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返程回甄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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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礼的货都运的差不多了，交州的活物是没办法运到那么远的北方的，半路折损得过半了，只能买些耐存储的香料、玳瑁、珊瑚等，交易这些还需要向当地的官员缴纳一部分的税金，甄礼无法，只好上供一些金饼。路上走水路到交州合浦郡，在当地用剩下的金饼换了一匣子的珍珠，将姐姐们给的金饰都转卖给了当地的世家贵族，比直接跟商铺上交换要价格高一点，那块金盾牌和金腰带换了一荷包的龙眼大的微瑕的珍珠。交州的官员倒是很欣赏这些出海的人，那一船船的珠宝看着是诱人，但是哪里有他们直接收交易税这么稳妥呢，也遇到过一船人只剩下几个跑了回来的，还有一船都被海盗或是风浪拍进海里的，当地的人对于海上贸易倒是很支持，只是真正去走货船的人倒是不多，更多的是手下招募的仆人和捞金客，像甄礼这种直接出海的世家贵族也是少见的。当地的士族倒是看的出甄礼的底蕴，便有人给甄礼介绍当地的大家族的女子，以买卖珊瑚为由请他们出席本地的宴席。贵女们一袭异域风情的纱衣，打着鼻钉，头上罩着纱巾，在席上赤裸着双脚跳着舞蹈，腰肢露在外面，只将胸部围起，随着铜鼓和木琴的乐声，旋转、点脚，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他们手上还带着成串的宝石，腰间系着铃铛，脚腕上都是一串宝石缀，走动间叮当作响，披着一头黝黑的麻花辫，脖子上戴着大圈的花，甄礼看着这些夸张、艳丽的装扮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过等到族长想让甄礼带她的小女儿回家时候，甄礼则苦泣道“我已经娶了耿将军的女儿为妻了，家中早有悍妇，身边空无一人，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那族长倒是知道耿将军，直吓得说“那就算了，毕竟是征战异族的将军之后，我家小女儿浪荡惯了，受不得这些约束”，那小女儿叫李月，是李氏族人，倒是很是喜爱这个中原的商人，之前舞蹈的时候还将颈上的花圈献给了他，本来看他对自己是有几分意思的，没想到家中已经有了妻子，还是个将军的后人，李月顿时歇了自己的心思。宴席后，族长带着家人送别了这一行人，甄礼带着甄家众人和张琪急忙赶回了中原。返程后，幸好一起的行商缴纳了十几块金饼，也就是靠着这些金饼，甄府的一行人除了肚子里，其他地方都鼓了起来，一行人哪里见过这些海外异域的富贵，纷纷将自己带的金饰都换了珍珠和珊瑚。这次回来，按照惯例应该先送信回来的，但是几人真的一点余钱都没了，甄礼的荷包只剩下一些五铢钱，平常吃肉的一群人现在馋了，只能在有野物的地方去打一些野味，尝尝肉味，一行人饿了好久，又急着赶路，最后就像是逃难的一样涌进了甄府。甄礼连忙吩咐府里的管事们给这群人做饭，这一路上生怕被抢，一行人走的太快，马都累死了好几匹，披星戴月地，终于回到了冀州，到了冀州边界还真的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给刘金送信，让他安排人护送商队回刘府。张琪也带着大部分的货物回了刘府，甄礼带着甄家的货回家，等见了甄府的牌匾，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样，头都是麻的，邓管家连忙起身迎接主子，叫着身边的仆人去通知世子，说是甄礼回来了。甄礼一行人等，在院子里大摆筵席，好好吃了一顿，终于缓了过来，甄礼给这些人吩咐了几声，只说等把货交接清楚了，众人都放几天假，好好的歇上一回，连马伽师傅都笑了。甄礼吃完，带着郑严管事将货都收拢起来，挑了几样礼物，用漆盒和布帛装了，其他的都整理好送往了玲珑阁。等到晚间，甄礼确实又累又兴奋，直接失眠了，一路上陪着这些珠宝都没有这么兴奋，但是到了家，那股子沸腾在血液里的兴奋，却怎么也压不住了，只好披上外衣，偷偷翻到香草小院，闻着院子里淡雅的熏香，看着窗里美人的影子，直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沉沉的睡去。

