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国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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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赵广阵亡的消息传到了剑阁，蜀军上下无不悲痛。
但是一直没有姬如梦与司空凡的消息，慕容雪霏一度担忧，姒千痕劝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许他们已经化险为夷，只是路途阻隔，还没有赶过来。”
姜维也为此忧心忡忡，加派人手前去查探，依旧是一无所获。
钟会陈兵十二万，于剑阁前面日日挑战，姜维只是坚守不出。待钟会离得近了，便下令让弓箭手放箭，一连几日毫无进展。钟会不得已，召集手下商量退兵的事宜。邓艾与钟会合兵之后，听说退兵的事情，立即拜见钟会，大呼：“不可退兵！”
钟会问其缘由，邓艾在地图上标出一条小路来，道：“剑阁险要，我们无法攻下，但是我找来当地居民，探听到一条阴平古道，可以直通成都。蜀国精锐都囤积在这里，成都必然空虚，我愿意带领兵马前去一试，如果成功，则可直取成都，建立不世的功勋！”
钟会眼前一亮，道：“那就有劳士载了。但是那阴平古道崎岖，若是蜀兵有埋伏，怕是不易突破。能否成功，全靠天命了，你们务必小心。”
邓艾又道：“我想让诸葛绪与我同行，但是他却说接到的命令只是拦截姜维，不肯与我合兵，还请将军决断。”
钟会安慰道：“士载先行，我自有处置，会给你一个交待。”
钟会将诸葛绪召来剑阁，怒道：“我令你把守阴平桥头，截断姜维归路，你如何失了！如今又百般推脱，不肯和邓艾去阴平，你可知罪？！”
诸葛绪辩解道：“姜维诡计多端，之前我中他计策，若再跟邓艾冒险，我怕不能保全三万将士的性命。”
钟会觉得诸葛绪是强词夺理，下令解除了他的兵权，将其装入囚车，送往洛阳，将三万士兵收归到自己的手下。钟会对手底下诸将道：“阴平小路，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如果蜀兵派数百人截断归路，他们必然饿死。我们只从正面进攻，即便不胜，也不至于失败。”钟会手下都拜服于他的判断。
邓艾得了命令，去阵前激励将士。邓艾对手下师纂、邓忠一班人马道：“钟会虽然同意我出兵，但是看他神情甚是不以为然。要不是我拖住姜维，他又哪里能如此轻易取了汉中？我定要取了成都，远胜于他取汉中！此行虽然是九死一生，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不少将士为了功名，情愿随邓艾一起冒险。于是邓艾带着万余人从阴平古道出，剩下的将士则驻守后方、运送补给。又命令邓忠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直走了二十余日，都是无人之境，沿途伤病的士兵不计其数。
当大军行进到一处悬崖前面的时候，部队无法再往前推进。先头部队报道：“将军，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们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邓艾亲自到崖边查看，只见前方山势陡峭，并没有路可以通行，问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邓忠回报道：“父亲，此处叫做摩天岭，除非生了翅膀，否则凭人力难以通行。”
邓艾拿来地图，在上面标注目前所在位置，欣然笑道：“过了摩天岭便是江油，取了江油，成都唾手可得。若是蜀军沿用诸葛亮的策略，在这里驻扎一队兵马，那么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条道早已荒废，刘禅不会派人在这里驻守，如今这是天助我成功。没有翻不过去的山，也没有趟不过去的河，再有轻言退兵的，军法处置。想建功立业的都跟我来！”
士兵被邓艾的话激励，都摩拳擦掌，邓艾命令士兵将辎重能抛下的都抛下，自己一马当先，拿毛毡将全身裹住，然后沿着山坡滚下，不少士兵效仿，纷纷裹住身体往山下滚去。一时之间，山坡上无比热闹。
有些运气好的士兵，只是划破些外皮，可是有些比较倒霉的士兵，撞到山石或者树木之上，则是凶多吉少。
邓艾从山上滚得天昏地暗，方才到了山下，他打开裹住身子的毛毡，站立起来，见到其子邓忠，大将师纂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喜，清点兵马，折了大约一两千人。
邓艾率领士兵轻装前行，到达江油关。江油太守马邈早已派了伏兵三校伏击邓艾，却被邓艾前锋田章击破，马邈不得已而投降邓艾。
刘禅得知邓艾神兵天降，整个蜀中震动，问诸将道：“哪位爱卿为孤破贼？”
姜维带领主力在剑阁阻挡钟会，罗宪镇守永安，霍弋镇守南中，朝中多是文官，没有作战经验。朝中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站出来。
诸葛瞻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愿意携犬子，提一旅之兵，前去破敌。”
刘禅点了点头，道：“好！我让黄崇与张遵助你。”黄崇乃是黄权之子，张遵是张苞之子，张飞之孙，都是蜀汉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
再说姜维与钟会相持日久，慕容雪霏见不到邓艾，隐隐有些担心。姜维知道阴平古道已长年废弃，纵使没有兵马把守，邓艾也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也难以率领大军通过。慕容雪霏于是起了一卦，卦象显示西南不利。
此时阿蔓已经返回，姜维见卦象如此，派阿蔓前去成都通知刘禅守好阴平古道。
阿蔓不敢怠慢，知道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临行之前，对慕容雪霏道：“慕容姑姑，司空大哥和如梦姐姐的消息，就交给你打听啦。”
慕容雪霏道：“阿蔓，你只管去成都，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姜维又叮嘱道：“主上宠信宦官黄皓，若是黄皓再从中作梗，怕是此行不一定顺利。”
阿蔓道：“宦官误国，若是他从中阻拦，我便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姒千痕心头一跳，不赞同阿蔓的决定：“在皇帝面前击杀宦官，怕是不妥，一来你如何保全自己？二来皇帝盛怒之下，又如何能听取你的意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阿蔓急道。
冷月道：“我与你同去，到时候我来出手，纵有万千人，又有何惧？”
姜维道：“我得罪了黄皓，才不得不来沓中避祸，以致于被司马昭钻了空子。若是我当初将此贼斩杀，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
慕容雪霏道：“阿蔓，此事若是有困难，找你兄长帮忙，诸葛丞相的面子，总还是有的。”
阿蔓点了点头，牵过一匹马，与众人道别：“等我的好消息吧。”
但是阿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黄崇建议诸葛瞻迅出兵，占据险要地形，将邓艾阻挡在山岭之间。诸葛瞻带领的是禁军，没有野外作战经验，担心在山岭之中也不利于蜀兵作战，因此犹豫不决，蜀兵进军甚是缓慢。直到前方探马来报，邓艾已逼近绵竹，诸葛瞻才带兵火行军，终于赶在邓艾之前到达绵竹。
黄崇又提议道：“邓艾孤军深入，缺乏补给，只要我们坚守绵竹，用不了多久，他们必然退兵。”
诸葛瞻道：“如果我军避战，势必影响士气，敌方远道而来，趁他们立足不稳，应该主动出击，要是等他们站稳了脚跟，怕是不易对付了。”遂令诸葛尚为先锋，迎战魏兵。邓忠、师纂两人前去接着，诸葛尚单枪匹马，往来冲突，战退二人，诸葛瞻指挥两翼人马杀出，瞬间魏兵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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