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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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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婵道:&1dquo;淮南如何?还有亲人么?”

  我摇摇头:&1dquo;那边战乱多年,老宅所在乡邑已经不见人烟。”停了一下,我补充道:&1dquo;不过祠堂还在,牌位都有,公羊公子让我给二兄带了一壶琼苏。”

  这话虽说得轻松,到底还是触及伤感。

  若婵的脸色有些黯淡,没说话,过了会,摸了摸我的手。

  她饮一口茶,停顿片刻,道:&1dquo;季渊公子就在扬州,你知道么?”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愣了愣。

  &1dquo;哦?”我语气平静。

  &1dquo;也是听来的,”若婵道,&1dquo;吴琨继位,上月将季渊公子任为长史,此事都传开了。”说罢,她看着我,&1dquo;你在魏府中不知么?”

  &1dquo;不知。”我说。这是实话,我天天在魏府里做贤良淑德的大公子夫人,无论仆役还是郭夫人周氏她们,都不可能会说什么吴琨;阿元即便知道些什么,有了淮南那番经历,也不会在我面前提裴潜。至于魏郯,就更不可能了。他对我和裴潜过去的事如何看,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傻到当着他的面问裴潜。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像是没睡好,于是岔开话题:&1dquo;进来宴饮很多么?”

  &1dquo;有什么宴饮。”若婵道,&1dquo;我这等伎馆,小户人家请不起,丞相未归,官宦贵人们又不作乐。近来清闲得很,我就物色了几个人,每日调教。”说着,她意味深长,&1dquo;如今雍都的热闹可不是明里的,阿嫤,若不去琼花观,你会以为城里的贵人都死绝了。”

  我知道她指什么,脸上一窘。

  &1dquo;仲平近来又要出去,你知道他去哪里么?”若婵忽然问。

  我心底讶然。公羊刿没有把他行镖的事告诉若婵么?

  &1dquo;不知。”我说,莞尔,&1dquo;你怎来问我?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1dquo;不过随便问问。”若婵道,&1dquo;他与李管事走得很近。”

  &1dquo;哦?”我继续装傻。

  若婵看着我,笑笑:&1dquo;李管事那药铺,我去过,当真不错。买药的人络绎不绝,店主人都忙不过来。”

  &1dquo;是么。”我似不感兴,低头饮茶。

  她继续说:&1dquo;李管事一家逃难来此,又是进货又是开店,想来花费了不少资财。”

  &1dquo;是呢。”我弯弯唇角,&1dquo;李管事真厉害。”

  回府的路上,我望着外面的街景,心里头琢磨着公羊刿。

  他已经离开了家,看样子,也并不常在若婵那里。不过听阿元说,他倒是常常去李尚的宅中。水路上的镖早就开了,从豫章回到雍都之后,李尚做中人,将一户急于把皮货卖去南方的商户介绍给了公羊刿。那一趟走得很顺利,回来之后,又连续接了两个差使。

  在我看来,无论公羊刿如何乐在其中,这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危险而不可测。但公羊刿从来骄傲,他不愿被官僚人事束缚,又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挣得生活,这条路也许最适合他。

  这件事,他如果真的没有告诉若婵,倒是做对了呢。

  回到宅中,吴夫人在房中小憩,我不打扰,与她的侍婢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阿元从外面进来,抱怨天气变得真冷。我听到这话,想起一件事。魏郯常常与军士操练,昨日,我现他的冬衣被磨出了口子。的冬衣还没制好,只能还穿着旧的将就,我听说他还有几件旧衣收拾在侧室的衣箱里面,就想去翻出来。

  这件事我没有交代仆人去做,因为那间侧室里面,还埋着魏郯先前许给我的金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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