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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隆的大车声从背后传来，雾气被灯光搅动着，黑影幢幢。商人们赶上来了。

  方婷和伯莱拜尔还是不能动身，车队从他们身侧绕了过去，车夫们惊讶地看着在山路中央僵立的三个人，但没有人出声询问；狗也一声不吠。大法官望向最前面那辆车上的两个商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车队过完。

  车声渐渐微弱，消失在远处。大法官转身面对车队消失的方向，凝立了好久。

  方婷看看伯莱拜尔，两人还是没有动。

  大法官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把身子移到路边，方婷他们知道这是放行的意思，连忙纵马向前，冲开雾气，疾驰而去。

  轻装的驼马比车队快得多，不一会儿就赶过了商人们。一个车夫大声说：&1dquo;嘿！到底是干什么呀？”两人没有理会，一掠而过。

  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他们才敢缓一缓劲。

  方婷听到伯莱拜尔在说：&1dquo;就是他！就是他！”她问：&1dquo;你说他为什么要放过咱们？”

  &1dquo;我不知道，”伯莱拜尔说，&1dquo;不一定是真的放过了。”

  &1dquo;怎么？”方婷惊魂未定。

  伯莱拜尔在驼马后臀加了一鞭，侧过头来说：&1dquo;大法官审判人，也许不是一次就定刑。他可能要跟着我们观察一阵。”

  &1dquo;那咱们不是永远要提心吊胆了？”

  &1dquo;永远要小心翼翼，”伯莱拜尔说，&1dquo;别让他看到任何罪行！”

  &1dquo;什么才是罪行啊？”方婷说，&1dquo;我估计自己已经犯了二十条罪了。”

  伯莱拜尔刚想说话，忽地神情一变，侧身从马上滚下去。他的驼马轰然倒地。

  方婷看到：驼马的头爆开一个大洞，脑浆四溅。

  &1dquo;你快跑！”伯莱拜尔大叫一声，举枪向崖壁上射击。方婷勒住马，跳了下来。她也拿出枪，准备与伯莱拜尔并肩作战。

  伯莱拜尔喊道：&1dquo;跑啊！你不是他的对手！”

  &1dquo;谁？大法官？”方婷问。

  &1dquo;不是！大法官从不偷袭。”伯莱拜尔紧张地盯着山上，说，&1dquo;这就是一直在上面跟踪我们的人。”

  方婷说：&1dquo;看不见，我用灯照他！”

  &1dquo;别！”伯莱拜尔拦住了她，&1dquo;他也一样看不见我们。”

  一颗子弹射来，否定了伯莱拜尔的推测：他的右肩被打穿了，枪掉在地下。

  &1dquo;咚”地一声轻响，一个东西从上面落下来。受惊的驼马嘶鸣着乱跳，灯光也随之摇闪不定。好在死掉的那匹驼马胸前有盏灯，稳定的光束照在地面上。有一个全身紧裹在黑色皮衣里的人影，踏破雾气走了过来。方婷举起枪，伯莱拜尔挣扎着说：&1dquo;放下！你打不中他的。他在黑暗里也能瞄准！&he11ip;&he11ip;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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