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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宠妾回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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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通期因为乍然的富贵,也是为了填补年节的空虚,便跟梁大人说了想回乡看望下父母,梁冀倒是没想到友通期的家人,问道“家中还有何人”,友通期道“我离家时候已经很久了,只记得父母、姊妹,其他人也没什么人了”,梁冀叫来宝秋,嘱咐她好生看顾好夫人,等回来有赏,宝秋拜谢,梁冀吩咐了几名侍从,赏了一匣子金饼和珠宝、饰等,便以今日宫中事务繁忙为由便走了。友通期得到了想要的,也不伤心了,连夜整理行囊,整理好东西,带着仆人、侍从,驾着三辆马车启程了。马车很是宽敞,两匹枣红色的马驾着轻车,黑色的华盖罩顶,华盖垂下四条翡翠绿的飘带,四周垂着黑色的帷幔,车上还生着火炉,遮挡着车外的风雪,友通期穿着一身交领粉色上衣,白色长裤,朱红色下裙,披着一件红色棉袍子,宝秋穿着一身青色交领直裾深衣,陪在一边,侍卫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直裾深衣,带着豹皮纹弓韬悬挂在一侧,身后背着宝剑,骑着马,不时回头看着车马上的人,层层的帷幔里是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女娘。友通期想起自己来京师时候的路,坐在牛车上,一路上连口水都喝不上,还算命好被梁家选中送进了宫,没想到这一生跟梁字挣不脱了。宝秋常年在宫中,很少出宫,倒是比友通期还开心,友通期看她喜爱,便让侍卫往热闹的集市走,两人带着侍卫一边走一边逛,倒是让乏味的旅途增色不少。冀州冬雪,片片大如鹅毛,侍卫们怕车陷进雪里,便找了附近的枫林传舍,让夫人休息几日,等雪停了再走,也让马儿都歇一歇,冻伤了马匹那赶路就危险了。宝秋抱着手炉带着包袱搬进了天字号传舍,友通期也是第一次进这么大的传舍,侍卫道“夫人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请折荣酒舍的舞伎来,据说是南方的舞娘调教的,舞姿很是惊艳”,友通期坐在床前,一路上由惊奇到疲惫,感觉身子被车颠得都要散架了,累的只想好好躺一会儿,宝秋看主子这么难受只好说“明日再去请吧,今日夫人有些累了”,侍卫执手称是,退了下去。看夫人摊在床上,难受的直哼哼,笑着跪坐在床前“我给夫人揉揉吧,通通筋骨,再梳洗下”,友通期哼唧了两声“那车轮那么大,车里垫了那么厚的毯子,可是坐久了,还是颠的骨头疼”,揉了揉腰,翻了个身“你帮我多揉揉,我不行了”,宝秋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把青玉小锤,坐在旁边轻轻捶打了起来,房间里伙计点的熏香在青铜雀鸟香炉里随着翅膀袅袅升起,房子里暖香扑鼻,等床上的人睡了过去,将床幔放了下来,格挡的山鸟屏风移了过来,宝秋才拿出帕子,蘸了水,擦洗了手脚和脸,自己也出门泼了水,梳洗完,回了房间的门边小榻上歇了。侍卫们也被颠得不行,不过想到明日的歌舞,几个人笑得倒是开怀,让伙计打了水,梳洗好,换了衣裳,也都早早睡下了。

