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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只警觉的刺猬，每一根刺都寒光湛湛，让你不自觉地想离他远些，但若你有机会摸上一摸，分明每根刺，都是软的。

  一只柔软的小刺猬。

  或许是6留空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江瑜手有些抖，但他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静：“还有什么要求，和我说吧。”

  6留空深吸了一口气，他堵的厉害，像是胸腔被人用力的按住了，连声音都带着涩意，他甚至不敢大声，像一片羽毛覆上易碎的瓷器：“不，我的意思是……”

  这声音实在是太轻了，以至于化在机械的波里，只剩下了厚重的气音。

  “挺好的。”于是江瑜自顾自的往下说，他笑笑：“其实我很幸运了，如果几个月前你不和我签约，我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6大经纪，你真的是很好的人，毕竟我们高中关系不太好，我也没有帮过你什么……”

  他想说：“抱歉，还是给你添麻烦了。”“下面几个月的房租我可能还不起了。”还想说：“谢谢。”

  但是6留空打断了他。

  他已经从会议室走到了阳台，难过的连声线都在颤抖，心脏纠成一片。

  他说：“什么啊。”

  “什么啊，什么你没有帮过我啊？”

  6留空擦了一把眼镜，上头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糊上去的水雾，湿哒哒的粘在镜片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懂不懂挟恩图报啊？”

  “江瑜……”6留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段声音，哽咽里夹着一点点苦涩的笑腔：“你高中喝进医院那次，你是为谁挡的酒啊？”

  江瑜愣住了。

  “我啊。”6留空扶着墙，难过的浑身的肌肉都在抖。

  他胸腔里堵着什么东西，不吐不快，马上要喷出来似的，往常的镇定和克制悉数喂了狗。

  “我啊。”他闭着眼睛，声音哽成一片：“你是因为我住的院啊……”

  第54章全世界只有我现了

  “……怎么会？”江瑜愣住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高二12月27。”6留空把眼镜摘下来，无意识的用布擦了擦：“就在被查封的那个酒吧。”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一直说安成益眼熟吗，其实你见过他的。”

  这事儿在6留空心里藏了好些年，连安成益的名字他都不愿意提，他爸说上一句就要翻脸，如今在江瑜面前说，无异于自剜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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