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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纪之彦？”

  许念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生了什么，但空气里的薄荷香味愈冷冽瘆人。

  借着屋里冷白色的自然灯光，他也终于看清了纪之彦的脸。

  omega从未见过他的a1pha露出过现在这样的表情，那双眼睛黑的像潭不见底死水，纪之彦粗暴的动作里还有些迟疑，但他眼里的恨意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被纪之彦这么盯着，许念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的a1pha终于开口了，纪之彦声音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手都在抖，他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什么？”

  许念听的满头雾水，他不理解纪之彦的话，直到那人将什么东西怼到他鼻尖。

  臭弟弟动作总是这么鲁莽，他从来都不会控制距离，送玫瑰花的时候是，让许念辨认引导剂的时候也是。

  “这是……”

  omega一顿，眼前近到让他瞳孔失焦的药很眼熟，他也确实认识，正是纪臻之前给他的那板引导剂goo。

  “果然是你的。”

  见许念认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纪之彦一震，失望至极，手上动作也猛然收紧了。

  遇见许念之前，纪之彦对omega都没好印象，他讨厌这过分脆弱的种族和他们的求偶期。

  a1pha不喜欢情难自控的原始冲动，更讨厌身边人像他omega生母那样忽然“消失”，他以为许念不同，可现在他现，他做的比其他omega更恶劣，处处揭他逆鳞。

  所以a1pha粗暴的拎起了omega脖子上的防咬项圈，让后者不得不脚尖点地，接着，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声嘶力竭道：“你怎么敢用这种东西？为了赖上纪家，你把我当成供你配种的狗吗！”

  许念滞住了，颈后，纪之彦的齿痕烙印才落了痂。

  可感受到他的愤怒，许念呼吸更困难了，他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喘气，手却紧附在他抓着自己项圈的那只手上，艰难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纪之彦冷哼一声，兀的松了手，“这你药箱里掉出来的东西，就跟你那堆抑制剂放在一起，一共就六粒，现在空了四个。而你，明明只用到Ino6，为什么-情之后用了Ino8还不行？这是纪氏从没公开售卖过的药，还需要我胡说？你是怎么拿到它的，是纪臻给你的吗？你私下联系他了？”

  “我……”

  空气里冷冽的薄荷香吸到肺里浑身都是冷的，许念眼角泛红，生生被呛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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