此次年节,折荣酒舍排舞的单子都排到中元节了,冷不丁被贵人相请,吴掌柜看到了梁府的名帖,忙吩咐下去,让酒舍里的舞伎都出动了,告诫此次宴会疏忽不得,如有冒犯立即卖到庄子里。舞娘们伺候了太多的贵人,此时倒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将最近编排好的《月神舞》、《凤求凰》、《越人歌》等乐舞表演都重新练了起来,等明日收拾停当,掌柜亲自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枫林传舍,毕竟不在自家的酒舍,很多东西施展不开,乐舞的表演也不仅仅是人和乐器,还需要屏风、布景等,都需要长年的累积,吴掌柜怕出了差池,亲自带着人去了,厨子们也借了传舍的锅台,做了几桌拿手的菜色和糕点,带了几坛梨花醉的清酒,就连扮上的男伎人都是挑的拔尖的样貌的。传话的贵人是要去并州,这几坛子梨花醉是关外换来的酒,倒是能应个景,伎人们手持酒匙跪坐在贵人席子旁,给夫人和侍卫们斟酒,宝秋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吃尝了一口就被辣的吐舌头,友通期倒是能喝上一壶,侍卫们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喝起这凛冽的梨花醉竟然一口闷了,也是被惊到了,端着手上的青玉杯,晃了许久,还以为是其他甜酒,直到那舞伎从那酒坛里又盛了一壶,侍卫们才回过神来,更是吃惊,倒是不敢小瞧了这个柔弱的妾室了。领头的舞娘叫杜蘅,是折荣酒舍舞技最为出色的女子,一曲折腰舞惹的四座皆惊,此时她穿着一身青白色的留仙裙,衣裳上绣着大片的芙蓉花暗纹,长袖一丈多长,在身侧回旋,起落,似烟雾缭绕,扮演的正是月神---嫦娥,高耸入云的髻在旋转中散落了几丝碎,蒙着獠牙面具的男子----逄蒙,怔忡(zhēngnetg)的看着女子,露出了桀桀的诡异笑声,只见神女坠落,被绳索捆住,如落入渔网的鱼儿。嫦娥无法,悲伤地拿出一颗晶莹的丹药,瞥了一下远方,随着泪水,咽了下去。只见绳索松脱,神女旋转飞升,不远处传来了男子的呼喊“嫦娥,等我”,嫦娥落下了泪水,扭头,狂奔而去,随着长巾飘落,大片的灯光亮起,一扇圆月造型的绨素屏风推了出来,只见美人倚在一边,低声唱着家乡的小曲,悠悠的唱着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jian。

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

念当奉时役,去尔日遥远。

遣车迎子还,空往复空返。

省书情凄怆,临食不能饭。

独坐空房中,谁与相劝勉?

长夜不能眠,伏枕独辗转。

忧来如循环,匪席不可卷。

------赠妇诗

屯蹇jian《周易》上的两卦名,都是表示艰难不顺之意。故人们通常即用此语以指艰难阻滞。

仿佛是仙人的孤冷和无奈,清丽的嗓音和丝竹声声映衬着,只见热闹的舞台只剩下一个身披羽带、满脸愁容的美人和一扇孤月的屏风,台子上还有一盏蟾蜍青铜灯,缓缓散着青烟,罩着灯火幽幽。一曲罢,友通期泪湿锦帕,宝秋看着也是红了眼眶,便将手边的成串的铜钱托盘递了过来,友通期点了点头,宝秋喊道“夫人说赏!”,吴掌柜忙上前谢赏,拿了那一盘子钱,笑眯眯的走了。之后的舞曲倒是热闹多了,舞娘们、杂技们热热闹闹的笑闹着,眉目传情,琴笛相送,也是照例赏了些钱。侍卫们倒是最爱那越人舞的小娘子们,那箍紧的腰肢,摇曳的长巾,似水般柔软的嗓音,吴侬软语,随着酒色送入人心,年节里的奔波劳苦在这一刻都轻快了很多。

等到宴席散了,友通期特意请了那个杜蘅留了下来,陪着她消遣几日,吴掌柜看着那一袋子金饼什么也没说,只留了两个丫鬟,让好好伺候贵人,便带着身后的舞伎们都回了折荣酒舍。杜蘅倒是对这夫人起了好奇的心思,友通期倒是直白,直接跟她说想学一学魅惑之道,杜蘅倒是觉得好笑,十几年的功底怎么可能朝夕学成,只好劝着她学一学简单的舞步和行走,友通期哪里能没见过孙寿的样子,那身姿不是她一个边塞女子能学的来的,杜蘅向侍卫们打听了下,才摸清了夫人的底细,一下子就知道怎么教了。她将女子的柔顺、行走、甚至床帏之事都说的很是详细,只道“哪个男子不喜欢温顺又热情的小娘子”,让友通期清醒了很多,自己可没有孙夫人掌家理事的能力,单连钱都不敢花更别提挣钱了,就像是笼中的雀鸟,欢喜了,来逗两把已经是夫君的体恤了。宝秋看着杜蘅亦师亦友的劝着夫人,自己也松了口气,自己只希望两家夫人能平和相处,不然以孙夫人的性子,那天都得弄塌了下来。在冀州多逗留了几日,几人再次出了,雪已经被压实了,不那么难走了,这几日下来倒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传舍了。

