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灯瀑布镇 笛谬最爱的进食时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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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湖,方遥主线。
黑夜取代白昼,成为这片绿洲新的颜色,不时有小动物在湖边灌木丛里窜过,窸窸窣窣,像兔子,像獾,也像某种不知名的黑暗生物。
笛谬最爱的进食时间。
等待一下午的方遥走下沙丘,走近月亮湖,在远离营地的另一侧湖边沿水而行,因为笛谬不喜欢吵闹,虽然它每到之处都会引起生命的群体疯狂,但真正吃东西时,它喜欢把猎物带到没人的地方。
这或许源于此物种的古老基因记忆,作为砂-44星最初的智慧生命体,它们诞生于砂-44星最荒凉死寂的远古时代,贫瘠与幽静是它们对世界的第一认知,砂-44星极长的夜与极短的昼成为它们最熟悉安心的环境模式,这些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即使到了砂-44星生命大爆的时代都没有被抹灭。
后来笛谬将砂-44从生命繁茂的星球再次吃回荒凉死星,调查局就这一事件的分析报告里,有关原因一栏写了两条。第一条是确凿无误的“生存本能”,第二条则是散思维的猜想,撰写者认为笛谬希望砂-44回归最初的死寂,这可能也是它们不知节制吸食其他生命体情绪精神力的内在驱动。
方遥对这些不感兴趣。杀人偿命,犯罪坐牢,通缉犯就该被逮捕。
行至湖边某处,脚下草地忽然变得无比松软,像踩在蛋糕上,方遥手中的绿砂也起了奇异变化,整个下午都在灼灼散的绿光倏地湮灭,刹那灰暗后,晶体碎周围渐渐萦绕一层淡紫色,丝丝缕缕,像细线。
方遥蹙眉,这代表笛谬将神经元留在了附近,而自己的本体藏了起来。
一只笛谬可以剥落无数神经元,每个神经元都可以看做它一个极微小的分身,承载它的意识片段,受它驱使,替它捕猎进食,并可以将吸食的能量传回本体。
神经元出现,意味着某个生命即将或者正在被“吃掉”。
浅棕色眼睛里有什么掠过,淡淡然,可如果这时有个同事在方遥旁边,哪怕是感觉最迟钝的,也能捕捉到他的状态变化,从悠闲到冷冽,从平静到杀意。
身体瞬间提,连同乎寻常的感知力,再不需要绿砂,进食中的神经元所释放的能量单凭方遥自己足以锁定。
他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进食场”。
远远的,一个孩童身影站在杂乱的草丛里,呆愣望着前方,一丝长长的“细线”在他面前,漂浮着,弯曲着,蠕动着,像散紫色荧光的一根怪物触须,末端轻轻碰在孩童额头,贪婪吸食着最纯真的情绪能量。
方遥连靠近的耐心都没了,毫不犹豫拿出随身携带的能量武器,对于原始形态的神经元,只要一枪就能崩掉。
可在瞄准的刹那,方遥猛地迟疑了。
因为他现孩童的神情已经恍惚,眼中的清亮与灵动以极快度流逝,似油彩褪色,似鲜果腐败。
这意味着进食已经过半,这种情况下即使干掉神经元,小孩儿被吸食的理智与情绪也不能逆转,结局就只剩崩溃疯。
那孩子几岁?
以地球人的外貌判断,七岁?八岁?九岁?
为什么这些家伙都喜欢对小孩儿下手呢,因为够弱小,好摆弄?
方遥眯起眼,一边将武器收回,一边向前,一步步来到“细线”与小孩儿旁边。
距离太近了,近得细线已经触碰到方遥手臂。
神经元瑟缩一下,仿佛感受到危险,蚯蚓一般蠕动着远离几分。
方遥没管它,而是弯下腰,与神情呆滞的孩童面对面,眼对眼。
第二份精神感知进入小孩儿大脑,后者浑身一震,瞳孔停止涣散,开始缓慢地重新聚焦,并染上似有若无的冰蓝。
孩童的眼睛成了方遥的眼睛,直视神经元,对抗着,撕扯着,试图夺回自己已经被吞噬的情绪。
然而方遥低估了笛谬,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神经元,竟也有那么强大的摧毁力。在侵入孩童意识的一瞬间,他也共享了来自神经元的侵袭,过往一切最极致的喜怒哀乐被连根拔起,如同珍稀佳肴,在地球夜色里进贡给宇宙间最伟大的精神主宰!
“郑亦轩——”
“郑亦轩——”
夹着沙砾的夜风里有人在喊谁的名字,一遍遍喊,声音焦急。
但音质很好听,透亮,开朗,生机盎然。
方遥猛然从失神中清醒,与神经元的拉锯战也在这一刻逆转,以近乎摧枯拉朽的度用精神感知力倒逼神经元将已经吸食却还没来得及传回本体的情绪都“吐出来”,还给幼童。
转瞬之间,逆向回输已完成,方遥再没客气,消音的能量武器抵上神经元。
“细线”在静谧无声中灰飞烟灭。
孩童昏迷着倒进草丛里。
“郑亦轩——”
找人的呼喊已经逼近。
“郑亦轩”应该就是孩童,因为刚刚仍是精神感知侵入状态时,方遥捕捉到了小孩儿精神本体对这三个字的轻微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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