次日甄礼拿了一对湖蓝色，半透明的杯子去往甄致行的院子里。杯子是圆唇，口微敞，上腹较直，下腹弧成内凹平底的琉璃杯，装在了匣子里递给了三爷，甄礼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琉璃杯子，甄府的工匠可做不出这么细腻的杯子，甄致行看到那对杯子，连想问下这个要不要先报备给刘府的话都说不出，清润透亮的蓝色杯子，拿在手里，竟然透出了隐约的指纹，比起最好的瓷器都来的更加细腻、透亮，那种连抚摸都是种极致的享受，甄礼说这是他自己的钱，没算到货款里，等玲珑阁收拾好了，就可以给各府送上更好的礼品，甄致行看着那一对杯子，连甄礼走的时候行礼都没怎么搭理，爱不释手的把玩在手心里。给姐姐甄熙的是一串紫红色，半透明的珠串，珠器形为系领状，一粒稍大，其余大小较均匀，中轴均有穿孔，表面碾磨光滑。整体透亮红润，很是衬甄熙的肌肤，更显的女子手腕纤细，红白交映煞是迷人。甄熙被弟弟带来的珠串惊得，小心得捧着，“阿弟，这真的算是我压箱底的嫁妆了”，还一边跟弟弟说“阿姐的钱记得还她，至少给阿姐一串比我要好的珠串啊，你可不能忘了”，甄礼不耐烦的道“那我一会儿找她，你别管了，我亲自道谢”，甄熙打着扇子笑道“我们四房也是出了条金龙了”，就转身去衣架上挑选配的上的衣衫，感觉这些衣服都配不上这珠串，只告诉婢女明日要去玲珑阁再置办一套新的。晚上饭前甄礼拿着一小箱子，前往香草小院，香儿看到甄礼很是高兴，“二少爷来了，我们小娘子，正难受呢，二少爷可别闹着我们小娘子”，甄礼道“怎么了，可是夏日炎热，闹脾胃呢”，香儿到了门口掀起帘子“正是呢”。甄芈看到晒得黢黑的弟弟，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可是苦了你了，怎么一点好皮子都没了”，甄礼脸都红了“没事，养养就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海上的太阳有多大，海风吹的人都站不住，那些地方只有夏日，热的不行”，甄芈笑着道“那确实很是令人费解了，就是书上说的另一番天地吧”，香儿将饭菜盛好上到食案上“二少爷，您多劝着点小娘子，让她多吃点，最近都瘦了好多”，甄礼看着这些饭菜倒是真饿了，跟香儿说“让厨娘再多做几个菜，就说我陪着阿姐吃呢，清淡一些的，记得再加个荷叶莲子粥”，香儿笑着退了出去“唉，我马上去”。等到菜上齐了，两人不由得定定看着对方，笑了，甄礼吃的狼吞虎咽的，尤其是那胡饼，一连吃了两个，再要拿，被阿姐摁住了，说再吃可要撑到肠胃了。甄芈看他吃的香，不知不觉间也进了大半碗饭菜，喝了一碗粥。等到吃完饭，下人将盘子撤了下去，打了水给两人净手，甄礼将抬过来的箱子搬了过来，在甄芈面前打开了盖子，箱子里有三件珠襦，甄礼将这三件珠襦（短衣-背心）一件一件的展开，给甄芈挑选。其中一件是绿色、浅蓝色珠子串成的珠襦，极小的小米琉璃珠子串成规则的菱形，没有其他的装饰，领头是用同色浅绿色的琉璃珠做珠扣。一件是黄纱珠襦，即在一块黄色丝绸小衣上分上下两段缝缀不同的饰件，上半部缝缀的是一串串的浅蓝色玻璃珠，下半部则是三条横列纹带，每条纹带用琉璃贝、焊珠金花泡、素面的金泡、银泡等缝缀在织物上，构成多个菱形图案，这件珠襦颜色是三件中最绚丽多彩的。最后一件是细小的米珍珠珠襦，由排列有序珍珠缝制，其中有线贯穿，并同白色绢布、玉管、玛瑙串珠粘连在一起。