等到了并州太原郡,晋阳县,友通期的家已经凋敝了很多,土房子里一个黑黄的老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车马赶来的时候,伸着头向外望,好奇的说着“这是哪家的贵人来了”,友通期从帏车里下来,侍卫拿了马凳,一双锦鞋踩了下来,华丽的衣裙,披着滚毛边的外袍,手上是一枚碧玉戒指。老人望着这富贵的妇人,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友通期忍着哽咽喊了声“阿爷,阿爷是我,友通期”,那人才反应过来,忙喊着“老婆子呀,咱家大丫头回来了,老婆子”,屋子里走出了一位裹着布巾的妇人,看着那贵人,也是局促的不敢相认,友通期拉着母亲的手,泣不成声,在宝秋的宽慰下,几人才是止了泪,拉着手慢慢聊了起来。友通期说现在在京师跟着一位大人过活,这次年节,抽空来家看看,两老人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搓着干枯的手,“家里没什么人了,我们岁数大了,给不了你助力,只望不给你添乱就行了”,邻居的婶子带着孙子来看热闹,看到是女儿回家了,忙说着恭喜的话“唉,你看你家小娘子过的多好,哭什么,这不比我们地里刨食的强多了”,宝秋看那孩子虎头虎脑的,从食盒里抓了一把蜜饯给了那孩子,那婶子笑的更是开怀,直夸友通期又美又大气。夸得友通期都笑了,家里人也都笑了起来,老人喊道“麻烦婶子告诉我那小女儿一声,只说她姐姐来了,让她回家一趟”,那婶子忙应了下来,友通期让宝秋抓了一把铜钱给了那婶子,那婶子塞进怀里,看侍卫将车赶在门口,摸着高大的车轮道“我也坐坐这帏车,试试有那么快吗”,笑着拉着吃着蜜饯的孙儿爬上马车。宝秋道“夫人,现在的房子实在不合适夫人住了,我带人去县里挑个好的房子,让二老晚年也住的舒服些儿”,友通期应了,宝秋带着侍卫走了,三人边说着话,边等着妹妹来家。

