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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书房的大门，几个副帮主都看木凌，示意他来问。木凌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ldo;司徒，究竟怎么回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do;司徒微微一笑，答非所问：&ldo;现在来了多少寻仇的了？&rdo;蒋青回答：&ldo;总共到了蜀中的已经有十几个门派，几百人，另外黄河帮集结的人也在往这里赶，差不多有上千人。&rdo;司徒摸摸下巴，问：&ldo;就这么点儿人？我还以为少说得有好几万呢……&rdo;木凌鼻子都气歪了，吼：&ldo;整个中原武林才多少江湖人啊？！你还嫌少！&rdo;&ldo;还不止这些。&rdo;卢御风开口，&ldo;肖洛羽带了不少瑞王的兵马，在山江沿岸扎了营盘。&rdo;&ldo;帮主。&rdo;朱老爷子忧心忡忡地道，&ldo;恐怕肖洛羽这次是想来个渔翁得利，趁着我们和中原武林群雄斗得两败俱伤，好将我们铲除，另外……&rdo;说到这里，看了坐在旁边一直不语的小黄一眼。众人都欲言又止，等着司徒的指示。只是，司徒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在出神，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喝着茶，沉默了良久才说：&ldo;知道了……都忙去吧。&rdo;众人面面相觑，几个副帮主都急了，却听木凌道：&ldo;看他这副得瑟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数了，都忙去吧，我要去配药了，还要去睡觉，嘴里都是泡！&rdo;说完，颠儿颠儿就跑了。其他几个副帮主也只得领命离去。小黄见厅里的人都走没了，忍不住笑：&ldo;木凌真聪明。&rdo;&ldo;聪明个屁！&rdo;司徒撇撇嘴，拉着小黄洗澡吃饭去了。吃完饭，司徒跟小黄说出去办点事，便没了踪影，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小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但始终有些静不下心来，这时，有人敲门。走过去打开门，见是朱老爷子站在那里。&ldo;朱老爷子……&rdo;小黄乖乖叫人。&ldo;小先生还没休息吧？&rdo;朱老爷子视线向里望望，&ldo;帮主不在？&rdo;&ldo;嗯，他出去了。&rdo;小黄小声说。&ldo;我能进去坐坐么？&rdo;朱老爷子笑着问。&ldo;哦……&rdo;小黄连忙请朱老爷子进来，让他坐下，给倒茶。朱老爷子坐在桌边，四周看了看，道：&ldo;小先生快十八了吧。&rdo;小黄坐下，点点头，&ldo;嗯。&rdo;&ldo;有没有想过婚娶之事？&rdo;朱老爷子笑呵呵地问。小黄脸上微微一红，摇摇头。&ldo;那……有心上人了么？&rdo;朱老头像是在拉家常。小黄抬眼看了看他，小声回答：&ldo;这是我的事情，除了我爹谁都不告诉。&rdo;朱老爷子一愣，小黄说这话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在陈述某件事实，感觉就像是个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子在说真话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ldo;呵呵……&rdo;朱老头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道：&ldo;随便问问……&rdo;小黄又喝了口茶，问：&ldo;老爷子，您想问什么？&rdo;朱老头微微咳嗽了一声，道：&ldo;……我想知道帮主究竟怎么打算的……&rdo;&ldo;哦。&rdo;小黄点点头，道：&ldo;他肯定有他的打算的。&rdo;朱老爷子有些无语，这小黄说话真有趣，跟他绕不出弯来，最后索性叹了口气，道：&ldo;那我也直截了当地说吧，黑云堡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基业，我是看着帮主长大的，知道他有分寸……但是，还是觉得心里没底，这次事态似乎比较严重。&rdo;小黄静静地听他讲完，问：&ldo;老爷子的意思是……&rdo;朱老头想了想，道：&ldo;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如果黄小先生不在黑云堡，那似乎就不会有这许多事端了。&rdo;小黄想了想，回答道：&ldo;其实无论我在不在，黑云堡都会有事端的。&rdo;&ldo;哦？&rdo;朱老头似乎有些不解，&ldo;愿闻小先生详解。