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蛙入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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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站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嘴。四姑娘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但陈氏对那句话非常感兴，示意宝珠继续说下去。

丫鬟瞥了一眼上官星檀，有瞅了一眼陈氏，最终松了口:“便是夫人用晚膳时提到的，寺正卫临。姑娘昨儿落水也是他救得。”

陈氏不免心下起疑:“你们碰巧儿遇见的？他知道星檀的身份么？”

“姑娘被救上岸后自报了身份。”宝珠知无不言道，“救人的时候他应当不知晓姑娘的姓名。”

“你们出门在外，可曾向旁人提及过姑娘的身世？”陈氏的眸中流露着谨慎。

宝珠乖巧地摇了摇头，对上了陈氏的目光:“姑娘平日很小心，街上的商铺老板虽大多见过姑娘，但姑娘俱不曾留下名姓。”

“他救了我，若仍对姓名遮遮掩掩，显得我成什么人了……”上官星檀小声嘀咕着，“何况我没有留下身份，只看他知不知道了。”

陈氏略一思量，若有所思地颔，叮嘱四姑娘道:“还是仔细处事为妙，倘或再遇见他，观察一阵子，切不可轻易相信。”

“母亲这话好没来头。”四姑娘不理解母亲的意思。

“我怀疑，他是早有预谋，落水时有意救你，他若能娶了你……”

上官星檀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我离及笄尚有一年的时间，他纵使想找一份助力，也会接近适龄女子。何况在京中，与我地位相当的及笄小娘子多得是，他何苦打我一个孩子的主意。”

宝珠才想说今儿两人还见过面，但忽然想起陈氏不知道四姑娘下午出过府，只好没再插嘴。

“倒是不无道理。”陈氏的语气仍然不减谋算，抬眼看向窗外，已是皓月高挂、疏星缀空，“天儿晚了，你回房歇息吧，明日早起，去给你父亲请安，顺便问问他找你所为何事。”

“母亲也早些休息吧。”上官星檀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不料宝珠被留下说几句话。

四姑娘看着宝珠，后者莫名心虚地不敢回视，前者并未多说，自行撩起帘栊，走出了西院。

“宝珠，来，坐过来。”陈氏笑得柔善，伸手招呼宝珠。

丫鬟依言坐了过去:“夫人有事直说便好，宝珠定鞠躬尽瘁，不让夫人失望。”

“你也知道星檀的性子，有些事她未必听我的话。卫临如果再与姑娘碰巧见面，你替我留心一下，在摸清卫临的底细以前……莫叫姑娘动了真心。”陈氏开门见山道。

“夫人放心，奴婢定照看好姑娘。”宝珠答得十分诚恳。

“嗯，好孩子，去吧。星檀若问起，便说我嘱咐了些琐碎的事。”陈氏笑颜不改。

丫鬟行礼告退，不疾不徐地走回了四姑娘的小院。一进屋子，她便瞧见上官星檀坐在桌前，摆弄着茶杯。

“母亲说了什么？”四姑娘没瞅来者，用了好奇的语气。

“夫人让我看着姑娘，莫再落水生病。”宝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话为何要避着我说？”上官星檀显然不相信，凝睇着门口之人。

“夫人知道依姑娘的脾气，不会把此话放在心上，所以便干脆直接嘱咐我了。”宝珠表现自然，似平常一般。

“如今你也成母亲派来监视我的人了。”上官星檀故作伤感，想骗出实话。

哪料得宝珠实在太了解自家姑娘，压根儿不吃这套，认真回话道:“姑娘别难为我了，横竖宝珠从来不会做令姑娘反感的事，待时候儿到了，宝珠自会告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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