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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早，秦管家端了醒酒汤过来，早早在门边候着。

  元徵开了眼睛，昨夜醉意化作一股头痛袭来，他按了按太阳穴，眉锋轻皱。在床上枯座了一会儿，也不要人伺候，径直起身穿衣洗梳。

  喝了秦管家送来的醒酒汤，头痛稍微好些了。

  元徵照例歪在正堂主位的椅子上，听秦管家说今早一开门，拜帖就像雪花似的飞了进来，虽说这比喻有些夸张，倒也属实。

  昨天皇上突然对外宣称了这位四太子的存在，那些想要巴结的人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来四太子面前好好露个脸?若不是昨天宫里有宴席，只怕那些人昨晚就上赶着来了。

  元徵听得有些无聊，在一堆拜帖里挑挑捡捡了几份出来，&1dquo;这京城&he11ip;&he11ip;”后面的话隐去未说，秦管家听得眉心一跳，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元徵说：&1dquo;去妓馆逛逛吧。”

  秦管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但好歹还有身为管家的自觉，秦管家努力平复了一下喉咙里的血气，方开口道：&1dquo;好的。”说罢下去准备，这里元徵啜了口茶，拿出昨日童茴送来的信件，又读了一遍。

  &1dquo;盐田惊马&he11ip;&he11ip;”他呢喃着，手指在白色的信纸上压了压，然后唤来秦管家，&1dquo;盐田惊马是谁策划的?”

  秦管家被问得一脸懵，缓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元徵问的是陈家二娘子在盐田那件事，&1dquo;墨相的幺女。”

  &1dquo;理由?”

  管家垂，缓声道：&1dquo;墨相幺女嫁给户部尚书唐誉，育有一女，今年十六岁，墨夫人一直在替女儿物色对象，原是想嫁给未来的天子;哪知得了陈府二姑娘有凤凰命格，将来也会嫁给天子，所以墨夫人觉得这位陈府二姑娘会阻了自己女儿的皇后之路，故下杀手。”

  元徵听罢，哈哈哈哈笑了。

  &1dquo;好蠢哈哈哈!”

  秦管家无语的望了一回地，在元徵目光看过来之前，又恢复了那副四平八稳的神情，补充道：&1dquo;墨夫人未出嫁前，深得相府上下宠爱。”

  &1dquo;哦，”元徵意味深长的应一声，随即说道：&1dquo;尚书夫人竟要去杀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这事儿可真够鲜的。”

  &1dquo;是，不过在盐田的时候，慕府的三公子慕云阴出面作保，陈府二姑娘才得以安全回到京城。”秦管家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面貌平平，看着实在不起眼，说话语调一惯的温和缓慢，一身深青色的袍子，头整齐的梳理起来，以木冠束着，看着就像个平常的账房先生。

  但他知道很多事，即使自若水家到京城这一路上，他一直都跟在元徵左右。

  &1dquo;这慕家世代功勋，竟也不敢动墨夫人，啧啧，世风日下哟。”元徵靠在圈椅里，说话时嘴角微翘，眼中三分笑意七分冷然，刻意拖长的尾音让人忍不住心颤。

  秦管家仍恭敬站着，并未抬起头来。

  &1dquo;这墨夫人这样放肆，墨相是个什么态度?”元徵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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