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诏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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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躬身行礼,但却久久迎来满宠回应的李长史,略微侧头偷眼而顾。
待看到满宠正自顾自的饮酒时,便径自直身,丝毫没有尴尬之意的笑了笑,缓声说道,“将军,丧十二精锐斥候,倒也不能全怪夏侯稚权贪心不足,乃实属时运不济耳。若不是贼吴将率丁奉自引部曲持强弩追击,稚权便可竟全功而归了。那贼将丁奉颇为勇猛,先前我军不少裨将丧命于他手,将军也是曾有耳闻的。”
满宠听而不闻,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对此,李长史也没有介怀。
先自顾在侧坐下,执起酒囊分别给满宠与自己都斟了一盏,然后才一记长声叹息,怅然若失的自言自语着。
“唉。。。。”
“先前张文远镇守淮南,威震逍遥津,令江东小儿止啼。”
“后文帝三伐贼吴皆无功,以致贼吴却了畏我魏国之心,常兴兵犯境。”
“再后,故大司马不听人劝而有石亭之败,令我魏国东线不复有伐吴之力,亦令贼吴孙权自此恣睢,竟僭号天子且迁都建业,视我淮南兵将如无物!”
“惜哉!”
“将军或有不知,我在淮南任事十数载,临老了竟目睹我魏国被贼吴所欺,常引为恨也!亦期盼着有生之年,能见我魏国可重振军威、令贼吴终日惶惶不得安之时也。今夏侯稚权虽有过,然亦斩百余级而归,功可抵焉。因而,还请将军看在石亭之战后,我军兵将敢战之心寡少之故,不究其过。”
这次满宠听罢,不再不理不睬,而是放下了酒盏沾须沉吟。
也让李长史见了,不由打铁趁热的加了句。
“再者,夏侯稚权再怎么不堪,也终究是陛下器异之人。将军不若念他年轻,容他有改过之机,如此也是为国历练将才、裨益社稷之举。”
“长史莫劝说了。”
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满宠满脸肃穆,直勾勾的盯着李长史好一会儿,才带着疑惑出声问道,“夏侯稚权年纪轻轻,与长史先前并无交集,且来淮南亦无有多少时日,长史为何如此袒护于他?再者,我本意不过是想复遣他归去洛阳罢了,并非有将他以军法处置之心,长史何故汲汲为其说项邪?”
闻问,李长史当即敛容,也恢复了原本不苟言笑的样子。
以灼灼目光与满宠对视着,朗声回道,“无他。一乃我与夏侯稚权同是谯人。另一,则是我知尔今在淮南,唯有夏侯稚权乃谯沛元勋子弟;且至今为止,在诸多宗室与谯沛元勋子弟之中,陛下唯将他遣来前线,并私嘱将军与我顾看之人。”
呃~
原来如此。
满宠面露恍然。
年齿已高的他,已然厌倦了仕途上的纷扰,更不耐蝇营狗苟的龌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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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先前他回京师洛阳述职的时候,也得悉了王凌私下诟病他之事,故而便向天子曹叡请求留在洛阳任职。只不过,天子以廉颇与马援的故事勉励于他,声称非他不可安淮南,让他不得遂意。
“唉,罢了。”
略作沉吟后,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悠悠叹息了声,“夏侯稚权就在外候着吧?长史唤他进来吧。”
“唯,谢将军体谅。”
见他终于松口,李长史很是欣喜的道了声谢,起身出内堂。
片刻后,便带着夏侯惠进来。
“末将夏侯惠,拜见征东将军。”
甫一进入,夏侯惠便很恭敬的行了个军礼。
“有违将令,依律当杖责,且表请朝廷调你离开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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