友通期坐在凳子上,看着端上来的大碗的水,忍着还是没喝,老人看着光鲜照人的女儿还是不敢确认,只拉着老妇的手,笑的仿佛捡了钱一样。两人细细问了这几年的事情,友通期怕吓到二老,只说是遇到了一家贵人,纳为了妾室,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年节郎君要在宫中待着,自己就请了期,来家里看看。两老人虽然也没想着能成了贵人正妻,但是能有人伺候着,也比跟着老人下地干活强太多了。友通期从怀里拿了一小荷包的金饼,塞进了老妇的怀里“阿母,这是我自己攒的一些钱,临行前郎君也给了一些,这些就给你们留着养老,你们也享几日好日子”,老妇窘迫的接着描着凤草的黄底绸缎荷包,生怕钩坏了,也不敢动。老爷子看这这袋子金饼,叹了口气“你自己现在也不容易,我们种点地也就够吃了,房子你都买了,这些你拿回去吧”,老妇便要将荷包递回去,友通期接过被推回来的荷包道“这些也不多,回头我再让人送些来,你们别想太多”,便将荷包扔回了土炕上,金饼撒了出来,撞在炕几上,叮当作响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土房子里。老妇说起了妹妹友旦,小的时候家里实在没粮食了,才把姐姐送走,等收成好了些,友旦道是寻了个好人家嫁了,是个酿酒的人家,只可惜孩子小的时候,夫妻两酿酒,一个没看住,才两岁的孩子掉进了酒缸里,等现的时候,孩子都泡肿了,那家人自此对她就不太好了,时常打骂,友旦经常一身伤的跑回来。老妇拉着友通期的手说道“你妹子命太苦了,那家老婆子是个狠心的,骂起来,脏的你妹妹差点也随了孩子去了”,友通期听到小时候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妹妹的孩子没了,还被打骂,泪又留了下来“我那妹子也太命苦了”,侍卫在一旁道“夫人,不行就让妹子和离,这些钱在村子里,三个人能过的很好的”,老妇道“那家为了孩子,不会放过你那妹子的,等再生个儿子就好了”,两人叹了口气,其他人看着这家性子这么软,也不好再说什么。过了一个时辰,友旦抱着两个女儿回来了,见了姐姐,两人抱着哭了一通,孩子看母亲哭了,也都被吓得哭了起来,一时间土房子都被震得掉了些渣,友旦看着一身锦服的姐姐,也是又欢喜又悲伤,要是能跟着姐姐走了,可能自己也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了。友通期看着妹子的孩子,很是欢喜,撸了两串玛瑙串给两个孩子缠在了手上,友旦小心的捧着道“这太贵重了,弄坏了可怎么办”,友通期看着妹妹胖了好多,脸都肿的,想是盐吃的少,将腰间的炸珠金牌给了妹子“这些你回头收起来,就当是给孩子的嫁妆,这个金牌你留着,总是有用的”,友旦摸着金牌子开心的收进怀了“唉,我娘家也有贵人了,让那死婆子看不起人,这次接我的车,吓得她们都不敢出声”,看妹子腰杆子都挺起来了,道是好笑。宝秋忙到晚上回来了,说是房子少,但是已经是好的了,等去外面吃个饭,再去新家,新家里的东西也都6续让铺子里的活计送过来了,乡下也没什么可挑的,为了照顾两老人和孩子,吃了些肉食和汤饼,一家人也算是热热闹闹吃了顿饭,侍卫们也跟着吃了些,味道倒是不错。老爷子的宅子办完了,一家特别敞亮的院子,两排房子,友旦带着孩子也住了进去,说是好不容易妹子回来,得在家多待段时间,让之前的邻家婶子回去传了信,其他地手续也安排了人去弄,不然这些人在小房子里都睡不下。

老人家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那床褥软的两人睡得都不安生,早上早早起了,去灶房做饭,拿钱换了好些米面、柴火和盐等堆在了库房里,看着满满的粮食,两人都开心的不行。去外面买了肉,一家人烤了肉串、煮了鲤鱼,包了馄饨和各馅胡饼,友通期很久没吃家里的胡饼了,咬起来还是脆脆的,再喝口鱼汤,鲜的眉毛都要掉了。友旦家的两个孩子还从祖父手里拿到了饴糖,两个小女孩甩着小头一摇一摇的舔着吃,一家子都开心极了。宝秋看着这家人想起了自己的家,宝秋家里有个烂赌的父亲和不学无术的弟弟,两人将家里折腾的七零八落,面上看的光亮,实际上能卖的都卖了,十里八乡都知道家里的烂事,没人敢将女儿嫁进来,母亲也因为父亲烂赌气病了,自己的钱也大半送了回去填窟窿。夫人这家看着贫苦,但到底都是老实人,有了钱先想到的是买米面,而不是绸缎、车马、珠宝什么的,这家怎么也不会过的太差,那个妹妹也是个有成算的,慢慢也会好起来。友通期看着这个新院子,也是感慨万千,自己小时候跟妹妹在院子里种菜、喂羊,时不时还得去很远的地方担水,这个大院子打了两口井,不出门就能接到水,也是个极好的地方了。冬日里的炭火烧的暖融融的,两孩子围在火炉边上撒了一些榛子和核桃,等着烤熟了再砸开,两老人看着两孩子吃,两孩子砸开了也给大人送了些,都夸这两孩子懂事,友旦说“这两孩子说,祖父的房子真漂亮,姨母真好看,都不想走了”,友通期道“真会说话,那就在祖父家多待几天”,两个小孩子开心的跳起来,两人的头被扎了起来,红色的缎条落在肩头,晃的很是漂亮。宝秋将暖手炉给了夫人,自己将碗碟都收拾干净了,友通期怕两老人自己生活不方便,想找了同乡的婆子来家里做些饭食,等自己走了,两人也不用太过操劳。两老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忙说不用,自己做了大半辈子饭了,现在友旦回来也有地方住了,不用再找个外人了,自己不习惯。友通期看父亲有点着急,便也没强求,只让妹妹回头多来几次,帮着照顾,友旦笑着应着“放心吧,以后我每个月都住这,等家里有事再回去”,几人都笑了。老爷子看着几人道“咱们家也是没有男子的命,不然也能多种些田”,两女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宝秋道“老爷子想多买点地,这事好办,回头置办二三十亩好田,租给那些农户帮着种,这一年只田租也够用了”,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丫头真是个机灵人”,宝秋道“是夫人调教的好,夫人在京师也不容易,年节奔赴千里也想着家里二老能高兴些,就别说些丧气话了”,老妇看着两姑娘也是没办法,只是想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也是生气地说着“老头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这两孩子一个给你买房子、买地,一个在身边就近伺候我们两,你还想怎么着,想要儿子,要不你再娶个妾自己出去过去”,老头子被说的脸臊的通红“你说啥呢”,转头开始抱孙女“来来来祖父带你去买布去,咱们去买头花去”,带着两孙女走了,母亲看着老爷子笑着摇头“不知足!”

