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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聽說小然的小說要出版了，作為前輩，很替他高興，就去他家為他祝賀，我們聊了些和創作有關的事情，本來我還想請他出去吃個夜宵，但他說需要趕稿，那隻好改天再約，所以我沒有在他家待很久。」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王行峰托著下巴，再次陷入沉思。

「啊，」他回憶起什麼，「聊天中途有一隻貓從陽台跳進了屋子裡，身上很多血，應該是受傷了，小然用紗布替它包紮，我對貓毛過敏，就沒有幫忙。」

「6騏然那時候有表現出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嗎？」

「沒有。」提問到這，王行峰像是終於覺察出一絲不對勁，語氣不安地問道，「小然怎麼了？」

黎昇沉聲說：「在你見他的那晚去世了。」

王行峰霎時雙眼發直，嘴唇顫抖著沉默良久。

看上去好像真的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內心震驚又悲痛。

待緩過神，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

黎昇繼續發問：「他是哮喘發作身亡，你有看到他發作的樣子嗎？」

「哮喘發作嗎？」王行峰一臉難以置信，「沒有，他看起來很健康。」

他再次哀嘆：「怎麼會這樣呢……」

分不清他是在演戲還是真情實感。

如果不是看到過他陰鷙狠戾的模樣，陳芸覺得自己恐怕就會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是聽誰說6騏然的小說要出版了？」黎昇突然問了一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

「編輯們。」

「誰？」

「出版社的編輯。」

「叫什麼名字？」

王行峰抿了抿唇：「邢傑。」

陳芸先前已經查到，邢傑除了是6騏然《屠天記》的責任編輯，還是王行峰《無邪傳》的責任編輯。

「你和6騏然是怎麼認識的？」

「他曾是我的代筆。」王行峰脫口而出。

他對此直言不諱，倒讓黎昇和陳芸感到意外。

他們詢問過邢傑，六年前，王行峰因為身體抱恙，又不希望自己正在更的小說斷更，曾拜託他幫忙找代筆，邢傑推薦了幾個當時默默無聞但筆力不錯的小寫手，其中一個是6騏然，至於兩人後面有什麼接觸，邢傑並不清楚。

「那時我沒有選小然，因為他那會只創作過短篇小說，後來他又私信我，毛遂自薦他的一部長篇小說，並請求以我的名義去發表這部小說看看讀者的反響，我原先不同意，但他和我說他的家境很不好，急需錢交學費，我心疼他便答應了，並且給了他一筆高於市場平均水平的酬勞，再後來，小然又賣了另一部小說給我。我很欣賞小然的才華，鼓勵他取屬於他自己的筆名來發表作品，不再依附於我，果然，不出我所料，作家四木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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