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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喝饱了粥，纷纷出来看稀奇，对小如的病症各抒己见。刀疤还摸了小如的额头，把了脉，踢踢腿弯子，确定伪装不可能这么逼真，失望地走了。

  &1dquo;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刀疤说。

  牢头问刀疤：&1dquo;怎么着？”

  &1dquo;熊了。”

  &1dquo;再说吧。娘，每日一歌。”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1dquo;唉”地应了一声，只见他从裤袋摸出红纱巾扎在头上，翘起兰花指夸张地扭动肥硕的屁股。娘边扭边唱了一流行歌曲，小如听不懂粤语，估摸歌词大意是讲女人被情人抛弃之类的。

  外间太冷了，连帅哥干完活也钻里间去取暖。现在，小如从一个引人注目的核心人物被抛到外间形影相吊，他就这么把住钢筋，面墙浑身战栗。露天厕所就在旁边，大家随心所欲地使用它，小如对这种当众脱裤子的勾当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小如显然不能坐下或蹲下，那样肚子要受挤压；也不能走动，肚子再也经不起任何程度的振荡了。小如感觉不到冷，他觉得尿液经过血管充盈到血液所能抵达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毛孔突破出来。身体似乎成了液体，软绵绵的支撑不住本身的重量，心脏在奋力搏动，这股力量驱使小如筛来筛去。这段时间充其量不过个把小时，但小如仿佛经历了一百年。

  电铃又响了，小如不解其意所以没动。刀疤探出脑袋说：&1dquo;进来进来，点名了。”

  帅哥携小如靠向门框，算是排在队伍的最后。站在小如面前的是九爷，在一片明晃晃的光头之间，九爷乌黑顺溜的浓倍显抢眼，还有那挺拔的后背，它纹丝不动反而给小如一种无可名状的威严。

  二：磨难（3）

  先是副所长阴沉的侧脸晃过去，接着一名皮肤黝黑脸孔精瘦的干部出现在监窗口，竖钢筋将他的脸夹得更加细长。他摊开硬壳本子，喊一声&1dquo;报数”，大家依次往后报，一列报完接另一列。

  小如气若游丝不出声，大家随干部锐利的目光扭头看面无人色的小如，等待干部的落。干部收起本子问：

  &1dquo;来的吧？”

  牢头替小如回答：&1dquo;昨晚刚来的大学生。”

  &1dquo;胡说八道，大学生屙的屎你们都闻不到，还能跟你们这些畜生关在一起？”

  &1dquo;报告指导员，是副所长讲的，我们也不相信。”刀疤说。

  指导员&1dquo;噢”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又问：

  &1dquo;脸上怎么回事？”

  牢头说：&1dquo;外面太滑了，不小心摔的。”

  指导员举起本子敲敲钢筋，喝斥说：&1dquo;我没问你，又没屎给你吃，抢什么先？”

  小如一阵心酸，申诉的机会终于到了，他想。因此抖擞精神，万分委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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