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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惊诧,骤然的落空,他心绪于大乱中起伏,只觉胸口憋闷难受。
勉强镇定心神,他继续看下去。
正月初九,玉皇诞日,蓟承明于祭殿后墙见罗浮葛仙翁登仙图,大笑拍墙,叫道:“蜉蝣,蜉蝣,原来如此!”众皆不解其意。
十三,蓟承明探访京郊葛仙观,回来后面有得色。臣等于今亦寻访葛仙观主,询问得知:葛仙翁即晋葛洪,蓟承明当日去往观中,询问葛洪后人何在,家学如何。观主告知:二十年前,葛家后人获罪,全族流放云南充军,只余一个外嫁女留存。
朱聿恒看到这里,抬头问万振翱:“此事可信度如何?”
“奴婢听说,观主当年曾亲访杭州葛岭,此事应该不假。”
朱聿恒见后面已没有什么要紧记载,等万振翱留下东西退出后,命人立即去刑部,将杭州葛家当年的案宗调取来。
东晋两位葛仙翁,一位是葛玄,另一位便是葛洪。后人为杭州葛岭和广东罗浮两处。
其中,葛岭一脉因二十年前靖难之役时,为逆军统管火、药器械,因此满门获罪,除已出嫁的女眷外,全部流放云南充军。
而葛家人研制的器械之上,常留有蜉蝣印记。因葛家先祖葛玄于夏日池塘畔见蜉蝣朝生暮死,散落风中,感念人生零落,因此才修习老庄之道,故借此以怀先祖。
朱聿恒的指尖,在卷宗后的一行人姓名上一一划过,停在一个名字上。
葛稚雅。
在全家流放前两年,她嫁给当时顺天军的一个把总,如今,这个把总和他的父亲,已经因为在靖难之役中战功显赫,擢升为应天都指挥使,他的父亲更是封为定远侯。
她嫁的丈夫姓卓,膝下唯一的独生子,名叫卓晏。
……第15章雾迷津度(3)
六月初七,皇太孙朱聿恒亲率工部一应官吏,到达开封。
山道已被流动的泥石堵塞,道旁大树横折倒地,官道全都被黄泥汤水淹没。
马蹄打滑,骑马坐车都已经不可能。朱聿恒率众弃车下马,趟着及膝的泥水一路跋涉。
临时被抓进钦差开封队伍的卓晏,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平时洗脚都要加艾叶菊花。此时他在泥水里趟着,连鞋子都掉了,脚被泥浆中的碎石划破,深一脚浅一脚流了不少血,简直想直接趴在泥浆里装晕,等着别人把他抬出去了。
可看看前面皇太孙殿下伟岸的背影,他也只能抹一把脸上的泥浆,委屈万分地艰难挪动,一边在心里把那个点他来开封的人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发誓要是自己知道了对方是谁,保准打得他满脸开花找不着北!
一群人浑身裹着泥浆,艰难来到府衙,开封知府却并未迎接京中来使。他在黄河大堤上亲临指挥,已经有五六日未曾回衙门了。
全城安危,系于大堤。朱聿恒草草换掉了满是淤泥的华裳,穿了套便于活动的素净衣服,立即带着一干官吏去了河堤旁。
开封知府年逾花甲,形销骨立,正在督导士卒劳工们加固堤坝。朱聿恒与一干工部官吏在路途中便已将历年的河道图研究透彻,此时对照着实地山河走势,圈定了最为重要的几处位置,设定了三重堤坝减缓水势,力求保住开封。
见京中来的高官们都身涉险地,原本麻木坐在屋顶的百姓们也纷纷从高处下来,听从指挥装沙袋扛石头。人手多了后,众志成城,暴雨虽大,但堤坝被加固了一层又一层,洪水的冲击看来已无法再令其动摇半分。
站在朱聿恒身旁的开封知府探头看着下面浪涛,喜道:“这下可好了,开封算是守住了!”
一群人正在欢欣鼓舞,谁料耳边忽听得轰隆之声作响,如同雷霆骤炸在耳畔。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黄河九曲十八弯,他们只看见在模糊的雨帘之中,前方有极长的一片堤岸绵延坍塌,激起铺天盖地的水波,如同远古巨兽,向着他们直扑而来。
巨浪滔天,声势浩大,脚下河堤一阵剧震。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个个摔趴在泥水之中。
朱聿恒一把卡住旁边的棚柱,稳住了身形。但他身旁正在探头查看水势的开封知府,此时身体一歪,脚底打滑,眼看就要从大堤上滑下去。
朱聿恒反应极快,在旁人还没来得及惊呼之时,一伸手就将开封知府的手臂抓住,想要将他拉上来。
但,就在握住手腕的那一刻,扑来的黄浊狂潮已经奔至,整座堤坝瞬间被冲溃坍塌,在狂呼声中,所有人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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