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口婆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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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光的事情做起来容易心虚，李月娥打过来电话时，马建钢正搂着冯丽丽挤在小床上酣睡。听到电话骤然响起时，两人都莫名吓了一大跳。
昨晚下班后，马建钢就直接叫了辆“摩的”来了冯丽丽这里。早上陈小莲前脚刚走出房门，马建钢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侧耳细听，直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从床头柜上抓起了电话，就像是囚犯终于获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心心念念中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过来冯丽丽睡意惺忪的声音“喂，建钢，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呀？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你了。”昨晚和陈小莲大吵之后，马建钢心情郁闷，心里的天平更加倾向了冯丽丽，“你想我吗？丽丽，要不要我过去找你呀？”
冯丽丽娇嗔地抱怨“别耍贫嘴了，有人天天看守着，你跑出来不怕人家现吗？再说我想你有什么办法？你晚上没时间过来，白天想趁人家不注意溜出来一会儿，我这边又不方便。没办法，想你了就忍着呗。”
马建钢心情复杂，只好实话实说“她这几天不在，回老家去了，我可以随时过去。不过，她说了家里安顿好了还会再回来。所以，我只有几天自由的时间。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趁着这几天有机会，我晚上过去找你吧。你想我了，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只要有空就跑过去陪你，好吗？”
冯丽丽沉默了一下，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陈小莲终于回去了，她刚一走，马建钢马上就找机会想见她，说明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忧的是没想到陈小莲走后还会再来，她的固执与坚韧，已经注定成了横在她和马建钢之间的一块顽石。其实她的关注点并不在于陈小莲的去留，回去与否并不是重点，逃避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冯丽丽真正的目标是他们两人彻底解体，那样的话她才有机会得以扶正，被官方认可。好在，马建钢的心里一直有她，凭借她冯丽丽的各种优势，她有必胜的信心。她要抓住所有的可能，把马建钢心中的那个天平向自己这边拉近。
于是，冯丽丽娇滴滴地说“建钢，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呢，看不见你，我感觉干啥都感觉没有意思。就像充气娃娃没有了气一样，盼着有人给打点气进去呢。晚上下班后就赶快过来吧，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哦。”
马建钢的血脉又一次膨胀，热切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脱掉工作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马建钢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这里是火锅店给冯丽丽分配的宿舍，因为条件有限，老板给冯丽丽安排的是两人间，另外一位副经理家就住在附近，所以晚上基本上会回家住，只是中午下班了在这里午休一下，所以，马建钢想去约会的话，只能晚上偷偷摸摸地来。
陈小莲走了之后，马建钢本想让冯丽丽晚上去他那里，但王小惠的眼睛好像总在背后盯着自己，为了息事宁事，无奈中，只好来冯丽丽这边将就一下。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冯丽丽宿舍的床是单人的，又窄又硬，对两人的挥极为不利。
尽管条件艰苦，也没有对两人造成太大的干扰。他们非常珍惜这短暂的相聚时光，一晚上马建钢翻身上马了好几回，直到冯丽丽连连告饶才作罢。房东修建出租屋时，为了节约成本，偷工减料，所以房间之间的隔音很差，隔壁放屁声音大点，这边仔细点都能听到点动静。担心让别人听见自己的呻吟，每次冯丽丽都使劲咬住被角，才拼命忍住了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终于，下半夜时，马建钢筋疲力尽，弹尽粮绝，两人才搂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马建钢气恼地抓起手机，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现是老妈李月娥的来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先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喂，妈，大早上的打来电话，没什么事吧？你的身体还好吧？”
