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悲欢离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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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寒风仿佛吹落到了这片宁静的小城里,大槐像是没听到一样,睡得还是那么沉,兔兔却再也睡不着了,那是他最爱的一诗歌,以前一直是听甄芈姐姐弹,跟着甄礼在琴音里一起舞剑,这是第一次听到甄琉弹,仿佛音都是断开的,别有一股子的苍凉。默默听着他弹了许久的瑟,他才现,原来甄琉的乐理也这么好。那些曾经的记忆扑面而来,仿佛自己还在甄家府上的练武场上,跟着马伽师傅练枪,挥剑,烈日下举着石锁,或是一起伏在墙头看夫子弹琴奏乐,还有书院的那棵盛开的梧桐树。方城的歌舞随着西行的人走的很快,大槐带走了一些粮食和丝绵,跟着大队走了,临行前,大槐给了兔兔一把长槊,嘱咐他,西域的胡人扣边,只怕幽州的边界也难得安宁,只望兔兔能保护好自己。兔兔看着那些远去的商人,掺杂在其中的那个锺族王室,兀立王子正在马前等着大槐,大槐上前交谈了几句,大队开拔了。兀立王子看着那个眼睛圆圆的小县令道“大汉的男子真的是很有趣”,大槐抬头看着他道“最有趣的还是大汉的土地和粮食,不然我们的牛马可要饿肚子了”,兀立抽出了腰侧的弯刀“一群风花雪月的男人,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这些地方早晚是我们的”,大槐转了头夹了下马肚子“你也说了,早晚”,两人向远方走去。次日,甄琉找了兔兔,两人约在了董家酒舍,天字号的包厢里,兔兔拿着耳杯在一旁喝着奶酪,甄琉穿着一身描金线的长袖直裾,戴着进贤冠,用白玉簪子插在头顶,将手下的匣子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张印了太守方形钮印的文书,上面的人名是空出来写着大臣之苗,剖符统务,正身导下,班宣德信,降集剧贼,张婴万人,息于戈之役,济蒸庶之困,拜为郡吏,赐钱十万。将那份文书递给了兔兔,兔兔看着那份代郡的空白郡吏文书,有些想笑了“这是南匈奴又闹起来了,怎么代郡现在的官员都跑没了吗”,甄琉道“你一直说想去做将军,我现在将路给你铺平了,马将军现任度辽将军,边疆的战事现在是打一场仗,就提一次官的时候,你真的不来吗”,兔兔看着他道“陛下分封异族诸侯,不停的钱止战,边疆的将军和异族凭着战事都得了封赏,可那些战乱中死去的人呢,谁又记得”,甄琉不知他这情绪怎么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你都看不透吗”,兔兔急了“我怎么看透,看着那些异族为了盐和粮食来洗劫村庄,看着村里的平民们为了战争失去了唯一的男人,缴纳了所有的赋税,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沟通,互通有无,一定要十万敌军叩关,来达成一次次的谈合和封赏吗”,甄琉“我们怎么可以放那些异族来大汉自由出入,汉人要是能打得过胡人,你觉得我们会一次次的封赏吗,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家族里会出来一位霍去病呢”,兔兔道“可是明明有能平定战乱的人,他们只是想要一份平等的爵位和俸禄”,甄琉想到了大槐,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将大汉的印绶给一位异族的将领呢,哪怕他真的做的很好,世家大族也不会容忍这匹野马去扩大自己的领域”,兔兔道“那这份文书就不用给我了,我宁可自己在这小城里做到死,也不会去舞这场无聊的戏”。甄琉将那份文书收了起来“你不要忘了,大槐哦不是石大人,他真的会向着汉人吗,那这次为什么会跟锺羌异族的人在一起,你都明白的,不过是异族的纵横把戏罢了”。兔兔喝下了一口清酒,看着眼前的人,泪水湿了眼眶“他跟你一样,也要生存下去,草原里的寒风怎么可能让一棵小草一直活着,只有成片的草场才能引来更多的牛羊,世家不也是这么一点一点展起来的吗”。