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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挪过去，走得很慢，眼睛渐渐适应黑暗。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空气里有股不陌生的味道。

  涂海燕终于站到床边，这会儿视线已经清晰很多，窗户外有微弱的光透进来，涂海燕低头看着他。

  他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涂海燕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可是她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

  他没有盖被子，身上穿着深色T恤，她伸出手去，这个过程很慢，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鼻腔里，那股味道越来越浓，涂海燕脑袋懵。

  心里好像被人扯了一下，忽然垂下手，转身走了出去。

  &1dquo;嫂子，走了啊？”

  涂海燕看着眼前的两个保安，对他们点点头，&1dquo;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

  &1dquo;说什么麻烦啊。”

  &1dquo;有时候您说话，嫂子。”

  涂海燕说：&1dquo;别告诉他我来过。”

  两个人同时一愣，对视一眼。

  &1dquo;拜托了，行么？”涂海燕眼神诚恳，见他们表情为难，又加了句：&1dquo;如果他不问，你们不要主动提起，这样行么？”

  两个人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涂海燕回到家，涂妈还没睡，涂海燕一进屋，就被抓住问：&1dquo;你上哪儿了？”

  &1dquo;没上哪儿，去找一个同事说点事情。”涂海燕一边说一边往卫生间走。

  涂妈扯住她，&1dquo;你骗人，你刚刚明明是给罗成打电话。”

  涂海燕沉默，有时候觉得她妈挺烦的，怎么就不能让她清净一下呢？她现在不想说话。

  &1dquo;你告诉我，罗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涂妈盯着她的眼睛。

  涂海燕无奈地看着她妈，&1dquo;没，他很好。”

  涂妈抿着嘴，眼睛瞪着她，胸口呼吸起伏：&1dquo;你还不说实话？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啊？”

  &1dquo;妈。”涂海燕难过的要死，&1dquo;没有，他没有&he11ip;&he11ip;”

  &1dquo;那他的衣服&he11ip;&he11ip;”

  &1dquo;妈！”涂海燕忽然大叫一声，&1dquo;我求求你，别问了，别问了行么&he11ip;&he11ip;”涂海燕双手捂住脸，慢慢蹲在了地上，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掉在地上。

  夜晚并不安静，工厂里还有人在加班，声音细细碎碎，听不清楚，远处有狗吠声传来，遥远空茫，时有时无。

  涂海燕蹲在地上拼了命地抽噎，她好像处在一个密封的玻璃罩里，外面的世界离她都很遥远，她的哭声不大，没有嚎啕大哭，好像怕别人听见，只是极力地抽噎。

  无声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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