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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和尼玛把程迦送去长途汽车站，问了到西宁的客车。买票时程迦要给钱，石头死活不让，非给她买了车票，很歉疚：

  &1dquo;程迦啊，西宁一去一来大几个小时不说，实在费油，不划算。你别见怪啊。”

  程迦说：&1dquo;没事，坐大车方便。”

  尼玛杵在一旁，红着眼睛不说话。

  程迦摸摸他的头，只说：&1dquo;注意安全，还没和麦朵表白呢。”

  &1dquo;程迦姐，你以后来这边，要来看我们。”

  程迦&1dquo;嗯”一声，却也知道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不见。

  上车前，石头不知去哪儿。车快开了，程迦从包里拿出一条烟给尼玛：&1dquo;带回去给队里的人抽。”

  尼玛推搡着不肯要，程迦：&1dquo;你以后还叫我姐么？”

  尼玛忍着泪收下。

  车站脏乱，人挤人，太阳又晒，程迦一直没等到石头，上了车。车快启动时，却听他在后边喊：&1dquo;程迦。”

  程迦回头，几辆大车在jiao汇，她惊了一道。

  石头挤过车fèng，追跑了来，手里拿着两瓶水和一兜青枣，他个儿矮，费力举着：&1dquo;程迦，天气热，拿了在路上吃。”

  程迦立刻探出胳膊，把东西接起。

  车开远了，石头和尼玛还追着跑：&1dquo;记得都吃了，别1ang费啊。”

  程迦拉开网兜，拿出一颗青枣，用手擦擦，咬一口，汁水清甜，她的嗓子似乎没那么苦涩了。

  程迦下午回到家里，人没什么jīng神，洗了澡倒netg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拧门锁，声音轻微，程迦睡眠一向不稳，瞬间醒来。走出卧室，望见方妍在门廊里。

  方妍一愣：&1dquo;你什么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程迦：&1dquo;你哪儿来的钥匙？”

  &1dquo;你妈妈给我的，我约了钟点工给你打扫房子。”

  程迦没说话了，转身去吧台边倒水喝。

  方妍进了屋。她在电话里总能教导程迦，但每次见面，气势都被压，电话里能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琢磨半刻，也只寻常地问：&1dquo;工作结束了？”

  程迦&1dquo;嗯”一声，隔半秒，问：&1dquo;要水么？”

  方妍觉得稀奇，道：&1dquo;要。”

  程迦给她倒一杯，放在流理台上，也不端给她。

  方妍自己过拿，说：&1dquo;你睡眠太浅，那么点儿声音也能吵醒你。”

  程迦捧起水杯，想起最近有几次，她睡得死沉。

  &1dquo;还是没安全感。”方妍说，完了又觉得不该说。

  程迦没听见似的，从抽屉里摸出烟。她拉过高脚凳坐上去，翘着二郎腿，抽了几口，觉得味儿有点儿淡。

  方妍打量她一会儿，说：&1dquo;你晒黑了点儿，也瘦了点儿。”

  程迦手指夹下嘴里的烟，挺了挺胸，问：&1dquo;这儿呢？”

  &1dquo;&he11ip;&he11ip;怎么反而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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