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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晴川把喜羊羊和美羊羊托给林大娘照看,带着粮票、钱、腊肉、腊鸡去接刘银霜。
伍月婵感情丰富,当场抹起了眼泪,“霜霜啊!”
何春香心里莫名地烦躁,一把拉开她,“霜霜,这里是你的娘家,往后遇上什么事了,或者想回来看看,就回来。这三十块钱你带着,书要继续念,钱不够回来找我。”
“谢谢姑。”刘银霜接过钱,转身接过陆晴川的一只袋子背上,“晴川姐,我们走吧!”
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伍月婵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伢子平时看着挺知事的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连喊都没喊我一声。”
“那不是怕你伤心吗?”何春香转身进了睡房,坐在刘银霜的床上,眼泪一滚就出来了。她咬着嘴唇硬是没哭出声来,平心而论,这三年来,她一直把刘银霜当成个人的伢子来养,现在人走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不让人省心
泥泞的街道,低矮的茅草房,静静流淌的河水,这一切,跟刘银霜离开毫无二致。
停在那栋土砖房前,她怔怔地站住了。
陆晴川搂了搂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霜霜,进去吧!”
刘银霜顺从地点点头,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缓慢。
这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咯咯笑着跑了出来,一头撞在刘银霜腿上,然后抬眼望着她,问道:“你找哪个?”
刘银霜蹲下身来,捧着男孩的脸,“你是光耀?”
小男孩歪着头看了她许久,“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字的?我不认得你啊!”
在灶房听到声气的刘老太出来了,目光错愕地望着陆晴川,她不仅没想到她真的会把人送回来,更想不到,她的孙女从一个干瘦的皮猴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洋气姑娘,若不是陆晴川在场,她肯定认不出来。
“奶奶。”刘银霜喊了一声,刘老太很难为情地应道:“哎!进来坐吧!”
刘银霜站到床边,男人惊喜地伸出手,他耳朵听不见,声音自然就大了,一叠声地喊道:“霜霜,霜霜!”
“爹!”刘银霜握住了他的手,男人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胖了,脸上有了血色。
再环视一下屋子里,还添了几把半旧的椅子。
陆晴川很满意,把两块腊肉和三十块钱、三十斤粮票交给刘老太,“刘奶奶,人我送回来了,以后一家人好好过。霜霜,有什么困难就来落烟坪找我。如果我没在落烟坪,你可以找周队长他们。”
刘老太嗫嚅着嘴唇,最终,那句“人是你的,还是给你当牛做马”的话没能说出来。这几年,她做梦都想着孙女回来,现在人回来了,她怎么舍得往外推?
“晴川姐,请你等等!”刘银霜叫住了陆晴川,然后问道:“奶奶,你还能照顾我爹跟我弟弟吗?”
刘老太明所以,忙答道,“可以!”
“那好,今天我先跟晴川姐回落烟坪。我并不是想抛弃你们,我时常会回来看你们的,等哪天,你照顾不了他们,我就回来。”刘银霜并没有征求刘老太的意思,“晴川姐,可以吗?”
陆晴川沉吟了片刻,“随便你吧!”
“奶奶,爹,光耀,我先走了。”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陆晴川开口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其实我奶奶是害怕我回去的。我不在家,他们因有你的照顾,生活比以前更好,她担心我回去了,你不再照顾他们。”刘银霜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这点,陆晴川也看出来了,但她不愿意刘银霜的心灵受到一丝伤害,这三年,周麦生、何春香给她制造了安定、温暖的环境,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小姑娘。不像前世那样,受了马南湘的小恩小惠,心甘情愿成为她的走狗,把陆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霜霜,你误会你奶奶了。以前,我每回来的时候,她都会说,你是我的人了,今天却闭口不提。这足以说明,她很想你回家。”陆晴川安慰道,她希望霜霜能永远保持着初心。
霜霜笑了笑,“晴川姐,我永远不会抛弃我奶奶、我爹还有我弟弟的,不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们永远是我的家人。”
“这才是好姑娘,”陆晴川赞许道,“对了,江校长跟我讲,你的成绩很好,可以跳级,准备直接放你去五年级,明年就能上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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