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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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嗲嗲的话音刚落,一个翩翩少女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着实把我和嬴风吓了一跳,我俩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她。老哑头儿似乎早有准备,对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爱理不理,根本就没拿正眼看她,继续仔细端详着丽丽右肩上那个“周”字图腾。许久,老哑头儿长叹一声,一下子瘫坐在地,半晌没有说话。看样子他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这个时候还不能说。那鬼灵精怪的少女此时也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丽丽穿好衣服,呆呆地看着老哑头儿,老哑头儿也不作声,只是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不多时,老哑头闭上双眼,还是默不作声,此刻,空气再一次凝固,没人能猜得出来老哑头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不会的。”老哑头儿终于打破了宁静,自己在那儿反复嘟嚷着别人都听着云里雾里的话。又过了一会儿,老哑头儿缓缓站起身,背对着我们,脱去上衣,上半身赤裸着,右肩处同样有一个巴掌大的“周”字图腾,在钟色的映衬下,似乎还冒着红光。老哑头儿站在那儿又是半晌没说话。不多时,老哑头儿朝他孙女儿开口道:“雪娃娃,你给他们脱了看看。”那少女不动声色,和丽丽一样的露出右肩,我和嬴风彻底的给惊呆了。
老哑头儿和他的孙女儿穿好衣服,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老哑头儿的话匣子终于被打开了。我们见老哑头儿要给我们讲故事,纷纷凑到跟前,围坐在老哑头儿身边,等着他的故事,这个时候的空气,好像比刚才活跃了许多。
“娃娃们!”老哑头儿开口道,“你们谁能说出这大钟的来历吗?”我们四个孩子大眼瞪着小眼,纷纷摇头作不知道状。老哑头挨一个儿的看着我们,笑了笑,那表情比我们刚进来时慈祥了许多。老哑头一边指着身旁的大钟,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史书上记载说啊!这编钟是周王室专享的宫廷乐器,一有什么重大的节日,新王登极,或者是打了大胜仗,王宫大臣们都会敲响大钟用来庆祝之用。”我暗暗地对这个“传说”中的哑爷爷生起了佩服之心,觉得他没有镇上的乡亲们说的那么简单,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时间拨回到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代,对历史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东周分为春秋和战国两个阶段,尤其是战国时期,群雄争霸,逐鹿中原,战争不断,老百姓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秦王嬴政经过几十年的“浴血奋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周朝末代天子周赧王名存实亡,最终下落不明。
周赧王离开宫时,下令将所有带不走的奇珍异宝或挖坑掩埋,或就地分封给众人。这大钟目标太大,不利于随身携带,于是周赧王姬延下令将它埋在踞镐京不远的黄河边,并下了诅咒,贵族们为了逃难,纷纷将自己的姓氏必成“周”或其它姓氏,大部分贵族从此便杳无音讯,散落在世间,成了平民百姓。老哑头儿的叙述和丽丽说的竟如出一辙,这就可以说明,老哑头祖孙和丽丽护士,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事过境迁,2000多年弹指一挥间,所有的王朝更迭都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而大钟带给我们的故事,却仅仅是个开始……
洞外的雹子还在下,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暂且不管它,老哑头儿示意他的孙女从身后拿出一个外衣模样的包裹,这“包裹”对于我和嬴风来说,却再熟悉不过了。“呶!你们干的好事,现在把它还给你们。”那丫头说完就将包袱扔在我们面前,一赌气将头扭向一旁。
老哑头儿接着道:“很多事情现在还没能和你们说,可是这大钟如今重见了天日,我们这里从此就不会有一天的太平,幸亏你们昨日没有进入主墓室,否则,你们就和那些盗墓人一样,尸骨无存。这些东西,你们从哪里得来的,就把它送还到哪里去吧!娃娃们,你们一定要记住,不义之财不可得,得必有祸。”
老哑头说着站起身,从身上取出半片竹简,交给丽丽,嘱咐她千万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偷看里面的内容,更不能打开。说完,老哑头儿一闪身,和他的孙女儿一同消失,当然,消失的,还有那口大钟。
眼前还是那些砖头瓦砾,不见了“树洞”和枯木,而冰雹,业已不见了踪影,没人晓得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一地的黄沙依旧,风也柔和了许多,一眼望去,还是那么的萧条。
丽丽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块白布,将老哑头儿交给她的那半处竹简包好,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藏好后,笑盈盈地看着我们说:“我要走啦!”“你说什么?走?去哪里?”我和嬴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是呀!我要走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丽丽说这话时,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们她是一万的舍不得,但是又不得不离开的样子。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瘦小的弱女子,能去哪呢?
丽丽的眼圈有些红润,没等我们再问她什么,她就一个人朝着镇西县城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和嬴风站在原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
“这丫头的故事肯定还有很多,她出来也有好多天了,也许是找她的首长去了吧?”我看着身边的嬴风,对他说道。“可我还是不放心,几天都没进食,她能挺得了吗?”嬴风看了看我,没有回答我什么,目光又重新停留在远去的丽丽的背影上。
“她就这么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前面的九曲山呢?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反复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心里面莫名的失落,“怎么?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就跟着她。”嬴风笑道。“别忘了老哑头儿嘱咐我们的事情,你想让我们这里在地球上消失吗?”我不再说话。这一次,嬴风也没有带着我“飞”,他在前,我在后,向着陈山娃老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着眼前破败的家园,才理解“家”这个字,对我们现在有多么的重要。
破院中,只有那口古井还在,它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白天的这里,没有晚上的时候恐怖了。明明知道这里有水,可嬴风却压根不提这茬,他盘算着什么,我根本无法得知。
嬴风围着枯井绕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他面朝大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将老哑头交给他的“包袱”放在面前,磕头如捣蒜般速度,也许,他是在替我和他自己赎罪吧!片刻,他站起身,将“包袱”挎在身上,全然不管近在身咫尺的我,一个人跃入井中,我正要上前查看,只听里面“啊”的一声惨叫,不多时,从井中蹿出一人,看那人的身形身段,显然不是嬴风,他一掌拍在我的胸前,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那人便“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我正要起身,却感觉呼吸异常困难,我来不及管那么多了,心想:嬴风这小子这么莽撞,他是不是“光荣”了?想到这儿,我捂住胸口,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奋力地向井口爬去,哪知自己竟眼前一黑,“哇”的一声,朝着井壁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昏厥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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