“没事就不能和儿子说两句话吗？”李月娥的语气中带着责怪，“妈不给你打电话，你总也想不起来打回来。一年到头，人见不了几面，电话也难得打几回，工作就那么忙吗？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媳妇没忘娘，倒是你给忘了呢。”
马建钢听出了母亲对自己的不满，赶紧赔着笑说道“我哪儿敢忘了娘呀，最近确实挺忙的。小莲昨天不是回去了吗？不信你可以问问她嘛。”
“你也知道小莲回来了？我听她说，走的时候你还蒙头睡大觉呢。去的时候怕你忙没让你接，回来的时候你也不起来送一送，瞌睡就那么要紧吗？你呀，让妈说什么好呢。昨天小莲回来后抱着妮子直哭，不用说，就是在你那儿受了委屈。我问你，你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我告诉你啊，儿子，当初娶个媳妇不容易，咱家没房没钱的，你爸又生着病，人家小莲的爸妈明事理，让闺女提前进了咱的门，小莲也懂事，不但没嫌弃咱啥都没有，一心一意地跟着咱过日子，你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她……”
马建钢的脑袋又“嗡嗡”直响，他耐着性子听完，应付道“知道啦，妈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我就知道她见了你没说什么好话，她是不是跟你告我的状了？我向你保证，我可没有招她惹她，是她自己手脚太笨，在人家店里干了才几天，几乎天天闯祸。妈，你帮我好好劝劝她，让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再跑出来添乱了。她一个农村妇女，啥也不懂，整天不是上错菜就是打翻汤，人家都知道她是我老婆，你说，让我这厨师长的脸往哪儿搁？妈，趁她好不容易回去了，你就想办法留住她吧，你就说你和孩子需要照顾，家里离不开她。”
“妈还没老到那个地步，我能跑能动的不需要人照顾。再说，妈也不信你说的那些话，我看那个老板家的很喜欢小莲呢，她要是那么没出息，人家张琴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呢。”李月娥几句话就推翻了马建钢的幻想，接着反而劝导起他来，“妈知道你是担心妈和小妮在家没人照顾，这一点你放心，自从小莲进了咱家门，妈的身体比以前强多了，再说你哥也离得近，还有你彩霞姐，有点啥事，都是一叫就到。村里的年轻人有几个在家守着的？小莲如果不是因为妮子那会儿小，早就出去打工了，现在孩子大点了，有我在家照看着就行了。小莲想留在你身边也挺好，你一个人在外面，妈的心里也放不下。再说，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快一些，等你们攒够了钱，咱们把房子好好翻盖一下，结婚前就答应人家亲家的事，咱不能总拖着。那也是你爸在世时的心愿……”李月娥说着说着竟有些难过了。
可惜，马存福老汉的愿望注定要成为愿望了。陈小莲的一意孤行和李月娥的支持，让马建钢彻底失去了耐心，其实前一晚和陈小莲吵完后，他一夜也没睡踏实，在心里反复地权衡。听陈小莲的语气，她肯定知道了冯丽丽的存在，从老家回来之后，势必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如果她坚守在这里，那他和冯丽丽想见一面都难了，开店甚至买房的计划岂不是要付之东流。实在瞒不住的话，他只能和她摊牌了，以他对陈小莲的了解，即使知道了他在外面有私情，也不敢拿他怎么样的，为了孩子，断然不会轻易离开他，而她也知道婆婆的心脏不好，更不敢冒然去告状。既然她愿意接受名存实亡的婚姻，那还担心什么呢。反正天高皇帝远，只要在老妈李月娥那里能交代过去就行了。
马建钢硬着头皮听完妈妈的絮叨，心不在焉地搪塞道“妈，你说的我都明白。盖房是笔大开销，我手里现在一时半会也凑不齐。小莲既然想出来赚钱，那就让她出来吧，让她也来尝尝打工的滋味。就是要辛苦妈了，你在家好好看着妮子就行，地里的庄稼咱不种了，也不值什么钱。等我哪天财了，把你们都接到城里来，好吗？”
李月娥有些哽咽了“你不用挂念我，妈的身体好着呢。再说我在咱这乡下住惯了，哪里也不想去。妈希望你也不要想那么长远，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小莲想去就让她去吧，你们俩一起好好赚钱，手里有了钱，妈还是想让你们把家里的房子翻盖一下，有了新房子，才能安安心心过日子。还是那句话，妈啥也不图，就盼着你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这样吧，不说了，你去忙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马建钢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回头一看，现睡在身旁的冯丽丽却是面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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