甄芈看着弟弟一件件地跟她展示着珠宝，被那一件件地珠襦闪的眼睛都花了，不过还是选了那件珍珠珠襦，其他的虽然喜爱但是都太过艳丽贵重了。甄礼看着姐姐的选择，叹了口气，“姐姐为什么不选那件绿色的，披在你身上的素色襦裙，会增色许多，也没有那么艳丽”，甄芈笑着回到“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我呀，还是喜欢珍珠，历经磨砺，始终莹润”。甄礼无奈的收好其他两件珠襦，这次仅仅是见一面，两人都就像是喝了一碗冰的奶酪，全身都清爽了。临走前，甄礼从绣乘云纹黑底荷包里拿出了一条榄形、缠花球形金手串“姐姐戴着这条珠串，就当是给你的金盾牌换一个”，甄芈笑着将串饰带进手腕，穿戴间手臂立起，细纱长袖退到手肘出堆叠，细长、粉嫩的指甲拨弄着珠串上的五个网纹扁圆形、镂空金花球，珠串粘在白腻的手腕上，来回的滑动，甄礼不想竟看到了这样一番光景，手臂似白嫩的藕节，金珠随着红润白皙的指甲拨弄间滚动碰撞作响，一时竟看呆了了去，突然觉得鼻下猛地有液体流出。甄礼忙反应过来，拿袖子盖着鼻子，转身，跑了出去，惹得随行的仆从忙跟了出去。第二天甄礼带着人赶往刘府汇合，张琪之前已经安排人前往刘府卸货，连绵不绝的车马抬进了刘府。刘金看着这些货跟着甄礼商量，本来张琪建议在南方各郡变卖一些珠宝，那样拿着金饼也方便，甄礼劝说他，金银跟珠宝一样，都是不安全的，而且这些珠宝在北方价值更高，一行人便勒紧裤腰带一直带到了北方。刘金很是欣赏甄礼的魄力和执行力，这次珠宝在北方各郡起码能翻个十几倍了。甄礼代表玲珑阁留下了五分之一的珠宝，其他的珠宝都由张琪带走，送往东京的灵宝阁、七宝阁、福寿阁等地。没过多长时间，玲珑阁的琉璃问世，在朱门显贵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其中一条粉色珠串串珠二十六粒，粉红色，圆形，中轴均有一细小穿孔，表面颜色鲜艳，半透明，竟被炒出了百金的高价，不过最后它出现栽了诸侯王刘氏的妾室手腕上，那名杜姨娘言笑晏晏，穿着一身素纱单衣直裾，肩上披着琉璃珠领，一身规矩又耀眼的装扮，真的是让来人看着都转不开眼，那老王爷看着打扮艳丽的小娇妻很是欢喜，说是有生之年得一可心人，值了，众人都为此举杯庆贺，一时老王爷的风流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也都不敢直说，毕竟那妾室背景上不得台面，正室早去，老王爷也就这点爱好，无伤大雅。还有一只异域风情的水晶龟，浅绿色水晶立雕，呈半透明，半腰横贯细小穿孔，表面碾磨光洁，温润纯净。龟的头部上翘，四足外伸，形态生动，雕工精巧，是水晶微雕中之佳作。用红绳串起来可系在手腕上，煞是可爱的玲珑阁师傅的炫技之作，被一富商以二十金买走了。

像是绿柱石水晶串饰、橘色带纹饰的玛瑙手串、滴水形蓝色琉璃串、石榴子石串饰等珠串颜色艳丽，光可照人，每一件玲珑阁的珠宝都是惊艳众人，引得冀州世家贵人们频繁上门，那段时间谁家出门身上没有一件舶来品都彰显不出他的富贵和地位。

玲珑阁的工匠做了一个随侯珠紫色的琉璃珠，珠体直径约一寸（2cm），圆柱中空，整体呈深蓝色，周身镶嵌宝蓝色琉璃片莲花底座，可以佩戴在腰间。甄礼特地将随侯珠和从僧人那里听到的佛法故事带给了甄老侯爷传说佛陀在雨季的禅修中梦见琉璃的世界，在那里，房子是琉璃的，花草树木是琉璃的，美妙的仙女和微笑也都是琉璃的，佛陀相信，美好的新世界里一切都是琉璃幻化。佛说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在难以入眠的夜里，琉璃陪伴着佛陀的灵魂！甄礼跟老侯爷说“佛说——琉璃是修行的境界化身。“形神如琉璃”是佛家修养的最高境界。”甄老侯爷看着孙子跟他叙说着佛法，接过那只随侯珠，细细摩挲，“我们家是出不了佛陀了”，甄礼道“那就让佛保佑下辈子我们能入极乐世界”甄老侯爷“行了，知道你嘴甜了，这么贵重的珠子怎么给我了，可是又闯什么祸了”，甄礼从席上起身，走到甄老侯爷席子前，扑通一声跪在老侯爷面前“孙儿想永远待在甄府，想一直经营侯府的事情，为甄府一家做最后的保障”，甄老侯爷抬起头看着这个聪慧乖巧的孙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下了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手摩挲着随侯珠，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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