&rdo;小黄点点头，缓缓地道：&ldo;现在，两方割据，齐奕和瑞王的实力都不足以动得了黑云堡，但是，无论有没有我黄半仙，两方都会打一仗，所以，两家都有一个心腹大患‐‐黑云堡。&rdo;朱老爷子微微皱眉，示意小黄继续往下说。&ldo;他们在争夺王位时，最怕的就是跟他们实力相当的黑云堡渔翁得利。&rdo;小黄低声说，&ldo;一旦有了相同的敌人，他们势必会先联合，解决了黑云堡，再相互械斗一场，这和三国时候是一个道理，只是，结盟的肯定是他们两家，因为他俩都想当皇帝，但司徒不想，而偏偏他们又都以为司徒想。&rdo;朱老爷子额头上已经见了汗。&ldo;所以说，无论有没有我，黑云堡都避不开这一场浩劫。&rdo;小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ldo;无论我在这三家的哪一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有我就有民心、有天意。&rdo;朱老爷子沉默良久，才道：&ldo;那……最后黑云堡可以无事脱身？&rdo;小黄轻轻一笑，道：&ldo;您不是看着司徒长大的么？&rdo;朱老爷子松了一口气，有些许自嘲地一笑，站起身来对小黄一揖：&ldo;多谢小先生赐教，老头我佩服。&rdo;说完便告辞走了。小黄送他出门，坐回房间里继续看书。没多久，又听到了敲门声。小黄打开门一看，就见是卢御风。&ldo;卢帮主？&rdo;小黄乖乖叫人。&ldo;小先生……帮主不在？&rdo;卢御风笑呵呵地问。小黄点点头。&ldo;那个……我能进去说么？&rdo;卢御风笑问。小黄歪着头想了想，点头让他进来。卢御风坐下后，小黄给他倒了杯茶。&ldo;小先生，帮主深夜未归……去哪儿了？&rdo;卢御风倒不像朱老爷子似的，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小黄摇摇头，&ldo;他就说出去走走。&rdo;&ldo;哦……&rdo;卢御风点头，小声道：&ldo;有人冒充帮主杀人，这件事帮主怎么看？&rdo;小黄眨眨眼，道：&ldo;那天他听到的时候，&lso;哈哈&rso;笑了两声，就没再提起了。&rdo;卢御风有些着急，道：&ldo;帮主就没有怀疑过，这黑云堡里有奸细么？！&rdo;小黄点点头：&ldo;他说了。&rdo;卢御风一惊，&ldo;帮主发现了？那他怎么不查？&rdo;小黄看了看卢御风，问：&ldo;卢帮主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rdo;卢御风有些迟疑地点点头，&ldo;我觉得有几个人挺可疑的，但不确定，所以觉得帮主应该查查。&rdo;小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道：&ldo;查不得。&rdo;卢御风疑惑：&ldo;怎么说？&rdo;小黄想了想，道：&ldo;奸细只有几个，谁是奸细谁心里有数，但大多数帮众都是忠心的，他们心里没数。因为没数，所以该留心的，大家自己都会留心，但大前提是，大家都相信司徒心里最有数！如果司徒说查，那么大家就会觉得他心里也没数，那不就乱了么？！所以司徒什么都不说，你们就谁都猜不到他心里究竟有数没数，于是，有数的都有数，没数的也有了底，黑帮才不会乱。&rdo;卢御风被小黄一大堆有数没数说得豁然开朗，站起来给小黄做了个揖，恭恭敬敬说了声：&ldo;先生高见。&rdo;就告辞走了。小黄摸摸脑袋，继续看书。没过多久，门又响了，小黄依旧去开门，见门口站的是蒋青。这次小黄没等他开口，就请他进来坐，给他倒茶。蒋青坐下，还没说话，小黄就说，&ldo;司徒不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rdo;蒋青一愣，叹了口气道：&ldo;黄河帮的人马大概两天之后就能到了……这期间帮主就没什么要我们准备的？&rdo;小黄喝了口茶，道：&ldo;你想怎么准备呢？&rdo;蒋青张张嘴，道：&ldo;不用集合帮众，勤加操练之类的？&rdo;小黄眨眨眼：&ldo;如果司徒不说，你们就不集合帮众，不勤家操练了么？&rdo;&ldo;呃……&rdo;蒋青难得地有些不镇定，&ldo;这倒不是，我只是心里没底！&rdo;小黄想了想，问：&ldo;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很糟？&rdo;蒋青点点头，&ldo;我们已经做好了誓死保卫黑云堡的准备了，就等帮主一句话了。&rdo;小黄一笑，&ldo;这不就好了么？你们把事情想到最糟，于是，一旦事情来了真的很糟，那大不了和你们想的一样；但要是事情没有想象的糟，那么你们办起事来不就有底了么？！换过来，如果司徒告诉你们要做好死的准备，你们就会没了心气，对他没信心；如果司徒告诉你们没什么大问题，你们松了口气，到真的要你们拼命的时候，你们就会措手不及，对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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