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千里奔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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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的修桥铺路做的热火朝天，偶尔会给大槐写一些信，寄点鱼干、腊肉等。大槐告诉他阿娘走了，兔兔本想着告假前往探望，谁知县里出了命案，无奈写信告知大槐，派了县衙的衙役，带着自己的私藏的一荷包金饼送了过去，连带着阿娘送来的糕干，厨娘做的肉干、鱼干等拉了一车运了过去。县里的命案，孙县尉查了许久，说是一伙从冀州跑来的流民，知道县里冬日里有长屋，也会施粥，就远远的跑了过来。本来冬日里长屋人多，多几个外地的也没人叫嚷出来。可是一个地主老爷的儿子，偏偏夜里逛瓦舍，漏了富，正好被长屋里的人盯上了，那男的被打晕了洗劫一空，扔在了雪地里。那家地主姓张，也是个大善人，平日里施粥、铺路的，给家里积德，本来孙子都有了，也是上天垂怜，偏偏生了个老小子，那真的是让家里人都惊叹，仙人显灵了。一家子都如珠如宝的宠着，太过宠溺，唉，给养歪了，张老爷子找了许久，老夫人当场就昏过去了，张老爷子抱着儿子的尸体在县衙哭了三天三夜。兔兔将此事上报给了阿爷，去信望能召集人手尽快捉拿那流民归案。因为此事，很多地主家的粥棚都撤了，也没人敢再雇佣流民做短工了，那段时间长屋里哀嚎遍野，兔兔只好将自己的口粮拿出来，都填了进去。孙县尉跟来对接的郡县的长吏说了些知道的情况，潘锵带着手下的人马，领着人直接从周边的村落，一家一户查了过去，最后在百里之外的山洞中现几个可疑的人的踪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兔兔、潘锵骑马带着长枪、弓箭包围了山洞，经过几轮射箭，山洞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跪地求饶，只说“家里人常年饥荒，苛捐杂税无数，上报给了当地的官员，也被打了回来，没办法才跑出来打家劫舍”，兔兔气的都想打人“我那长屋不够你们这些混蛋住的吗，那地主老爷还来棚里捐过几袋子粟，就这样的人你们也好意思把人扔雪地里”。一脸血的贼人只跪地上高呼“我们也是被饿极了，粥哪里填的饱，大人饶命呀”，长吏带着这几个人押回了虎牢，等待处斩或是流放。剩下的玉佩、金饰等归还给了张老爷子，张老爷子本来挺精神一个老头，经过此事，背都弯了，头花白了一片，抱着归还得玉佩哭得瘆人。

等到处理了此桩大事，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兔兔急忙告了几天的假，自己一个人前往马城。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但是想到弟弟那懵懂的眼神，还是告完了假，要为弟弟的阿母奔丧。潘锵本来不打算给他放假的，但是经历过张老爷子的事情，觉得锻炼锻炼也是好事，便允了，只将身边的四五个侍卫分给了他，生怕他受伤。兔兔觉得这有些小题大做，最后推辞了半天才勉强收下了一个姓黄的侍卫，两人带着包袱和吃食，从广阳郡走水路，一路向北。黄侍卫圆圆的脸，一身腱子肉，家里是养牛的，自己天生力气大，学东西也快，拜了个回乡颐养天年的老将做师傅，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被之前的方太守看中，一直留在太守府做侍卫，潘锵对老人还是很宽容的，基本上凭本事录用，倒是整的一团和气，主要是潘家也没什么堪当大用的亲戚人才，也就经营这么些年，才出了几个读书人。黄侍卫的双刀使得很好，舞起来双手并用，还能跟投丸一样，扔出去再接住，有时候漏两手，一招双刀挽花，直吓得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缩着头都不敢上前搭话。兔兔本来也不是个能跟外人一下子就能熟络起来的性子，要是甄礼在，船上的人都是干嘛的，他没两天就能说个分明，可惜兔兔只对着船上的刀鱼和蟹酱吃了个痛快。夜里行至马城附近，船上竟然骚乱了起来，船夫点了油灯，高声喊着“有水鬼，有水鬼~”，几个船板上的船夫和打杂的都抽出长枪、大刀，守在船板周围，大船下围了几个尖头小船，在大船前头横冲直撞，硬生生逼停了大船，船老大姓吕，船夫握着刀的手都是颤抖的，推了推老大。