友旦跟着母亲一起做衣裳,几年了,家里都没买过什么布,这次特意挑了一些好的,给女儿们做些小衣,友旦在一旁拿着新剪子裁着布,友通期抱着暖炉靠在炕沿上,散着头,靠着晒的暖暖的被子,吃着蜜豆胡饼和一些糕点,只觉得通体舒畅。看姐姐裁完的布料,友通期擦了擦手,拿了几条布缝了几个荷包,往里面扔了几个金珠子,算是给孩子们的年礼。老爷子带着孙女在街上看杂耍的,看到击鼓、弄丸、倒植(立)等表演,看的两个小孩子眼睛都亮了,老爷子将怀里的铜钱给了两孩子让她们扔到了班主的盘子里,两个孩子开心地笑着,冬日里的吃食也就是一些胡饼、酱肉、蜜饯和酒类的,老爷子买了一大包酱肉,打了一壶酒,带回家给妇人们吃,又买了包蜜饯,放两孩子手心里,告诉她们攥紧点,不然可就没了,一颗杏脯滚了下来,小孩子连忙捡起来塞进嘴里,三个人拿好东西乐呵呵的回家了。友旦看阿爷回来了,停下手下的活“怎么出去了大半天,买啥了”,三人将手都摊开,一个个手都是油的,友旦接过酱肉,笑着捏了捏孩子的脸,就去做饭了,宝秋指挥人将新买的毛毡帘子挂上,屋里的炭火烧的人都暖和起来,看着主子懒洋洋的脸,将被子拽过来,给她肚子盖上了“夫人可要盖好肚子,别着凉”,老妇将新作的黑底复襦(fùrú)让老爷子试试,老爷子去了厢房,摸了摸那滑滑的料子,看着都舒服,里面是一层厚厚的丝绵,黑绸短袄,下穿黑绸绵裤,在屋子里穿着,不一会儿都要冒汗了,走出来,友旦看着一辈子锄禾的老人一下子变成了财主老爷子,忍不住上前打量,友通期道“妹妹可以给孩子做几件复襦(fùrú),穿着也少挨些冻”,友旦点点头,但也知道丝绵珍贵,只用了些木棉絮。宝秋带了几条皮袄,友旦摸着那件雪白的羊皮袄子很是喜爱,友通期就给了她,穿在胖胖的妹子身上,倒是真成羊羔了。友旦也不好一直拿,便给她纳了几双鞋子,说是自己人做的鞋子舒服些儿。宝秋知道主子不缺这些,但也没阻止,一家人忙活着,将胡饼卷上酱肉,沾上豆酱,吃的干干净净的,侍卫们和宝秋也陪着一起吃,幸好置办好了新房子,不然这一群人都睡不下。友通期夜里跟着宝秋睡在炕上,头上是一台四页绨素炕屏,友通期道“倒是让家里人如此开心,也是我仅有的孝道了,这也是我做外室的逍遥吧”,宝秋道“孙夫人时常忙于经营,甚少在家,年节了,两人肯定得去宫中宴会,等过了上元节,大人定会回来的,我们得在上元节前回去了”,友通期道“嗯,我晓的”,一夜无话。这是这几日里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了,梦里父母坐在高堂上,家里人都到齐了,一群孩子们围着大人拉着手转圈,笑着,闹着,就连梁冀也陪在她身边。好梦初醒,老妇人带着孙女们去以前的村子里抱了一窝小猫,黑色、白色和玳瑁的小猫,刚睁开眼睛,可爱极了,老爷子喊女儿过去看,可能是友通期身上的奶香味,小猫们爬着过来蹭她,喜的她抓着小猫放怀里,让宝秋拿了一点米汤拿勺子喂着,顶了一嘴的糊糊的小猫吃的很是香甜,两个小孙女小手不停的摸摸小猫的翘的直直的小尾巴,趴地上都不起来,新换上的衣服都在地上蹭脏了,友旦气的直大丫、二丫的骂。小小的猫放在竹筐里,下面垫了些以前的旧衣服,竹筐前放着一碗米糊糊,老妇说以后这猫能看着这大院子,老鼠、虫蛇的进不来,友通期看着被孩子围着的猫,想起了自己以前养的雪球,那是在吕家的猫,笨笨的,见到她也不害怕,也是跟小猫一样在她脚边蹭,转圈,一不小心踢到了也不咬人,只委屈巴巴的躲在一边不出来,直到你哄它,才开心的奔过来,想着想着,泪水洇湿了眼眶,友通期抬着手苦笑了“这哪来的风,把我眼睛都吹迷了”,宝秋忙起身将窗户关上了。

