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硬茬王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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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兔兔还是遇到了麻烦，他的行踪暴露了，也不是暴露，有人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将最近往来异族的商人都逮了起来，关进了虎牢里，本来低调打扮的兔兔一下子暴露了出来。这次逮人的县令怎么说呢，本来是为了让这些流窜的商人和游牧民族缴纳一些罚金罢了，算是地方牟利的手段，只可惜正好查到了兔兔头上，他身上的印绶一下子被扯了出来。县令觉得官员私密往来异族，这事太大了，就报给了代郡的太守甄琉，等到甄琉赶到的时候，兔兔已经在牢底待了好几天了，放出来的时候人都快臭了，被带出来了，还让甄琉放他回去拿点东西。甄琉看着他护着的那块鸡血石，气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哪里能不明白。把他带到了甄家的温泉院子，扔进了温泉里，在旁边不停的说教“你倒是把这破石头保护的很好，我给你的珠子呢，也没见你戴”，“你不知道那是南匈奴的婚礼吗，这你也敢凑上去，你是疯了是吧”，“那印绶你倒是藏起来呀，自己一个人就跑过来了，学了点武，可把你给厉害的”，兔兔默默在池子里泡着，最后哭的哼唧“他说回来看我的，他都成婚了，你们都说回来看我，哪个做到了，我来还来错了”，“这不是你的地盘吗，我那印绶就是漏给他看到”兔兔赌气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甄琉被气的没辙，做到池子边哄道“这县令倒是够狠，你这通敌卖国的奏疏差点就走到御前了，还好潘礼若在京师看到了给私自拦了下来，直说是你来代郡看望故人”，兔兔这才吓到了“我就是误打误撞进了草原，也不能这么就定刑了吧”，甄琉看着他那身狼狈样子挑眉道“那到不会这么快，先把三族抓起来，细细盘问，等找到异国信件，看情形严重的，流放千里”，兔兔这才知道厉害，彻底蔫了。甄琉气他三番四次的找大槐，对他却不闻不问，直接给他来了个律法背诵，直把人吓得表示再也不乱跑了，这才住了嘴。第二日洗白白的兔子，差点被剥了皮，啃咬的全身都没了好地，走路都是飘的，身上被泡的都快脱皮了，连着几日两人连门都没有出，甄琉直接让下人在院子的温泉边上放了几个落地围屏，走廊上挂满了帷幕，好方便他行事，最后兔兔被羞的咬着手道“会被看到的，去屋子里面，以后不要这样了”，甄琉哼了一声“你还怕被看到，要不是我你那屁股都得被你阿爷打烂了”，兔兔只好委屈的垂着小脑袋，任凭他胡闹。直到左羽派人请他回去，说是儿子病了，这才把冷着脸将兔兔放了回去，走的时候扔给了他一串珊瑚珠串，嗤笑道“喜欢红的，那这个给你，别一块破石头就把你感动的三族都搭进去了，以后离他远点”，兔兔点点头，也不敢顶嘴，只默默收拾东西，带着他的货跑了。
从代郡坐船一路沿着水路回了涿郡，兔兔之前在草原上骑马吹风，后来又在甄家温泉庄子泡了三天都一点事都有，只上了船，就觉得自己有一点头疼，想着应该是又晕船了，只当过会儿就好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船上也不能因为他停下来去请医师，倒是咬着牙躺着挨着，手里攥着鸡血石和红珊瑚，也可能是这两样宝物真给了他些许的能量，一路挺了几日，直到广阳郡的渡口处，兔兔迷糊着叫了辆帏车，马是脚软的都骑不得了，就连上车的时候，眼睛都花了，恍恍惚惚的花了钱请人把东西搬到几辆辎车上，跟着他的帏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回了方城县衙。府里的仆人迎了出来，看到车后那么多东西，都忙着把货卸到仓库里，兔兔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打颤，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感觉像是坠入了云端，抱着怀里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后院。仆人来送吃食，也只放在了正堂的席上，兔兔也说不出话来，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连衣服都没来的及脱，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一大早孙县尉去叫大人处理一些乡里的纠纷，敲了半天没人应，孙县尉问了带他来的小童子道“潘大人回了吗”，小童子也反应了一下“回了，不然这锁就锁外面了”，孙县尉绕院子一圈，最后翘开了一扇赏景的窗子，钻了进去，只见屋子里阴沉沉的，绕过一台山河画屏，就在后面的大床上，兔兔扯开了衣襟，睡的脸都是红彤彤的，衣服袜子鞋子都在床边，揉成一团团的，只在枕头边漏出了一大片红色的玉石。孙县尉差点以为他吐血了，忙上前摸了过去，等现不是血迹的时候倒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下一片火热，忙让小童子去找医师，并将此事告诉庠序的两位书师。小童子飞快地跑了出去，先找了医师过来，再跑去庠序喊人。