吕老大背着弓箭喊话“我乃吕氏，各好汉，行个方便，上来说话”，缀在后面的小船上人吹了个口哨，吹了三声，还要再吹，吕老大，连忙喊话“这也太多了，只三个，多了没有”，只见小船走上个人，将竹筐递上来，吕老大将三筐千贯的铜钱拖了出来，放到竹筐里，小船随着一声悠长的口哨如鬼魅般散了出去，吕老大摸了把汗“还好，这次还算安稳”，船夫招呼客人“回吧，留这儿，当心做了靶子”，船上的人忙缩了脖子，兔兔看着那些人道“这些人怎么能明目张胆的打劫，怪不得这次的船费这么贵”，黄侍卫道“你看到那小船上的人了吗”，兔兔道“太黑了看不清，但是能看到反光”，“他们应该是带着铜钩子的胡人，惯犯了”，“铜钩子，那要是没谈拢，我们船是走不掉了吧”，黄侍卫道“只要能用些钱打的都是小事，就怕的是用命打的”，兔兔道“那确实，等到拼命的时候，命也就不值钱了”。不过，兔兔还是有点心疼自己荷包，忍不住打滚道“不行，我得把我带的黄润都卖了，换几车皮毛，都拉回来。”黄侍卫看着兔兔道“那手下提前庆贺潘大人招财进宝了”，黄侍卫看着他在床上打滚，笑着道“草原上的马都很好吗，我见过最好的马就是太守府的那匹黄色铁蹄马”，兔兔说起这个人都精神了“你是没见过草原上万马奔腾的时候，那马有我两个高，极其可怕”，两人说着说着睡了过去。这几日倒是平静了很多，等抵达马城，兔兔着人租了三匹马拉着三车黄润直直向着草原奔去。也是一路上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三车货，两人就是再小心的遮掩也被人现了，这些车在出城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兔兔本想混进走商的车队中，可是太过心急，赶着上一队商队已经走了两日了，两人按照信上给的索胡地址找了过去，由索胡带着他们去往弹汗山的部落。索胡倒是对这个愣头青的小县令很是客气，就多问了几句“潘大人怎么想着去鲜卑部落了”，兔兔咬咬牙没说其他的“看我弟弟”，索胡想了想石大人的兄弟，难道投鹿侯在中原也有后人，不禁有点佩服。等几人赶到一个空旷的山峡，索胡觉出不对劲来，黄侍卫也拔出刀赶马走到兔兔身前“有问题”，兔兔看着四周狭小的山路道“进埋伏了，这咋办”，索胡拿出盾牌，背在身后“冲，快冲，东西先别管了”，三人将能背的东西都背在身后，打马往前冲，身后箭破空而来，几人舍了马车，急忙骑马跑了出去。兔兔回头看了一眼被惊到的马车，一行人欢呼着下来牵马，高兴的翻看着货，他眼泪都要下来了，他辛辛苦苦搬过来的布呀。三人算是抱头鼠窜了，狼狈的奔出峡谷，顺着啜仇水往山上走去。大槐在山头了望台上张望，总觉得今天会有故人来，隐隐有些欢喜，但等到来人的时候，心都暖暖的，翻身跳下台子，顺着柱子滑下来，打马前往迎接。兔兔离着老远喊道“大槐，大槐，快出来”，大槐看着三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疑问，兔兔勒马跟他说了下在前面小山谷丧失的三车布和马，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我本来想卖了换几车皮毛给祖母的”大槐听到他说的话，问道“你的弩带了吗”，兔兔“带了”，大槐将身前挂着的牛角吹响，不一会儿身后嗒嗒的出现了一排排的武士，骑着大马背着弯刀和长枪而来，尘土飞扬中，一匹匹黑色的高头战马排列整齐的出现在他身后，“走，带你去见识草原上最好的皮毛”，说着邪笑的吹了一个悠扬的口哨，兔兔忍不住跟着大槐往前跑去，几十人骑马走进山谷，兵分两路爬上山坡，射中了几个藏着的人，阿日落砍了那几个人的脑袋，将他们扒空，扔到了山里。等听到三声口哨声，大槐才带着兔兔快马穿越山谷往前奔跑，直到晚上，终于赶上了一个围着篝火庆祝的部落。大槐带着赛落前往部落，笑着拿出一块大玛瑙道“我想跟你们部落换点东西”，部落里的老者看了看这个大玛瑙的成色，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道“是个好东西，你要换什么”，大槐道“最近天儿暖和了，孩子起了疹子，巫师说穿不得皮衣，得穿点棉袍”，老者招手喊了声“扎儿，去跟骨大人说下”，说着带着大槐去往一个特大的毛毡房去看，最前面的地上正好是扔的几堆黄润，大槐上手摸了摸道“这布真薄”，老者笑道“这可是从南方来的，很多贵人才穿的起的，一匹十金”，大槐道“那太贵了，我还是看看麻布吧”，老者道“这边有麻布”，大槐拿了几匹麻布，不舍得看了看那匹黄色的薄布，老者道“算你好运，五个金饼给你一匹”，大槐大喜，掏出5个金币给了老者，老者咬了几口，递给了他一匹，其他的麻布也装了几匹给他，笑着送了出去。大槐骑马向外走去，等到离了老远，才跟藏着的人群集合，将那匹布给了兔兔辨认“是这个吗”，兔兔拿着那匹布翻来覆去的看，在布头处现了自己用线多绕了的一个圈，抬头给大槐辨认“这是我标记的布，布头是圈，布尾是个三角”，说着扯开布，在布尾现了一个白线三角圈。