甄琉看着兔兔,他真的想把他的脑袋掰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汉人和胡人怎么可能一样,世家和平民也不可能相提并论,不过是往上爬的阶梯罢了,怎么在他的口中就这么麻烦,他把他想要的路都给他铺好了,盛在了他面前,只要收下就可以了。甄琉起身抱住了兔兔,兔兔愣了一下,推开了他,甄琉笑着道“怎么,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石大人的话,你都听,连粮食你都送,怎么我连抱都不可以”,兔兔急了“那是我弟弟”,甄琉道“那你应该叫我舅舅,怎么姑舅不是最亲的吗”,兔兔又羞又气“你是疯了吧”,甄琉按住了兔兔“不想跟我走,却跑那鸟不拉屎的草原上,你也真是看的起那个傻大槐,想让他任职,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胡人做大汉的将军,你死了这条心吧”,兔兔听到这,想起了大槐临走时说的话“我会努力活下来的,带着部落里的人活下来,别怕”,甄琉将袍子盖在兔兔的身上,冰凉的手抚着他的脖颈,“你想让他活下去,就要做好身居高位的准备,只有身处高位才有资格去决定一个部落的生死,跟我走吧”,兔兔咬紧了牙关没有再开口,整个人都是乱的。紫色的直裾袍子散落一地,头上的巾帻散开,兔兔咬着牙忍着,就算是被吻也没松开嘴。甄琉气急了,下手没了轻重,鞋子踢到了铜牛灯,滚落在地上,灯油撒了出来,鞋子上都是泥泞的灯油。
次日,甄琉将那份文书给了私塾里的一个叫思无涯的学子,思无涯接到文书,整个人都欢喜疯了,夫子看着思无涯,也觉得这孩子心性不错,能得太守赏识,也是万幸。甄琉让思无涯回家准备,可能以后就要跟着他去往代郡高柳县常驻了,给了他七天的时间,让他收拾行囊,也和亲人们交待好,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过几日就要随他一同离开方城了。兔兔这几日也懒得去想太多,只觉的难得的畅快,只是晚间独自去了百岗湾巡逻,随身带着一壶暖身子的酒,只觉得这酒特别的辣喉,这次周鱼买的酒劲头是真大呀,走到了半路,感觉腿都有点轻了,恍惚间听到身后有人喊“大人,大人还好”,突然卸了力气,向后倒了过去。那人穿着一身胡服,腰带上的金豹带钩在刮蹭中掉落了下来。将人扛在肩上,一路抱了下来,送到了山下的马车里,宽阔的车厢,朱红的窗棂,厚厚的帷幔遮住了冬日的冷风,一路随着马车呼啸而去。县衙里的周鱼已经急疯了,夜里去铺床,怎么也等不到县令回来,等去问了几个人都说出去巡逻了,便自己回了县衙等着,夜深了也没等到,这才找了衙役点着火把和油灯去山上找,这一折腾就半夜了,第二日让人通知了董书师和潘书师,两人安排好课就来了县衙,却从书案上找到了一封留下的信纸,上面写着最近心力交瘁,要往北方游历山河,投笔从戎,报效国家。虽然都知道兔兔的将军梦,但是甄琉还没走呢,兔兔这先跑了,这不合常理,甄琉也收到了消息,看着兔兔那相似的笔迹,觉得很不对劲,难道他真的从军了,可是跟着甄琉从边关小吏做起不是更容易出头吗,自己孤身投军,这不是找死呢。三人将书信放下,连忙派人给潘锵送了信去,只说是兔兔去边关游历,现在的方城事务可以暂时由牛县丞接手,董仁岳想安排车马去北方找下兔兔,甄琉看着两人道“留安的事情就先交给我吧,他太任性了,还好他去了北方边界,马将军的军营也有我的朋友,我在北方也方便找人”,董仁岳道“那我给二哥去信,让他也在边关找下留安”,潘玉看着那封信,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留不住。收拾了东西,次日甄琉叫上思无涯,带着家眷开拔启程了。
兔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辆三匹马拉的宽大的马车里,车顶是精致的绣凤鸟纹饰的朱红色的帷幔,身上是盖的一件厚厚的羊皮褥子,连自己的衣衫都换成了皮帽裘衣,兔兔愣愣的直起身子,只见车厢里面一位拿着竹简的男人,头上的帽子都镶嵌着黄金和宝石,头披散,有几条小辫子散在周围,衣服是黄色的左衽锦袍,腰间是一枚白玉带钩,脚下是一双靴子,靴子长至膝盖处,上面绣着一些兽形图案,那双深邃的眼睛从竹简上抬起,竟然是蓝色的瞳孔。