋友被个女的从桥上推下去了，你应该甩胳膊上去制住她啊？就算跑了，不至于吓破胆，连报警都不报啊。”

  马目光涣散着看一万三不断开合的嘴，他的头忽然疼的厉害，有碎片般的场景，自眼前一闪而过。

  ——张通拎着裤子，四下去看，嘟嚷着：&1dquo;去哪尿呢？”

  ——自己喝的头晕，傻笑般指着桥栏：&1dquo;那，那，尿河里去。这河通自来水厂，让全县的人都尝尝你的尿味&he11ip;&he11ip;”

  马的额上青筋暴起，冷汗从鬓处渐渐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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