潘玉听到一个童子在院子里喊“潘书师，潘书师，我家大人高热了”，潘玉正在课上教着字呢，转头认出了侄子收养的小童子，忙停了课，吩咐学子们先自己背几篇诗，自己快步跟了上去。潘玉上马房套了匹马，骑着马带着童子回了县衙，医师也已经在后院等着了，孙县尉正跪坐在席上，等着医师查看完病情，开药方子。潘玉上前摸了摸侄子的额头，感觉人都要烧熟了，忙让下人端了一杯水，小心的喂了几口，医师开完药了，叮嘱道“身体疲惫，四肢无力，又染了风寒，引了高热，这还好没咳嗽，不然就坏了”，潘玉将药方子和草药拿给了厨娘，堂里的饭盒，也一点没动，便让童子去给他请三日休沐，也去潘家告诉妻子一声，也好让他在县衙陪着几天。潘玉煮完了药，给侄子擦洗了脚，收拾下床，看到那两件血红的宝贝，只叹了口气。兔兔醒了，看着小叔叔在一旁待着给他喂药，忙说“就是几天热，躺躺就好了，你回去吧，没事”，潘玉看着他手都抬不起来的样子，说道“我请了假了，你婶子也把换洗的衣物拿了过来，你多睡儿会儿，下次赶路别着急了，迟两天又没人说你”，兔兔苦笑了，心想哪是赶路的事情，差点三族搭里面。现在清醒了些，觉得表哥可能，大概是在吓唬他，喝了药，又躺了过去，想到他说的那几句话都难受的不行。夜里醒了咳嗽了几声，试着下床走动了几步，晕的差点摔倒，小童子听到声音，从窗边的榻上滚了下来，擦着眼睛道“大人可要虎子（尿壶）”，说着拎着青铜虎子借着月色送到了床头，兔兔接过虎子，尿了一回。又觉得肚子不舒服，扶着童子的手，让他点燃提灯，又走去了厕所，也幸好茅厕加了扶手和脚踏，童子在门口守着，过了段时间，听到叫人，这才扶着兔兔用皂角洗了洗手，才送回了房间。这一顿折腾，兔兔彻底了汗，回去了又躺着睡到了日晒三竿，屁股都睡疼了，才自己爬了起来。送来的吃食也吃了大半，吃了几天的菜粥，嘴里淡的不行，忙让厨娘包了碗鲜肉馄饨，就着热热的汤，喝了个精光。潘玉看他能吃能喝的，便抱着自己的衣服回了家，临走前嘱咐他不能再着了风，一旦咳嗽了，一定要去看病。兔兔忙让人送了出去，这一病，正堂的礼倒是多了很多，一一都让童子收拾了起来，记了下来是哪家送的，因为童子不熟悉，这几日县衙人手也少，东问西问的，翻了半天木简，才整理完。
那块鸡血石兔兔只磨了一个方印留着把玩，其他的都卖了，潘家的皮毛也卖的很好，偶尔几样毛毯也能得到贵人的青眼，收到的利润，除了付给佃农、下人等，其他的都给了天赐院，或许是老天爷看在他的乐善好施的份上，潘家的皮毛铺子倒是越做越大了，甚至连幽州其他郡县都开了新的铺子。铺子里的掌事和伙计也都是天赐院、长屋的可怜人，凭借着铺子里的分红，一个个都看管着比兔兔这个主人还要尽心，每次年底会账，也是各家的掌柜、账房、董仁岳、孙恩、潘留安几人围在一起算上一天的账册和收益，以前都是半天就完事，等到铺子越来越多，往往两三天才能完事。不过潘家的皮毛到底还是树大招风，得罪了人，一家广阳郡安次县的铺子被人连人带货都给砸了，潘家的背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对附近的人来说也算是数的来的一份。潘锵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不太过问，此次生打砸抢倒是第一时间安排人前往逮住了那些地痞流氓，说是有个人买了件好皮子，等回了家才现，是老鼠毛缝的，连买卖的包袱都有，掌柜的看了一眼那个绣着潘字的布包袱，又看了一下那个灰色的老鼠皮拼成的皮毛，直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忙去请了潘留安也通知了潘太守，潘锵将这些人先暂时关进了虎牢进行拷问，到底是谁派他们来闹事的，倒是有个胆小的男子被吓尿了裤子，说出了个人名字。潘锵将此人的名字写在了纸上，找到了儿子和董仁岳，两人看着纸上的字，想了半天没想到是什么人，郡丞王玄看着这两傻子道“王成，字伯贲，广阳郡军都县人，他本身出身农民，以几亩薄田为生，家中遭了灾，差点死了，之后开了几家布舍，倒是赚的盆满钵满的”，两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点怪异，此人要不是天赋异禀，不然就是老天赐福，也太有能力了，不过性子这么张扬霸道的高人，很是少见。潘锵看两人沉默了，倒是觉得欣慰“这王成倒是没什么能力，但是广阳郡没人敢跟他家抢生意，谁做谁倒霉，直到遇到你们俩”，潘锵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热水，慢悠悠道“王成的哥哥王册也是那次灾年被卖进了东京，阴差阳错之前进了宫，倒是深受中常侍高梵的喜爱，时常带着他在身边，被迁为小黄门”，几人本想着只是个不出名的宦官，没想到牵扯出高常侍来，高常侍历来不怎么管事，但是他一旦出言，顺帝必会听，这就很恐怖了，朝上谁也不敢得罪他。兔兔想了想道“既然牵扯到了宫中人，我们做地方官的便舍了这个铺子吧，万一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得罪了上位者，就得不偿失了”，董仁岳咬了咬牙“这个王成也真是个混蛋，搞一些下三滥的玩意儿，贪财好色，强抢良家妇女，不是个好东西”，潘锵道“既然你们也不打算牵扯太多，就让那些流氓挨上几板子，做几年徭役吧”，几人虽然生气，但是也是没有办法，也是生意做得太顺了，一时间碰到了硬茬子，这也就栽了了一个铺子，还好没闹太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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