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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泛红，眼皮没精神地耷拉着，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于笙看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戴上口罩开门，却见房东大人仍站在她门口。

  顾菀宁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自然也不喜欢自己打扰别人。见到室友这样一副困倦的样子，她又道了声歉。

  于笙眨巴眨巴眼睛，软绵绵地说：&1dquo;没关系。”

  顾菀宁低头看她，小鸡崽比她矮半个头，身高大概有1米6。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穿得太肿的缘故，一眼望去，似乎只有1米5出头。

  话说回来，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顾菀宁见过的大多数人，虹膜都是琥珀色的，而于笙的虹膜在暗处看着黑得亮，在光下却泛着些许的暗红。这样的颜色在她眼中不显得暗沉晦涩，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生命力，像是黑暗中落入了细碎的阳光，烘起一片暖意。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对极为澄澈干净的月形双眼皮，睫毛长而卷翘，眨眼时忽闪忽闪的，带得一双眼睛更加好看起来。

  这样的眼睛根本不需要化妆品的修饰，多余。非要化妆的话，面部打底和遮瑕做好，眉形根据脸型修理下，眼周提亮，进一步突出眼睛的特点，唇妆简单带过就可以了，以免喧宾夺主。

  说到这个，顾菀宁现自己到现在还没见过她的眉毛和脸型——全被她的厚刘海和厚口罩挡上了。

  她犯了职业病，不知不觉盯着于笙看了半天，把小姑娘看得眼睛四处乱瞟，似乎是紧张了。

  顾菀宁移开目光，走到客厅沙前坐下。花生晃着尾巴跑过来，叼起沙上的抱枕摇头猛甩，顾菀宁从狗嘴里抢出抱枕，揉着它的脑袋恨恨道：&1dquo;给你买再多玩具都不如抱枕好玩是不是?你说说，你拆我几个抱枕了?”

  &1dquo;汪汪!”花生失去抱枕，委屈巴巴叫了两声，大概是为了表示对主人的不满，竟然跳到于笙的脚边示好。

  毛绒绒的大狗在腿边蹭来蹭去，于笙歪着脑袋看它片刻，模仿它早上表达疑问的叫声：&1dquo;汪?”

  花生抬起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于笙瞧，然后叫道：&1dquo;汪汪汪汪!”

  似乎在解释它为什么来示好。

  顾菀宁还没见过花生用这种目光看一个生人，失笑道：&1dquo;你们在对话吗?”

  于笙弯腰在花生头上摸了一下，认真答道：&1dquo;嗯，我有时候能理解小动物说的语言。”

  &1dquo;&he11ip;&he11ip;”顾菀宁对年轻人的中二深感佩服，象征性地夸赞两句，&1dquo;挺好的，多才多艺。”

  中二这个词已经离顾菀宁很遥远了，不过她十几岁的时候也中二过，总觉得自己和全世界的人都不一样，是人群中最特别的存在。走进菜市场，哪个卖菜大妈对她多笑一下，她都能脑补一出&1dquo;大妈从未见过我这么特别的女孩，所以才会对我露出这种笑容”的神经病戏码。

  更不要提哪个男孩子多看她一眼，仅一眼，她脑海里就可以迅走完&1dquo;男孩对我苦追不成含泪离去，痛苦度过孤独人生”的Be悲伤剧情。

  这么想想，于笙觉得自己能听懂小动物说话也不是那么不正常了，不就是把&1dquo;男孩”换成&1dquo;小动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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