兔兔看着身上的衣服,浑身仿佛被碾压了一样,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是锺羌人,你是疯了吗”,那人正是兀立王子,兀立倒是惊讶他能一下子认出自己,不禁好笑“石大人说你只是个小县令,我倒是觉得你聪明极了,以后跟着我把,我封你为锺族的左将军”,兔兔只觉得好笑“我就是个底层的官吏,当不了你的将军”,兀立放下竹简“你是我欣赏的第二个人,你自己多考虑下,不然我就把你扔进舞伎营里,你这身细皮嫩肉的汉人,很是符合塞外武士的胃口”,兔兔脸一下子暴红“我有选择吗”。马车车厢被敲响,一名侍卫将奶酪端了进来,兔兔想起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直觉告诉他这碗东西不能喝,兀立直直地看着他道“喝了,或是拿绳子捆上,你选”,兔兔不得已,拿起那碗乳酪喝了进去,侍卫退了出去。兀立看到他又躺了过去,抬脚走了过去,跟着他一起躺进了羊皮褥子里。
甄琉带着人回了代郡,出前已经飞鸽传书给了边关的朋友送了信,潘家的铺子,董仁岳请示了姐姐,想让姐姐来看顾下,董妙儿因为儿子的信和丈夫积年骨病,正在家急地染了风寒,董仁岳得知姐姐病了,只好全面接手了兔兔的产业,之前因为本钱的原因,董仁岳也一直是铺子主子之一,还好账目交接的比较顺利,但是天赐院的事情董家并没有过多的参与,直到月底清算时候,寒烟来拿钱,才知道兔兔竟然将收益都给了天赐院,这件事连孙恩也是琢磨不定,倒是没想到养一个院子的人能多出这么多的费用,甚至还要教院子里的人读书写字,这些耗费不是一个县令的俸禄能经得起的,所以兔兔才会跟北方的部落搭上边,走了甄家的路子,孙恩查了县衙的仓库,看到空空如也的米缸,叹了口气,这个傻子,这个大傻子。甄琉让侍卫去找最近可疑的人,最后还找到了附近的一片山匪,说是曾有人看到潘留安曾在这里出现,山匪都是农苦出身的人,还有一些背了牢狱的人,没了前途和土地不得已圈地为王,甄琉看他们也没造什么杀孽,查了一遍,没找到人,便走了。直到卫良带着思无涯从山匪群里出来,听到了几句有羌人带人马走过,卫良想到了石大人和那个兀立王子,甄琉其实也知道石大人和兀立王子,这两接头一定是锺羌人又再搞什么动作,有马将军镇压边关,这些异族人还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这个锺羌人劫持一个小县令做什么,尤其潘留安对石大人来说也算是恩人,不会去搞这个,甄琉觉得他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无法,只好等到了边关,再去军中找人查看新来的兵卒。此时的潘留安已经抵达了陇西,兔兔以为常年战乱的陇西应该是一片荒芜,白骨堆砌,可是车马在丝绸之路上行走,一旁的传舍依旧能看出曾经的威武大气,只是因为常年的战乱,已经被关了,兀立道“放心,你们的陛下赐予了我陇西的管辖权,以后这些地方,我会让它恢复的更加繁盛”,兔兔看着车马外的房舍道“我希望你能做到,凉州的天马、棉花真的很好”,兔兔看着身下的棉被,那触感比起丝绵差了一些,但是从侍卫口中得知是凉州人种植的棉花,心中忍不住想下去看看,兀立看他竟然能跟自己说话了,高兴极了,便将车上的四弦曲颈琵琶拿在了手里“听说你们中原人很是喜爱乐器,我会琵琶,给你弹一凉州曲子吧”,大个的琵琶抱托在腿上,兀立王子拿起拔子开始弹奏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朝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
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很简单的几句曲子,在苍茫的琵琶弦中唱了出来,羌人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兔兔仿佛看到了羌人们在呜咽的寒风中的苦苦求索。兀立看他听的出神,又弹奏了一曲折杨柳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坐郎膝边。
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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