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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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一字一句落下,沉缓有力。我滞在那里,动了动唇,低头用掌心捂住眼睛,过了很久才颤着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医生说他只剩下一年左右的时间,我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吗?”
沉寂几秒,我听见顾鸣生的回答响起:“那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却觉得这更像是对我的报应。
那些我曾经做下的恶,全都反噬到了身边的人身上。我试着压下紊乱的气息与重蹈覆辙的泪水,“顾鸣生,我做不到不去想。我恨蒋秋时瞒我,恨他明明有家室还要给我这么多承诺,可是只要想到他倒在面前的那一幕,我就怎么都恨不起来。”
我讨厌这样优柔寡断,无法决策的自己。
命运的线将我和他们交缠在一起,汇成无法解开的结,不是说恨就能恨,说离开就能离开。我的每一步都已经身不由己,短暂的欢愉过后,取而代之是无尽的代价。
顾鸣生握住我的手,同话语一样无声传递坚定,“疾病不能抵消蒋秋时的过错,他是病人,但他也同样欺骗了你。小曜,你只是受到太大打击,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等过去一段时间,当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一切都会过去。”
我像是用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真的会过去吗?”
他双目深沉,像是投入我的心底,“会的。”
我已经不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只想要一种心安熬过这个夜晚。话语飘进耳里,又破碎地分散开,有一瞬间,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失去了重量。
相信顾鸣生。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在说,要相信他,一切都会过去。
我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睡着,被柔软的被褥包裹,沉沉浮浮陷入一个梦里。
眼前不再是虚无的画面,闻到了一点气息,像是海的咸湿,夹杂风沉缓拍打礁岩,凹凸不平地拂过感知。
带着灵魂不住摇曳,去到很高很远的地方。
睁开酸痛的眼,光线透过窗帘缝泄进几缕,无声无息地落在身上。
与蒋秋时看电影的那个晚上,我也做过一个梦。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唯有醒来后同样的空落与怅然若失。
顾鸣生没有离开,陪了我整整一夜。
我躺在床上,眼前划过蒋秋时,邵琴,昨天的种种,记忆被盖上一层迷蒙的纱,看过去时不再真切,也不再有那种鲜明的痛苦。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
随之涌上的是昨晚的冲动,顾鸣生到来后发生的一切。我能听见门外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他在准备早餐的声音。
收拾起心情,我看向镜子里略苍白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久别重逢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该怎样做才能假装出没事的样子。
但无论怎么假装,都骗不到顾鸣生。
“小曜,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坐下以后,顾鸣生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得到勉强不坏的答案后,缓声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他继续说,“我新剧刚刚杀青,经纪人给我放了几天假,如果你想呆在家里,我也留下来陪你。”
我动了动唇,想要说出的话都断在嘴边。记性原本就很差,早晨起来更是混乱,再对上顾鸣生的双眼,我已经忘记自己最开始想到的内容。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一如既往,我撇开眼对顾鸣生说出了这句话。
他应该明白,话里的拒绝有时并非拒绝。那只是一个台阶,在他做出反悔或是其他决定时,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但这一次,顾鸣生没有接过话锋,他望着我的眼睛重复道:“小曜,我不会离开。”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沉默几秒,扯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应该对我很失望吗?”
分开前的最后一面,我记得他如雷贯耳的那些话,也记得他的无可奈何与沉默。
顾鸣生明白我的所有劣性,他做不出妥协,我无法改变,就连这段以‘朋友’作为掩饰的关系也早就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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