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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也不过是想看些笑话。便耐着性子，陪着这位圣恩无双，实则如今快要摇摇欲坠、地位不保的宠妃，在宫中四处闲逛。

  她见对方似孩童心性，甚至还会蹲下身摆弄花草。心底还嘲笑对方毫无礼节，不过空有一副美人皮相。王皇后尚且有举止娴雅的可取之处，也不知天子爱慕她些什么。

  可如今那贵妃所做之事，种种痕迹串联一起，竟极有可能是当时就被宝贵妃现了所有的蛛丝马迹。

  再联想此次波澜，据传贵妃为前朝后裔的身份……淑太妃这才隐约记起，昔日自己是从谁的手上拿到了那份香。

  淑太妃的身体显而易见地踉跄了一下，面容也渐渐僵硬灰败。

  “不，本宫没有做过。本宫不认……”

  裴神玉对此没有意外。这些天来，他虽始终消沉，却一直着手调查此事。

  “究竟有没有，太妃心中有数。”

  他神情冰冷，果断道：“来人，将太妃关押起来。”

  缠绕了他多年以来的谜团与遗憾，如今已接近水落石出。而母后的这一桩仇恨，也终将得以偿还。接下来清算齐王，也不过是迟早。

  可他的心境却比想象的要平静，甚至更为空落。

  裴神玉知道这就是她在以她的方式，最后所为他做的事。

  ……

  裴景彦魂不守舍地回到齐王府，抬手就将一个花瓶摔碎。他眼底翻涌着戾气，习惯地往后院的某个院落走去。

  可很快，他就想到，平日里供他宣泄情绪的那个女子，如今也已经被困在宫廷之中了。

  母妃也入了天牢等候落，他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他已无可倚恃。日后哪怕裴神玉意外薨逝，他身为谋害太后的嫔妃之子，也注定无法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裴神玉又如此对他，倒不如鱼死网破。

  他愤愤提，写下他所知的皇宫布防和各地军情，谋求最后一次交易。他知道他们仍然能收得到他的信。

  对，他身后还有梁家……

  然而是夜，禁军的火把就包围住了齐王府。

  为的薛将军高骑马上，神色冷峻：

  “齐王与前朝谋逆之人暗中往来，有通敌叛国之嫌。来人，将齐王拿下！押入宫中！”

  裴景彦额上布满细汗，咬紧了牙。

  裴神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都知道了一切？

  *

  明寺安坐在窗边，将手中白鸽放飞，又徐徐展开手中的信笺。

  此时他所在之处位于神都远郊。窗外是一片山林叠翠，而楼立于万仞之巅。山底下是座作为掩护的村庄，却实为人迹罕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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