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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范阳洲没敢睡,他怕在自己做梦的时候,那一根连着叶矜的气若游丝的精神线会陡然崩断。
当时的叶矜被人背出弹坑,淌了两条河,流了差不多一半的血,浑浊的河水被染成红色。没有麻醉,硬是把药直接塞到血窟窿里,叶矜睡睡醒醒,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尖叫着疼,精神线跟蜘蛛网一样缠在一起,摇摇欲坠。他望着昏黄的天空,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范阳洲瞪大着眼睛望着房间幽蓝的天花板,时间浑浊而漫长,如同开天辟地之前的亘古黑夜。
第29章红尘
叶矜被人抬到营地前的草坪上晒太阳,他在医疗帐篷里瘫了一个礼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发霉变质了,头发丝都透露出一股馊味。他把腿搭在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用匕首剃胡子,天空是浮肿的白色,密密的浓云压了下来,一只鸟都没有,鸟儿都被枪炮声吓跑了。
大白蹲在他的脚边,用嘴啄青草,羽毛被燎黑了一截,看上去像只大鹌鹑。
他顺手拍了拍大白的背,叹道:“辛苦你了。”
原来平时养尊处优,不可一世的鹅大爷也有灰头土脸的时候。叶矜苦中取乐觉得这个场面很是珍贵,应该录下来以后拿出来羞辱它。
弹片穿透防护服,直接刺进他大腿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怕一抬手就发现大动脉破了血跟喷泉似的喷。他咬着牙给自己扎止血带,结果还是没扛住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一个飞过的念头,是一定要把孩子的监护权给范阳洲。
他的伤据说还要养一个月,还好没有伤及关键器脏,哨兵的身体修复这些伤口还是绰绰有余的,叶矜由衷感激在塔里的时候,训练营那种不把人当人的训法。虽说大腿被炸了一个窟窿,可小命没丢不是。
队友走出来,把一盆子带着血污的脏水直接泼到了地上,看了看他,挑眉说:“你这伤我估计够呛。”
叶矜满不在乎地挑挑眉,“不就大点儿的疤,有钱就行了。”
今年飞梭新加入了一名成员,在飞梭,名字是不可能被透露的,背景和身份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和不为人知的过去。因为他是第七个加入的,只是笑笑,说:“你们就叫我老七吧。”
在老队员蝙蝠的心目中,老七是个很奇怪的人,进飞梭的人不是身负巨债不得不兵行险招,就是战争狂,没有轰炸和机枪扫射声觉都睡不好。
老七显然二者都不是,他们出生入死,到了休息时间倒头就睡,老七却时常窝在角落有事没事就看终端上的立体投影,模模糊糊的一团橙色,啥也看不清。蝙蝠凑过去,”你女朋友啊?“
老七把终端一关,正色:“什么女朋友?”
蝙蝠撇撇嘴,“这啥啊,啥都看不清。”
老七道:“这是我儿子!”
“看不出啊!”蝙蝠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年轻有为啊,你都有儿子了,这当爹的人,跟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还就是不一样啊。”
老七露出了一抹微笑,“等出完这个任务,我就能回国看儿子了。”
蝙蝠大叫:“不是吧你!这种必杀台词说了可是会死人的!”
然而迷信要不得,老七还是在枪林弹雨中活蹦乱跳的,出完任务就回国看他那还看不出是什么个形状的儿子,看完又回飞梭,乐此不疲。
除了这一次差点被流弹的弹片炸得一命归西,还是他气喘吁吁背着他跋山涉水,好半天才救回了他的小命。这货晕了整整三天,清醒的时候嘴唇全干裂起皮,哆哆嗦嗦说:“我儿子的抚养权……”
蝙蝠一惊一乍,道:“你别托孤啊,我不养小崽子的!”
老七笑笑,说:“你想得美。”他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力继续说:“我不在了,你跟K说,让他帮我办手续,把孩子监护权全权给我前夫。”
蝙蝠这才知道老七原来还是个离异人士。
这种有家庭的人,和他们浪迹天涯的孤狼,可就是两类人了。比如事后分钱,老七也从不多拿,适可而止,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们有时候接下什么潜入豪宅的暗杀任务,碰见好烟好酒都难免顺手牵羊,老七却毫不在意,只领自己份内的报酬。
没事儿做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约着去赌几个小的,花天酒地一番,老七总是早早就走人了。不懂他那么禁欲是要干什么。
蝙蝠问他:“你家向导呢?也放心让你来做这事儿?”
老七道:“如果牵扯到他的安全问题,我这边自行了断就行了。”哨兵和向导是命运共同体,然而失去哨兵的向导,依旧有活下去的可能性,失去了向导的哨兵,则必死无疑。有些哨兵,会通过巨额的利益转让,来求得一个向导的连接。那种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了,蝙蝠不知道老七是不是这个类型的。
蝙蝠真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进飞梭。不过比起没有向导,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日子可过的无伴侣哨兵,或者是被战斗改造成无血无泪只能在战场上寻求意义的战争机器,老七更惜命。有些报酬极其丰厚,然而也危险过头的工作,老七会选择拒绝。飞梭没有强买强卖这回事,只看你有没有能力赚这个卖命钱。
蝙蝠有次跟他在盯梢,闲着没事,问:“你不是为了还钱才进飞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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