大槐让兔兔将布系在马上道“起来吧，勇士，干活了”，几个人抽出弯刀，骑上大马，冲向夜里有些安静的部落，一时间号角吹响，鲜血四溅，整个部落的的人都被屠杀殆尽，赛落喊道“竟然敢抢我们石大人的部落的货，那这就是惩罚”，一个老人举着大刀朝兔兔砍来，大槐翻身举起长枪刺了他个对穿，血溅了一地，一个女子抱着孩子痛哭“啊，阿爷，杀千刀的混蛋，不得好死”，大槐将刀子挑了她的脖子，道“跪地者不死，反抗者统统杀了，孩子都留下”，最后血洗了整个部落。兔兔也杀起了人，长枪在他手里挥动，不时戳刺，将弯刀都砍出了豁口，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已经是天半亮了，大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烧了这些帐篷，而是将人都困了起来，拉了长长的一条绳子，只抱孩子的母亲和老人们专门围了起来，用牛车拉走。兔兔看着他一系列的号令道“我要是跑的慢一点，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大槐道“那我会送整个部落的人给你陪葬”，兔兔苦笑了一下。

天亮后，部落的几人赶着一群牛羊、车马等回了弹汗山，赛落带着阿日落去了这些新来的部落带去山洞，也不时的说着部落的规矩和法令，兔兔看了他写的一些基本的律法，倒是觉得有趣，便想着回头给他送几本明经的书。兔兔见到了大槐，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人，有时候会悄悄问他“那个赛落是你的女人吗”，大槐道“不是，是阿日落的，我的女人得跟我一样强才行”，兔兔撇撇嘴:“怎么跟他待了才多久，学的到挺快，不就是想找个能再给你带来领地的女人吗”，大槐看着他点点头“他确实教了我很多”，兔兔喝着清酒，只觉得酒劲上头“是呀，他确实走的很远，你也会的，你们部落的人跟着你也会兴旺达的”。兔兔最终还是分到了几车的皮毛，那是一车车貂皮、狐狸皮和整张的狼皮，兔兔看着这些很是高兴，手摸上去，都是一片滑腻，是在冬季的动物才有的厚实。大槐带着他去草原上驰骋，给了他一匹铁蹄马，兔兔说“我要那头高的黑马，僧僧马”，大槐将座下的马牵了过来，马鞭扔给他“只要你骑得了，这个就给你”，兔兔开心的拉住马缰绳，拽着大马低头看他，大马眼里很是清澈，倒映着兔兔的身影，踩上马镫，翻身上去，兔兔笑着抓着马绳道“这可是你说的，那这个就送我了哦”，只见话音未落，大黑马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快到只看的见残影，兔兔忍不住压低身子，跟着马的节奏上下起伏，绕了几圈后，兔兔试着拉动马缰绳想着停住那匹黑马，可是黑马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是撒丫子跑路，最后被赶来的大槐扯住了缰绳，攀上了他的马，只见大槐一坐上大黑马，马背都压了下去，马蹄随之缓缓落地，跑了一圈后，顺利停了下来，兔兔被颠得有点想吐了已经，大槐解释道“你太小了，这马感受不到你”，兔兔道“你可闭嘴吧，呕~~~”。休整了一日后跟着大槐去往坟地祭拜，兔兔觉得草原的人真的很浪漫，也不立碑，上面只撒了一些花种，要是再等上几年，这花开遍的时候就很难找到了。大槐看出他的疑惑道“等到来年花开遍地的时候，就是魂归神山的时候，那就是永别了”，兔兔道“不会遗憾和思念吗”，大槐笑着道“天神会保佑草原上的每一个生灵，不必觉得遗憾，他们也有自己的转世，也许就是一匹狼，也许是一朵花”，兔兔道“我希望我能转成一只兔子，那样吃的时候会多撒点香辛料，会很香，做人太累了，下辈子不想做人了”大槐只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脑袋“那我下辈子做个狐狸，去找你，就是可能香辛料带不了了”，两人相视一笑，在坟前祭拜完先人，牵着马走了。黄侍卫倒是很喜欢部落里的氛围，这边的女子竟然掰手腕赢了他，那个叫栾明珠的女子，讲着听不太懂的汉话，开心轻松的跟他叫嚷着，黄侍卫难受的说“我叫黄佳，你以后来涿郡，记得找我，我带你去吃水晶肘子”，栾明珠只觉得那绿豆糕很是好吃，对于肘子，那还能有羊腿好吃，也不在意的点头，黄佳道“真的，是甜甜香香的大肘子，用蜂蜜腌制的”，栾明珠看他说的认真，只好说道“比这糕好吃吗”，黄佳道“好吃很多”，看女子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来人去往篝火边吃饭跳舞。兔兔啃着大羊腿道“我吃鱼快吃腻了，这几天要多吃点牛羊肉，啊牛肉唉”，说着剌下一块牛肉啃了起来。大槐道“你车上带的鱼干、腊肉都被抢了，现在就剩点干虾”，兔兔道“这虾才好吃呢，他们不懂，幸好给你留下了”，大槐吃着干虾道“你这次回去跟着我走，我正好去趟马城”，兔兔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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