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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我也永遠去不了西域。]

溫眠只當他在跟自己客套，擺擺手便不再提及此事。

這場風波過後，天際漸漸變得更加明亮起來。原本灰白一線的海平線緩緩染上金粉，光線透入的瞬間像是給密不透風的海天破出縫隙，帶著鹹味的風徐徐吹來。

原本未知可怖的黓海被朝霞映得五光十色，溫眠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忽而聽見悠長鳴叫，一尾深藍大魚從遠處的海面緩緩躍出，海水從它山丘似的魚肚上墜落，像一線線白色的瀑布。

&1dquo;剛才在水中看到的是它？”溫眠奇不已。

話音剛落，她還見大魚伏於水天之間，若有靈智般朝他們溫和眨眼。

鬼面微微仰頭，快比劃道：[先前它們在水中聚集，應該是在保護我們。]

溫眠明白過來，魚尾擋在船底的時候，他們是沒有見著那奇怪骨指的，反而是升起屏障之後，骨指才攻擊上來。

&1dquo;人們常常恐懼的只是未知。”溫眠明悟道，&1dquo;等到對彼此了解之後，才知曉對方是好是壞。”

她側目過來，意有所指：&1dquo;所以人族害怕妖族，應是同樣的道理吧。”

不料這次鬼面果斷地搖搖頭：

[妖族的結局只有一個，必定是喪失理智陷入瘋狂。無任何例外。]

&1dquo;你見過？”

鬼面點了點頭。

溫眠忽然覺得接下來的話難以開口，滯澀道：&1dquo;那你&he11ip;&he11ip;真的也會變成那樣嗎？”

鬼面猶豫許久，只道：[我會在那之前，離開你身邊。]

溫眠沉默地看著他，突然有一種很是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在前世對上莊明音和受重傷的殷玄燭時，也曾體會過。

上一世的殷玄燭，最後也喪失心智了嗎？

這一世的殷玄燭，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同樣變成如此嗎？

溫眠心想，至少在她認知的小小世界中，遇見的妖族都是很好的，不該擁有這樣的結局。

&1dquo;我的靈髓還在。”她最後道，&1dquo;我很快就會築基。我還記得很多很多心法。”

鬼面不解其意，歪歪頭做了個詢問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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