家里的钱是有了,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生钱的营生,友旦也不想自己家暴露的太多,也只去一些普通的布舍买一些布,麻衣、葛衣等,足够这一年的耗费,也是穷苦怕了,只想吃穿了,并州是产马的地界,老爷子特地找人买了头肥硕的马,养在后院的马房,天天吃完饭去喂马。友旦帮着买地,问了布舍的掌柜,那个掌柜是个外地人,叫大关,在年节跑并州卖粮,卖布,再换些马匹、毛皮回去,友旦以前织过毛毯,还专门来这家送过,掌柜是个机灵人,一看就是苦人家出来的,精打细算,时常让村里的妇人做些活,倒是省了好些绣娘。友旦因为地的事情跟掌柜聊了几句,掌柜是运粮食的,哪里不知道这事情,将方圆十里的待卖的地都跟友旦说了说,让她最好买成片的地,好照看,要是收成好,来年也可以卖给掌柜的,也省的再找人,友旦坐着马车跟掌柜去看了下那片山坡脚下的地,掌柜说山上是铺子的草场,后面那一片都是铺子的田和马场,友旦看着一身灰衣的掌柜觉得这家铺子倒是看不出来,背景应该是不浅。那关掌柜提及之前运走的马和皮毛,直说这两年也幸好战事了了,自己才能挣些老婆本,友家这几日贵人到,也是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关掌柜也打探了几句,友旦说是京师的妹子回来看看父母,关掌柜道“友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是真孝顺”,连着跑了一天,最后订下了,回家拿给了老爷子,老爷子哪里见过这些田契,一张张数着,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睡不着了就拿出来一张张透着外面的月亮看,老妇笑他跟傻了一样,老爷子说“谁能想到我友继也有这一天,真是祖宗积德了,等祭祖时候多给整个鸡,高低给祖宗多磕几个”,老妇摸着厚厚的棉被,也应和着“这炕真暖和,也不知道咱女儿待到什么时候,说是待不了半个月了,要是能跟着去她家看看就好了,也放心”,老爷子翻了个身“去京师,咱这边老骨头半路就得散了,还是别去添麻烦了,大女儿是个有福气的,我们别给她添麻烦就是了”,老妇道“都说我没福气,我女儿没福气,那些说闲话的,都想不到我们能有今天吧,真解气”,两人将披在被子外面的羊皮褥子拉了拉,睡了过去。在家待了一个多月,京师的信都到了,宝秋也是看夫人在家里确实是玩的开心,也不好说什么,等到梁冀的信到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友通期带着一干人拜别了父母,启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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