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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是借还是给我了?”莲女立刻忘记心中不满,睁大眼睛问道。
&1dquo;当然是给阿姊了。”曹月牙一脸真诚地拉住莲女的手,&1dquo;我与阿姊要好,什么都愿意给阿姊。”
&1dquo;拿我若要你这只钗呢?”莲女拿起月牙钗问道。
曹月牙的目光闪了闪,脸上显出挣扎的意味。
顾阿纤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她们两个上演姐妹情深。觉得曹月牙不过说说而已,不见得舍得把最好的饰让出来。
曹月牙瞥见之后,咬咬后槽牙更加深情地说,&1dquo;阿姊,明日盼春节你就带这只月牙钗,保准没人比你好看。”
莲女正一脸欣喜地在头上比划,听到这句话有些沮丧,&1dquo;我就不去了,也没有郎君帮我系彩条。”
顾阿纤心下了然,盼春节的风俗是女郎们相约在树下,给枯枝上系祈愿彩条,祈求莺飞草长之时愿望能够实现。如果有郎君愿意帮你系,那么这个愿望多半是能实现了。其实实不实现无所谓。关键是如果没有郎君帮你系就会很丢人,会被嘲笑是无盐女。
&1dquo;那怎么办?”曹月牙皱着眉,&1dquo;我倒是有郎君约好明日帮我系了。”
&1dquo;哪个郎君?”莲女忙问。她觉得曹月牙的脸像个月牙,比她还不如。怎会有郎君约她。
曹月牙有些羞怯,&1dquo;隔壁的陈小郎君。”
&1dquo;他?”莲女眼中露出一丝原来如此。忍着笑,&1dquo;真让人羡慕啊。”
顾阿纤也抿嘴笑,脑海中冒出一张青春美丽疙瘩豆的脸。
曹月牙不敢挤兑莲女,只能把气冲着顾阿纤去,略怜悯的对她说,&1dquo;你是不会有郎君帮忙系带子了,不过不打紧,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女郎没人搭理。你们站在一堆也不寂寞。”
莲女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也没有郎君帮,是不是也要跟人站在一堆了?
&1dquo;阿姊你莫要担心,”现莲女脸色不好,曹月牙忙道,&1dquo;我现在就去问问陈小郎君,看他的朋友得不得空。”
莲女最爱面子,也实在担心明日落单难堪,听到这里推脱两下就答应了下来。
顾阿纤只觉得好笑,她一点都不在乎有没有郎君帮她系带子。她现在只担心阿父为了明年的晋升,还会想办法把她往出送。
夜晚,她又梦到到熟悉的地方。金黄色的花朵丛中,黑兔子歪着头在看她。
&1dquo;咦?我不在建康也能做这个梦吗?”她疑惑的看着周围。
&1dquo;我现在在石头城哎。”
黑兔子听到这话眼睛眯了眯。
她蹦跶着跳了一圈,不停地说着,&1dquo;真神奇,想来这个梦无论去哪都不改变。”跳够了,她停了下来,跟着黑兔子吃了一会儿草,&1dquo;明日盼春节,虽然没有郎君帮忙系彩条。但是愿望还是要许的。”她顿了顿,&1dquo;希望阿父不要为了升官把我送给人做妾。”
她曾想过偷偷离开家。但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事。她面容姣好且年纪小,是人贩子最心仪的目标。而且没有过所,哪也去不了。过所可不是想开就能开出来的。
垂头丧气之间,她低下头啃了两口草,做人怎么这么难啊,还不如真的做只兔子。
第二日,吃过朝食曹月牙就催着出门。曹氏知道她们是去参加盼春节,笑着问,&1dquo;想来除了燕女太小以外,你们都有约好的郎君帮忙系彩条了。”
&1dquo;纤阿姊没有。”曹月牙笑着说。她昨日问了陈小郎君,陈小郎君说自己的好友得空。因此莲女今天也有伴。
&1dquo;那怎么行?”曹氏有点着急,&1dquo;没有郎君帮忙系,会被别的女郎嘲笑的。”她扭头责怪曹月牙,&1dquo;知道你的表姊要来,为什么不提前帮忙找好?”
&1dquo;祖母,”曹月牙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1dquo;莲女阿姊就有,纤阿姊没有,可见不是我的错。郎君们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按着头啊。”
曹氏不认同,&1dquo;显见是你在作怪。”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女一直嫉妒顾阿纤的容貌。
曹月牙红了眼眶,祖母就是偏心。怎么顾阿纤的爹爹是官,顾阿纤也跟着了不起了吗?
顾阿纤忙道,&1dquo;外祖母不打紧,全在各人心诚。我自己系就好。”
&1dquo;唉,”曹氏叹口气,&1dquo;原本没什么。但是现在愈加攀比起来。你没有肯定是要被人嘲笑的。”
顾阿纤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出了家门,隔壁的陈小郎跟他的友人正站在门口等着。两个人一个跟豆芽一样细,一个像木墩子一样矮胖。陈小郎脸上抹着细白的粉,耳边簪着朵绸花,看见她们来了,蹙着眉细声细气地抱怨道,&1dquo;怎么这么晚?让人好等,腿都站麻了。”
顾阿纤恶寒地抖了抖,她知道时下流行男子阴柔美,胡子剃光,傅粉施朱。但是因为周围都是讨生活的平民,穿戴都以保暖方便干活为主。所以,猛然见了这么一个活的美人,有点接受不了。
曹月牙有些害羞地不敢看陈小郎,&1dquo;别生气嘛,一会儿请你吃水引。”
陈小郎这才勉为其难地露出点笑脸。曹月牙脸更红了。
莲女不太高兴地看着木墩子郎君。木墩子郎君则眼睛放光的盯着顾阿纤,粗声粗气地问道,&1dquo;这位小娘子是谁,怎地从未见过?若不嫌弃,一会儿我也帮小娘子系丝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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