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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摇头，唇角显露出狡黠的微笑：&1dquo;只让人说一些话，但有些时候，效果出奇的好。”

  因为很多闹到无法收场的惨剧，最初的起源，只是一个不屑的眼神，或者一句不中听的话。

  罗韧觉得有些荒诞。

  和之前那些被凶简附身成为凶手的人不同，项思兰这二十年，也许不曾真的杀过一个人。

  她只是漠然走过，甚至从不开口。如果整件事提诸法庭，法律会判她有罪吗？

  罗韧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1dquo;为什么当初，要遗弃自己的女儿？”

  项思兰呵呵笑起来，笑的力猛了，胸口牵扯似的剧痛，她的腰又埋下去些，侧面看，像卷起的锣。

  从前，她的心脏格外强，所有的器官骨头都为之让路；而现在，情形反了过来，要动用整个上半身，佝偻着，内蜷，去保护。

  她说：&1dquo;其实，就是那个女孩吧？”

  继而喃喃：&1dquo;她长大了，她叫什么名字？”

  罗韧的电话打到炎红砂的手机，炎红砂又转给木代。

  电话里，罗韧问她，项思兰醒了，你要来见一面吗？

  木代说：&1dquo;好啊。”

  炎红砂想跟她一块去，她说：&1dquo;让我自己去吧。”

  语气很柔和，态度却毋庸置疑，曹严华过来拉了拉炎红砂，示意：人家的家务事呢。

  木代出门，不戴帽子也不戴口罩，两手插在兜里，走过黄昏的街道，走过南田那座标志性的大桥，在桥上回望，一色的楼，不复记忆中的任何一丝模样。

  南田并不是家乡，只是一座叫南田的城市罢了。

  罗韧在门口等她，问：&1dquo;要陪你一起吗？”

  &1dquo;我自己就行。”

  &1dquo;那我在外头等你。”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1dquo;她已经猜到了你是她女儿。”

  木代终于坐到项思兰对面。

  项思兰蜷缩在床上，身子躬起，两只手护住胸前，拱卫那颗脆弱的心脏。

  木代开口问她：&1dquo;我告诉你你的女儿在孤儿院病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项思兰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木代自嘲地笑：也是，送都送走了，抛诸脑后二十年，听到噩耗时的心情如何，真的还重要吗，难道她觉得悲伤，自己就得到安慰了？

  换了个话题，问她：&1dquo;预备以后怎么生活？”

  项思兰回答：&1dquo;我需要钱。”

  说的时候，目光盯紧她，似有希冀。

  木代笑起来：&1dquo;你觉得我会供养你？”

  项思兰说：&1dquo;我把你送走了。”

  &1dquo;你看看你现在，多干净、漂亮。坐在对面，昂着头跟我讲话。”

  她声音压低：&1dquo;如果我不送你走，你会怎么样呢？你会年纪轻轻的就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早的，也有了个女儿，不想要，不想养，又送不掉。”

  &1dquo;这样多好，你现在多体面，还有个爱你的男人。”

  木代冷笑：&1dquo;说的好像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似的。”

  项思兰吃力的挪了挪身子：&1dquo;从前，我不吃也不觉得饿，也不会生病。但是现在不一样，我现在走路很难，腰直不起来，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跳，有的时候，像要不跳了似的。”

  她也知道情况不同，也知道第一时间去审视自己的处境，跟二十年前一样现实。

  木代笑笑：&1dquo;可惜我没有钱给你。”

  &1dquo;你应该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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