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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学录终于在旁说道：&1dquo;华丫头，郑老夫人定的簪子并不复杂，多半是其在中秋宴上赠于小辈的伴手礼，你可别钻牛角尖了，还有，饰上若要添羽，就该用真的，甚至是点翠之法，可能明白？”

  熟读了《碎金》的华琬自知晓何为点翠，点翠要取活翠鸟的胸羽粘黏而成。

  华琬摇头直说太残忍，&1dquo;陶婶娘，不能再拔出更细的金线吗？”

  &1dquo;不能了，钻孔石再细下去，硬度会不够，你这死心眼的孩子，不管怎样，先用夕食吧，午食你便未用多少，再怎样也不能将身子熬坏了，一会回斋舍，你可以再想想。”陶学录虽然自己食欲不佳，可不能让华琬饿着。

  华琬抬眼见陶学录神色疲累，赶忙点点头。

  夕食陶学录几乎没吃两口，那再爽口不过的菊丝冷淘，陶学录尝了尝便放下食箸，华琬亦闷闷地吃着。

  好不容易用过夕食，收起食案，趁了小陶送空食盒出去时，华琬起身走至陶学录身后，乖巧地说道：&1dquo;陶婶娘是不是累了，学生替婶娘捏捏肩吧。”

  &1dquo;哦？你还会捏肩，这可要力气的。”陶学录面上现出笑意。

  &1dquo;会呢，原来娘做针线活累了，都是学生捏的肩，很舒服的。”华琬得意地仰着脑袋。

  &1dquo;这样啊，那我这老人，今儿也享受一二。”

  华琬的手劲虽不大，却总能捏到陶学录最酸最胀的地方，偶尔再使上点巧劲，真的整个人都松软下来，也不知是太舒服了还是心头有事压着的缘故，陶学录闭上眼，长长地叹息一声。

  第31章处境

  华琬眨了眨眼，如羽扇般的睫毛影子落在其白皙的肌肤上，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1dquo;陶婶娘是不是遇见甚烦心事了。”

  陶学录微微抬起头，她未刻意隐藏，但也未表现得明显，不过小陶和华琬都是心思细腻的孩子。

  因着华琬的玲珑，她不愿说半句假话，纵是她撒谎说自己一点事没有，也只会徒添华琬的烦恼而已。

  陶学录将语气尽量放平淡了，如聊家长里短，&1dquo;其实也不是甚大事，不过前儿遇见一位故人之子，本是极欢喜的，只这欢喜里又有些许遗憾，许是年纪大了吧，总时不时地对沧海桑田、世事无常，出些无用的感慨。”

  &1dquo;婶娘故人的孩子变化很大吗？”华琬双手握成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敲陶学录背部，力道正好。

  陶学录眉眼渐渐舒展开，&1dquo;故人之子幼时最是聪明出色，记得小郎君七岁就能诵背经史子集，还能策马弯弓百步穿杨，可谓文武双全了。”

  &1dquo;好厉害，婶娘，那郎君现在是不是当上大官或者大将军了！”华琬忍不住感慨，她七岁时甚都不会，只会在爹身边撒娇，爹要念功课练字不能陪她时，她还会脾气。

  &1dquo;没有，郎君迷上了木雕，甚至言他唯一能做和喜欢做的事，就只剩木雕了，不免惋惜。”

  在陶学录眼里，唯有君主之位才配得上大皇子的天资，皇后已故，无嫡出，既然大皇子回来了，那么立储立长，是为天经地义。

  故大皇子当务之急是拾回他在北梁荒废的时光，去弥补他与睿宗帝间疏远的亲情，怎能浪费时间做木雕，实令她焦急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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